第十四章 言琛

    言清漓跟随领路官差上了城楼，一路上她悉心观察，发现这容城并没有想象那般混。除了城门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以及个别房屋因暴受损还未修缮外，倒没看到什么病患。

    问了那领路官差后，她才得知，原来容城的病患都被官府集安置在了城西。

    登上城楼，言清漓第一注意到的不是那站在正间的容知府董城，而是位于董城侧后方的一名男。

    那男姿、面覆寒霜，镂空云纹镶珠银冠，腰悬银宝剑，一月白衣衫洒脱飘逸，端的是俊逸无俦、清冷孤寒。

    若宁天麟给人的觉是山涧雾霭的温青竹，那言琛就是于山巅峭上的岭之，只肖看看便让人觉得疏离凌厉，不敢靠近。

    细想想，她上次见到此人还是在两年前，不，应该是七年前了。

    言国公府爵位世袭，当年先皇授予老言国公封地西川，说手握兵权的王公是要前往封地驻守的，可当今的言国公是个废，一来他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全凭份才承袭了爵位。二来他嫌西川偏远，又邻九夷国，战事不断，故一直找借留在盛京遲遲不肯去封地。

    但好在言国公虽然废，但他生了个厉害的儿。

    七年前，十八岁的言小公爷替父前往西川驻守，这一去便久久不能回京，说不定还要永久留在西川。

    盛京双绝突然就要走一位，让当时无数怀少女梦碎。是以言琛带队离京时，许多小们都忍不住偷跑去，为的就是再看他一。

    那时她图闹也带了玉竹和沉香混在人群，事后裴澈得知此事还与她闹了两日的别扭。

    当年言琛年她一岁，尚未及冠，如今，再现在她前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成熟俊逸的男，而她却还停留在当年，依旧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言清漓低浅笑，这么多年了，原以为这位言小公爷上的少年孤傲已然褪去，却没想到不减反增。

    她敛眸的惊艳之，上前拜见容知府。

    草民拜见知府大人。如今的言清漓是不可能认得言琛的，故她只恭恭敬敬向在场唯一一个官员见礼。

    言清漓不似普通闺阁女那般，平日里大门不二门不迈，她从前便时常带着两个丫鬟扮作男城采药游玩，再者她这一年来接过形形的人，扮起男儿来也有模有样，加上她故意压低声线，不近距离去看倒真叫人瞧不她是个女。

    董城打量着前的少年，来者何人？求见本官有何要事？

    言清漓心这矮冬瓜官威倒是不小，明知她是为疫症前来，还要再审问一遭，也不嫌麻烦。

    心里腹诽，但她还是垂首一一作答：回大人，草民顾青离，越州人士，略通歧黄之术，日前去往盛京途听闻容被疫症所困，特赶来尽微薄之力。

    可是你扬言有法解我容疫症之危？

    回大人，草民来容途见过不少病患，已对此疫症有所了解，应可一试。

    类似的话董城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每位自找上门的大夫当初都信心满满，可至今也无人能彻底解决了这疫症。

    见前的俊秀少年如此年轻，董城怀疑他八成是个江湖骗，想投机取巧，骗赏银。

    你确定能解了这疫症？若你此言有虚，本官可绝不轻饶！

    言清漓未被董城吓住，淡定自若：草民心里已有了方，不过还需看看城里的病患，方能确定是否足够对症，大人可随草民一起，亲看着草民开方药。

    董城可不想去那聚满了病患的棚，但他又不好直言拒绝，便用神悄悄向一旁的男请示。

    言琛淡淡。

    董城没辙，只好随言清漓亲自前往城西。

    玉竹一直侯在城楼面，见言清漓来，作为小厮跟在了她边。

    来容的路上言清漓的确见到过一些患病灾民，可真见到容城这数以千计的病患时，她心还是为之一震。

    这些病患大都是普通百姓，年者居多，也有些士兵混在其，他们每个人都形容枯槁，半死不活。

    病症轻一些的只是畏寒发，大夏天的裹草席还瑟瑟发抖，严重一些的则到了剧烈呕吐甚至咳血的地步，有的已经昏迷不醒。

    这些病患全集扎堆在几个棚里，气味难闻，不遠还有几名大夫正熬着汤药，熬好后便由衙役分发去喂给这些病患。

    原本言清漓此行是为言琛而来，解疫症不过是顺手为之，但见到此景，她直接将言琛撇去了后脑勺。

    她不顾那些病患上的脏污，上前为他们一一号脉，末了又拉住一个老大夫询问他们都给这些病人用了什么药。

    那老大夫瞧言清漓是个少年，心想着什么人都敢自称医者了，本不想理她，但见知府大人也来了，那老大夫只得将药方。

    言清漓听后，摇了摇，这方没用。

    年邁的老大夫当即不乐意了，红白牙的小儿莫要张就来，老夫行医数十载，当知这药方绝无问题！

    药方的确没问题，可只能医治普通风寒，对疫症无效。

    老大夫一滞，虽知言清漓所言非虚，可当前也没有更好办法，只能先用这方治着。不过他们这么多经验丰富的医者都应对不了这疫症，难不成这少年就有法了？

    老大夫不服气，那你且说说这方要如何开。

    言清漓略一思索，我需得再琢磨一番。

    这么说就是也没办法了，那老大夫冷哼一声。

    他就说这么多大夫都没辙，一个小怎么能有办法？

    董城正要对言清漓发难，便又听这少年：请大人给我一日，不，半日便可，半日后草民便可拿方。

    一直未曾言语的言琛缓缓开：你的意思，半日便可研制解疫症的方？

    言清漓听到这清冷声音，才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她故作疑惑的看了言琛，又不明所以的看向董城。

    董城命令言清漓：这位言燕公是本官贵客，燕公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得无礼。

    言清漓忙向言琛拱手，回燕公的话，是的，请给草民半日时间，草民定可解了这疫症。

    这少年是真的矮，言琛扫过言清漓垂首时的细白脖颈，漠然移开：便给你半日，届时若拿不方，相信董大人必会治你个招摇撞骗之罪。

    言清漓惶恐：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她又转提那老大夫：防风、黄芪、白术，将这三味药加您目前的方里，让全城人包括未患病之人通通服，可减少疫症扩散。

    那老大夫先是一愣，后品了品，猛的一敲掌心，妙啊！老夫先前怎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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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个多时辰，言清漓都呆药房未来过。

    董城对这位年轻大夫压儿没抱希望，他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