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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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鸣燥,竹荫清幽的书房是一个乘凉的好去。陆桓城临窗摆了一张简榻,铺平竹簟,泼上一桶湛凉井,然后脱去汗的衣衫,贴着竹篾,舒地眯起了睛。

    晏琛想与他亲近,便偷偷摸摸附了竹簟。

    篾丝错,分明,压在上面的躯肌实,。陆桓城在睡梦无意识地翻个,晏琛羞怯的心脏就跟着颤一颤。

    午夜时分,陆桓城在难熬的燥苏醒了。

    晏琛也跟着醒了,但他立刻到一陌生而烈的不安。陆桓城的异常躁动,肌缩,密密地颤抖,温快速攀升,汗接连从孔涌,浸了大片的肤和竹簟。他仰着脖,发沙哑的,呼急促不堪,甚至不得不张换气。

    晏琛被压得肌骨发疼,心里慌,就想起来瞧瞧陆桓城到底了什么事。突然间,那绷到极致的躯倏然松,重重跌回了竹榻。

    然后,带腥的一滴一滴落在了竹篾上。

    等晏琛明白过来,脑早已空白一片——他沾染了陆桓城的东西,气至纯,稠得灼人,他这一生在之地的翠竹,连闻到一丝都会,此刻本虚得不能动。

    片刻之后,渐渐转为稀,漫篾丝隙,一寸一寸洇过了晏琛的肌肤。

    他无助地瑟缩着,颤着,彻底被陆桓城的味侵占。

    从那之后,晏琛了记,再也不敢附灵到竹榻上。

    还是规规矩矩一青竹,守着西边小轩窗,装聋作哑,雷打不动,风儿刮得烈一些,叶片就吓得直打战。

    他甚至不敢看陆桓城,总觉得上还沾着他的味。七月天,一场场暴雨昏天暗地泼洒,掀去无数碎叶,仍洗不掉那隐约的腥涩味

    尴尬的夏季一天一天苦熬,终于熬到了夏末,暑消散。

    竹簟被卷起来,收纳到了橱柜里。

    晏琛却急哭了。

    竹簟没了,他再也碰不到陆桓城。那胆怯畏缩的几十天,避而不见的几十天,都成了故作矜持的笑话。他肆意虚度着光,挥霍着机会,直到等来一个求而不得的场,才一慌了阵脚。

    晏琛开始频频梦,梦里回到夏初,每一夜都陪着陆桓城睡,抚摸他的背脊,亲吻他宽厚的肩膀。白昼榻上无人,他也舍不得离开,像一个小媳妇儿守着床,嗅闻男人残留的味,闭上,假装他还在。

    可是梦醒了,青竹却在西窗外。

    没有人能帮他。

    他不去。

    晏琛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痛恨自己被困在一座名为“竹”的牢狱里,立锥方寸,锁链绕,哭喊被消去声音,挣扎被抹去动静。世间鸟雀走兽万千,各自都有行踪,只有他最落魄——他是一竹,也只是一竹。

    原地守了三百年,守得心如死灰。

    夏末的最后一场雨,已经带着初秋的凉意。没有人再需要竹簟,偶尔碰着了,还嫌手冷。

    雨雾疏疏密密,汽凝结。

    泥土的凹坑里聚起一小潭,烂了青竹的

    晏琛丢了魂魄,十几天来不舍昼夜,只知痴痴傻傻望着西窗发怔。天晦暗,书房没燃灯,屋里一床温的衾裯之上,陆桓城闭目枕臂,正在沉沉安睡。

    多想靠近他,多想……碰一碰他。

    忽然间大风突起,窗扇重重撞上木框,击起一声惊响。

    那惊响似是一天雷劈,晏琛只觉天地倾转,目眩,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许久之后,他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狼狈地跌坐在烂泥里。

    他抬仰望,细碎的雨从天而降,打了双目。伸手去挡,胳膊刚抬到一半,望见那一截陌生的、白皙的手腕,他猛然愣住了,浑都开始剧烈颤栗。

    他终于……化了人

    那一晚,晏琛还不会走路,不记得自己究竟怎么的屋,大约是跌跌撞撞绊过了门槛,摇摇晃晃磕过了桌角,最后手足并用,一路膝行,急切地爬到了陆桓城榻前。

    他伏在榻沿,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男人,伸手,用指尖轻轻他的

    然后自己嘴里,认真地

    鼻突地一酸,两行清泪。

    晏琛迫不及待地想摸他,又怕醒他,思来想去,便小心翼翼地用灵息造了一个梦境,将整座书房罩在里面。他忐忑地爬上床榻,睡在榻沿,与陆桓城相隔一尺,半边悬了空,然后伸一只手,抚过陆桓城的脸颊、脖颈、肩膀、膛……他的越来越得不像话,得难受,间拧,淅淅沥沥地淌。

    陆桓城半夜苏醒,什么话也没说,翻把他牢牢压在,低狠吻。

    十七岁,最炽烈的时节,青年来势凶猛,力耗之不尽。晏琛刚得了人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就在仓惶间被陆桓城采撷了去。

    他原以为耳鬓厮磨、缠已是最激烈的快,却不料陆桓城省去大半步骤,驱直,使劲往那销魂的幽,像有什么仇大恨,送得凶悍又频密,翻,挤愤似地用力撞。晏琛躺在榻上大声哭,拼命踢蹬双,停也停不,逃也逃不开,像一只蛾针钉住,折断了翅膀也是徒劳。

    化为人不过短短一刻,晏琛就把初了,若年后想起来,真是羞耻得要悬梁自尽。

    陆桓城那一晚翻来覆去折腾了他不知多久,大约以为是在梦里,所以没留面,把初尝事的最笨拙、最冲动的一面全展来。晏琛哭得凄惨,他心里也急,可送的动作开了就收不住,只好胡,冒几句简单的话,得一脑门汗,沿着鬓角往淌。

    上一回,晏琛只是沾了,这一回荒唐到午夜,肚里几乎给饱了。

    他乎乎躺在陆桓城,敞着,咬着,默默地想:真好……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失去这人的味了。

    后半夜雨声愈急,汇聚成溪,汩汩地从廊檐底淌过。

    窗外竹梢摇曳,窸窣不断。

    卷皱而温的被褥里,晏琛被陆桓城抱在怀,一个抵着颈窝,一个吻着额心,彼此眷恋依偎,酣然睡去。

    晨初,雨止,人不见,枕畔空留一片叶。

    第四章    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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