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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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萧笑了:“怪哉, 三七也能修炼成?”他只在话本里看过狐仙、黄大仙,却没有听说过药材也成仙的。

    黄宗敬随:“我们那里山连着山,每座山是各路仙家的地盘, 有三七的,有天麻的……草民因习岐黄之术年年山采药, 仙家们兴了赏赐一些药材让草民带山林治病救人是常有的事。”

    虽是一番胡诌,但皇帝却信不疑, 又问他家有什么人,族弟是否都习岐黄之术, 若有愿意到朝为官的, 可送到太医院来官, 领朝廷的俸禄。

    黄宗敬无此志向,说:“黄家嗣寥落, 如今行医的也只有草民一人, 草民年过半百,眷恋故土, 要辜负陛的隆恩了。”

    皇帝萧十分遗憾, 又留了他日, 才命人护送他回乡。

    自始自终,黄宗敬到离开京城都没有把太医院的丑事给抖来,太医院院使孙广白地松了气,告诫冯泛说:“德妃娘娘是圣上的心, 以后临华殿的事千万要上心, 不能像前次那样疏忽了。”

    冯泛的耷拉来, 嘴上应着是,心却慌得不行。郑琼的病叫黄宗敬给治好,死不了了, 她们母依旧得,他这是把庄王的事给办砸了不说,还落了个把柄在黄宗敬手里,日后一旦被揭发来,还能有他的活路?

    到了腊月二十三,又是一年祭灶忙时。

    冯泛以返乡探亲为由,告假离京了。

    彼时,朝廷正忙着给各官吏送腊赐,没有人细思这事儿,但是当郑琼得知时,她明白姓冯的不会再回京了。但她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只有猜测而没有抓住任何把柄,只能任他逍遥法外而去,毫无办法,甚至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

    沈持和史玉皎回京,京城有人很慌——庄王萧承钧,毕竟他在背后捣鼓过不少的小动作,心里有鬼,因而以读书为托辞,一直闭门不,安分了好一阵

    当他得知皇帝让十皇跟随史玉皎习武之后傻了,之后不就顺理成章跟着沈持习文了吗,他最讨厌的两拨人,沈持,郑德妃凑一堆去了……他一拳捶在黄梨木的茶几上,质问心腹谋士陈世仪:“为什么郑德妃生产的时候还能活来?”

    他们已经买通了御医和稳婆,说郑琼是万万活不来的,要是她死了,十皇本没有办法母凭贵,跟他竞争皇位。

    没有十皇的显赫,沈持再有能耐,爬上个相位天了,往后好对付。可一旦他有了帝师份,二人牢牢合在一,他就再难撼动。

    还有河东大儒董家也跟他们搅在了一起,这让庄王更发愁。

    府里的谋士们正在全力想辙对付沈持,还没主意呢,太医冯泛那个蠢货跑了,一想到万一哪天他把谋害郑琼的事来,庄王府就完了。

    还没想怎么对付他,这买通的太医冯泛失手后跑了。一想到万一冯泛嘴不牢靠,哪天把害郑琼的事供来,他就完了。

    不行,得先收拾这个烂摊

    既然冯泛跑了,当时给郑琼接生的稳婆王氏还在,她是知这件事的。庄王萧承钧怕她不可靠,于是派人在对她手脚,在她一次到井边汲的时候,把人给推井里去了。

    周淑妃执掌后多年,从未发生过有人不慎掉到井里的事,打捞上来后,吓得后一众人哭作一团,她不敢怠慢,亲自细细查究,很快便看了端倪……她在心里冷笑数声,只恨冯、王两人时运不济,怎么就没死郑琼呢,她还要替庄王瞒来,并不把真相告知皇帝萧:“妾听说王氏那天喝了顿酒,许是是迷糊了把井当茅厕不小心跌去了。”

    萧:“以后少供应些酒,别叫她们多了黄汤作事来。”

    “是,万岁爷,”周淑妃满答应:“过没几天开了,妾就各供应的酒减半。”

    皇帝萧,在她殿里略坐一会儿便去了临华殿。

    送他了庆殿,周淑妃心涌起一阵醋意,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在心里劝自己一句: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去谁那儿去谁那儿吧。

    对她来说,要的是儿的前程。等得空了,把庄王的事抖给德妃,让她恨庄王,跟庄王斗,她依旧作上观。

    ……

    要过年了,作妖的都收了法术,暂时还算风平浪静。

    今年从二十七开始休沐后,沈持有几笔人债要还,一桩,同乡裴惟,如今的光禄寺丞由林瑄作媒,娶了林家旁支女儿,年二十九娶亲,还有李颐,如今的刑工事也传成亲的喜讯……这么一盘算,手里的银飞得光,又该盼着发俸禄的日了。

    说来也巧,金主很快送上门来了。年二十八,他妹夫舒兰庆上门了,单独把沈持拉到一旁,腼腆了几:“归玉,你才从京外回来,手一定很吧,”拿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往他手里一:“你先用着。”

    沈持:“……”他拿起那张银票在舒兰庆前晃了晃,半分真半分假地说:“你不会什么对不住阿月的事了吧?封费?”

    “没有,没有,”舒兰庆脸涨红:“我……我有求于你……想请你指文章。”

    他今年闱的时候也场了,但是他落榜了,连个同士都没考上。沈月说,他这是沉迷温柔乡,懒于读书的缘故,舒兰庆满心愧疚,便想向沈持请教的这个主意,还保证一回他一定考,给沈月挣功名,挣诰命。

    沈持把银票又放回他手里:“……自家人,有疑惑的地方随便问。”

    舒兰庆又恭敬地奉上:“礼不可废,就当是束脩吧。”

    沈持:“我随便教,你随便问,就不讲什么礼不礼的了。”他心:这实心的迂腐妹夫。

    两人正在拉锯,送腊赐的太监来了,和往年一样,两人抬着一个系着黄绸布的盒,大老远就吆喝:“沈相爷的腊赐——”

    他今年收到的腊赐和右丞相曹慈的一样,又逢过年,小太监们都是往喊,于是“沈大人”变成了“沈相爷”。

    沈持收东西,想抓一把赏钱给他们,一摸钱袋很瘪,正要打开腊赐看看有什么好赠的,舒兰庆疾手快,抓了一把小银稞给两个小太监:“这么冷的天,多谢了。”

    小太监得了这么多赏赐,兴地咧嘴直笑:“多谢沈相爷,多谢舒郎君。”喜滋滋地告辞了。

    沈持:“……”

    舒兰庆:“我……今儿恰好随带了。”

    “多谢妹夫了,”沈持笑了笑把腊赐打开,见里面除了有猪香等往年常见的东西外,还多了一匹绢,一幅古画——是一副仇十洲的《箫引凤凰图》,画的是秦穆公之女玉在凤台箫引来凤凰的画面,上面盖了历代收藏者的印章,这要在后世,不得几个亿的价,其实在当朝也值钱:“这个能典多少银两?”

    他没有欣赏平,但是舒兰庆还可以,疼惜地看着那幅画:“少说得一千两。”

    “我不典,”沈持说:“我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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