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求他说了一次
。”
“这话倒实在，”徐爵
，“像你这
六品官儿，在京城衙门里，哪间房里都坐了好几个。
阁老哪里都认得过来？你一不是他的门生，二又没有乡谊，他哪能格外照顾你？遇上什么事儿，拿银
抵上，抬手放你过去，送个顺手人，总还是可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舍得
银，顺手人哪个不会
。盐运使判官你也是，别人也是，就看谁会办事，胡大人，你说是不是？”
“是，是，”胡自皋连声附和，“有钱能买鬼推磨，这是千古至理。”
“我看阁老就不成心帮你。虽然升了个工
主事，还是南京的，这是个什么官儿嘛，穷得家里连老鼠都跑光了。你了多少银我不知
，也不想知。但了钱买来一
穷酸，这不明明是捉
人么？”说到这里，徐爵顿了一顿，看到胡自皋在勾思考，又接着说，“胡大人，鄙人有句话想提醒你，又想到初次见面，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胡自皋抬起来。
“那就恕鄙人无礼了，”徐爵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说，“你虽然也算是个老官场了，但其
的儿，你还没有估摸透。”
“不才愿闻其详。”胡自皋来了兴趣。
徐爵说：“会用钱者，四两拨千斤，不会用钱者，千斤换来一姑。”
胡自皋问：“何为会用钱者，何为不会用钱者？”
“会用钱者，烧冷灶，不会用钱者才去烧
灶。”徐爵见胡自皋神疑惑，索
穿了说，“比方说吧，你大把大把银送给胡，这就是烧的灶，他那里本来就火焰熊熊，还差你这把火么？你赶着去投柴禾，人家并不领。倒是那些冷灶，靠你这一把火，扑腾扑腾烧
气儿来，人家才会记得你。”
“理是这个理儿，”胡自皋思虑了一会儿，缓缓说，“只是人家灶办得成事，若是个冷灶，终究讨不来便宜。”
“胡大人此话差矣，”徐爵冷冷一笑，“既作官，就是一生的事业，哪能在乎一时的成败得失。你烧了三年冷灶，看似吃亏，到了第四个年儿，说不定时来运转，冷灶成了灶。你岂不也跟着鲤鱼
龙门，落
了金窟窿！”
胡自皋听徐爵弦外有音，就索抄直说：“徐老爷，不才还要请你指，现在去哪里找寻这样的冷灶呢？”
徐爵看到胡自皋已经着了儿，也就不再遮掩，脱
便说：“我家主人就是。”
“冯公公，他？”胡自皋一
惊愣了，“他这么大的权势，还是个冷灶？”
“南北两京的
侍太监，总共有两三万人，比起那些一般的
事牌，他当然是大大的灶，但……”说到这里，徐爵故意卖了个关，眨了眨鱼泡
，摇着脑袋说：“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人心隔肚
啊。”
“徐老爷与我初次见面，信不过我，倒也在理之，”胡自皋悠悠一笑，接着说，“不过，徐老爷吞肚的半截话，就是不说，官也猜得来。”
“是吗？”徐爵挪了挪
。
“您要说的是，冯公公的上，毕竟还有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
这回
到徐爵吃惊了。他盯了胡自皋一，心里想：“可不能小瞧了这个六品官儿。”嘴里说：“是啊，现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论资历，论才，哪一比得上我家主人。”
胡自皋一笑，神矜持起来：“徐老爷方才问我，为何要请你，现在可以回答了。”
“请讲。”
“为的是烧冷灶。”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大笑起来。笑毕，徐爵严肃地说：“胡大人，君无戏言，你说话可当真？”
“当真！”
“好！”徐爵显得颇为兴，一脸横
松弛来，蒜鼻也泛起了红光，“有您这句话，回到北京，我一定在我家主人面前替大人多多
言。”
“那就多谢了，兄台，”胡自皋改了个称呼，问徐爵，“这样称呼，您不介意吧？”
“早该这样，显得亲得多了。”徐爵首肯。
“兄台打算何日离开南京？”
“事若办得顺利，我明日就回。”
“您走时，我预备一份厚礼，请兄台转给冯公公，兄台
我也另备薄仪。”
“我这儿就免了，我家主人，您倒是要好好儿孝敬一。”
“如何孝敬，还请兄台指教。”
“既然不是外人，我就索直说了。我这次来南京，是为了替我家主人觅一份宝
。”
“什么宝？”
“你知菩提达
这个人么？”
“知”，胡自皋，接着就卖起来：“他是从印度来到国的大和尚，被称为国禅宗初祖。”
“听说他从印度来时，先到广州，后从广州来到南京拜见当时梁朝皇帝梁武帝，并赠了一挂佛珠给梁武帝。这挂佛珠是用一百零八颗得僧的舍利缀成的，被梁武帝奉为国宝。梁朝到如今，已过了一千多年，但这挂佛珠却仍在南京。”
“这可算得是国宝了。”
“是呀，这挂佛珠如今落到一位师爷手里，我找到他商量转卖，他开一咬定不卖，说这宝留在他家已经五代了，不能在他手上消失，落个不肖孙的名声。好说歹说，连南京守备太监孙朝用大公公也面了，人家看我有些来，这才松了答应转卖，但价五万两银。
理说，这样一件国宝，五万两银也不算贵，只是我家公公，平常为人清正，哪里凑得这大一笔银两。我还是和那师爷扯葛藤，讨价还价，今天午才算敲定，三万两银，明儿上午去宝应门旁的藕香斋，一手
银，一手货。”
听徐爵说了前因后果，胡自皋
叹：“没想到冯公公敬佛如此虔诚。”
“佛就是他的命
儿，每年他都要大把大把的善事。”徐爵一说到“我家主人”，便是一脸的恭敬，“但这次，我家主人差我十万火急地赶来南京收购这件宝，却不是为了自己收藏。”
“哦？”
“当今皇上病了，你知么？”
“知，早有邸报过来，阁也发来咨文，命各衙门每夜都留人守值。”胡自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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