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1900珠）

    青书噎了一，看着祁世骁眸无波无澜，忙：无事。

    他想问不能问，只得在自己脑问：世，难你不识得那小娘吗？你那晚都那般对人家了！你可是把人家小娘哭！

    他可以肯定彼时那小娘委屈得很，他送了她一路，她竟一言不发！到了客院，才依礼了声有劳！

    方才那小娘虽垂行礼，但他没错过她看见世时一闪而过的防备与讶然！他不知那晚他没来前，世还对人家了甚么！

    如莺在见到祁世骧的那一瞬，确如一只鸟儿临敌般竖起翅间翎羽，随时准备给他一击。不想他连个风都未给她，仿似浑然不识她这个人般，几未停留便匆匆离去。

    她甚至未留意，祁思珍唤的是大哥，而不是三哥。

    她可记得那晚他捉她，在那偏僻扯她发，她狠狠咬了他，直到有了丝丝血腥味她都没有松，还教他边人看了去。似他那般骄纵坏脾之人，不了这恶气，讨回一遭，是绝不可能的。

    如莺思来想去，觉得他要么在耍甚么手段，依他从前所为，他在她劣迹斑斑，捉她不是一两回，这般不声不响恐是憋着坏招伺机算账；要么是执意要当她是陌生人，毕竟他从前说过，公府常年住着好些攀富贵的妹妹，随便来一个，便是挑之人。

    如莺思绪回转间，二人已来到一片池边。如莺安源家她自己的院外便有个池，小小的，里蓄满，养了几尾锦鲤。但同这池一比，她的池便成了缸。

    此池占地广阔，清池幽，面若明镜，倒似个湖一般。一座小小拱桥自池面跨过，二人上桥前行，祁思珍指着前面一座画栋飞檐、气势巍峨的楼，：叠翠楼，是我们府的藏书楼。祖上就有了，到如今书越发多了，你我去寻了些来消遣。

    如莺见池一片枯黄残荷，楼前立着满目光秃秃的树枝丫，哪来的叠翠，又座这楼宽上窄，倒真有些叠之意，奇：这楼有五层，都是书么？

    祁思珍笑：哪有这般多的书。寻常大家要看书借书，便在底这层。第二层的书是不外借的，有些孤本。上那一层是观景的，上了去，只消一，公府外四周密林海、繁华街市皆在。

    如莺略一思索，便可想象那般盛景，暗公府果是不凡。

    二人挑拣些意的书，去仆那录了书目、留名姓，携手而归。祁思珍：若你看得快些，便自行来此更换。如莺应。

    她果是看得快些。祁思珍平日要同许氏学些家馈之事，不似如莺那般闲暇。

    如莺不但有大把时光耗在书上，而且想着来英国公府一趟不易，委委屈屈鹌鹑许久，还吃瘪，好生多看几本，也算赚了些本回来。可惜二层的那些孤本她不能看。

    她倒不是个才女，看文章，她只那个孤字，世间仅有，还不稀罕么，掌掌界多好。看些名人字画，选些孤本画儿当样，到时候才教母亲另相看！

    这日，她看书不小心忘了时辰，金乌西坠，才慌忙忙了叠翠楼，手拿着两卷书，在小拱桥上遇见了一个不可能现在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