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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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沈持问。

    “我只略对比了一杭州府近三年上缴的商税,前年是十万贯,去年是十万六千贯,今年是八万两千贯, ”董寻说:“我想着或许今年是有大批的商铺关门歇业, 一查并没有, 反倒新开了近一百家铺……”

    本朝征收商税,不商贾经营的盈亏况,一律实行定额税——又叫估税, 就是对商家售卖的商品照件数或者重量征税的一办法,

    因而只有一地新增了铺面,那么相应的,朝廷征收的商税也会增。反之,必定有古怪。

    沈持凝眉:“我知了。”

    他的思绪又回到今年的田税上。

    一千五百六十万两。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沈持心一连串数据:明代后期每年的田亩税收大约在两千万两到两千三百万两。

    当时明朝朝廷治约有一亿两千万人,田税收这个数是很不理想的。是怎么回事呢,明朝与当朝一样,士大夫之家是不用纳税的,另外明朝还有藩王,耕田亩数若分作十份的话,七份在士大夫手,两份在各地的藩王手里,只有一份才会给朝廷纳税。说白了就是土地兼并严重。

    是以朝廷每年所收田亩税才这么一

    再看清代,清的人比明翻了一番,但因为清代士大夫同样要纳税,只有在朝的官员才能免税,而免税的田亩数也是有定量的,不能超应当拥有和朝廷赏赐给的田亩数,名的田亩超朝廷规定的那分,同样要缴税,像明朝那样把名的田亩挂在举人以上的士大夫名是行不通的,无大灾荒的年份,清廷每年的田税在八千万两到一万万两之间,是明朝的四五倍。

    ……

    的统计,本朝治有一亿的人,这还不算刚纳王治之的滇地,几乎与明后期人数相当,可是收上来的田税却比人家还少,不能说少,只能说太少了。

    看来本朝的土地兼并也不乐观。

    想到这里,沈持是想向田税动手的,但怎么动手不是一拍脑就能成的,会得罪太多的士大夫,一旦反噬到他上,那对他,对沈家,甚至跟沈家联姻的几家来说都将是万劫不复之事。他对自己说:要谋国,更要谋

    你看尚书秦冲和,那么明犀利一个人,执掌这么多年都没提过此事,焉知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的。

    就这么看了一天的册,等散值时分,天了,沈持觉得他的睛看什么都没有以前那么明亮,好像要近视了。他,和董寻一块儿从来,说明日去兵看看,照惯例,左相每个月要到各巡视一到两次,今天算是在

    一来,北风裹着雪迎面糊来,大雪了,董寻裹狐裘,冻得直打哆嗦。沈持赶送他钻车,见里面生了三个手炉,小厮立递上手炉,让他着,他的脸才回来一些。沈持说:“你听我的劝,还是找个医生看一看吧。”

    “等我哪天得空了,去拜访一你说的黄大夫,看看西南的医术究竟怎样。”董寻有气无力地

    沈持呵了呵手,也想着空去看看他的近视,这个朝代还没有镜的,只能依赖喝汤药。

    他快步走回家里,了门,他娘朱氏望了窗外,递了两个遮雪的斗笠过来:“三娘今儿骑门的,没带斗笠这会儿雪的这么大,你去迎迎她吧。”

    沈持接过来,一个带在他上,另一个斗笠拿在手里,又从家里来。

    他每天上早朝,史玉皎也没闲着,她常常午后到去教两位皇习武,一般到他散值时她才回来。

    有时候被周淑妃或者后的嫔妃、女官们拉去她们的殿里再稍坐一坐,就傍晚时分了。

    沈持迎着风雪走竹节胡同,远远看着史玉皎披着绣红梅的斗篷,雪落了她一,走近了看她是带着斗笠的,那斗笠工极是细致考究,不似市井买的那般平平,想是后的某个贵人赏的。

    看见他,史玉皎从来:“来接我的?”

    “嗯,”沈持说:“怕你淋了雪。”又问她:“给两位殿当师傅还顺利吗?”

    “都很听话,”她笑:“也很聪慧,我很省劲。”跟玩儿似的。

    沈持伸手拉住她的手,俩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

    ,临华殿。

    “娘娘,该喝药了。”女把煎好的药端到郑德妃面前,请她起喝药。郑琼摆摆手:“晾一会儿吧。”又不是什么对症的药,急什么。

    十皇悄悄问她:“母妃,你怎么不喝药呢?这是黄大夫开的药呀。”郑琼摇摇,小声说:“他虽知我得的是什么病,因怕得罪了太医院,不敢对症药,能照太医院的气血亏虚来治。因而这药我就是喝上一年,也治不好病。”

    “娘,我有个办法。”十皇:“明儿我就说我病了,让黄大夫来给我看病,我问他要个方。”

    郑琼摇摇:“你若真病了,你父皇哪里会同意一个民间的医生给你看病呢?必须要太医院来心诊治的,你装不了病的。”

    “何况你才几岁,若故意生病,一不小心可就把命丢了,万不可想这个法,娘没事儿,过一阵就好了。”

    “哦。”十皇撅着嘴应了声。

    这天晚上他还在想怎么才能让黄宗敬给他娘开对症的药方,又怎么才能把那些药材带到里来。

    于是第二天上武术课的时候,他一直在走神,史玉皎说让他扎步,他晃晃往后跌去摔到了

    史玉皎笑:“十殿是怎么回事儿?昨天扎步还扎的好好的,怎么今儿就退步了呢?”十皇年纪小,她对他并不严厉。

    虽然没训斥责罚他,但是十皇“哇”地一声哭了,史玉皎只好让七皇在一旁练着基本功,然后牵着他到一旁哄。

    十皇娘说:“史将军,许是昨日黄大夫来来给德妃娘娘看病,说了什么不听的话,小殿记在心里了才哭的。”

    史玉皎看着他哭得伤心,问:“殿,是这样的吗?”

    十皇摇摇,又委屈又担忧地说:“史师傅,她说的不对,我是因为黄大夫不肯说什么才怕的,你读过《扁鹊见蔡桓公》没有,病能治的时候大夫都会啰啰嗦嗦的,没治了他们会惜字如金,赶跑掉,呜呜呜……昨天黄大夫就是这样的……看来我娘亲没治了……”

    “怎么会,”史玉皎心疑惑,细想却想不什么来,只得安他说:“也许是黄大夫初次,拘谨不敢说话呢。”

    十皇哭个不住,她没奈何,只得拿师傅的严厉来,让他边哭边练。

    这日从来,她想去黎公郑府,一来史、郑两府掰扯起来有亲戚关系,二来,想提郑家,让她们去探望郑德妃,若要遣人去问黄宗敬话的,让郑家的人去问也方便。还没走到郑家呢,恰好碰到郑家的一个孙儿媳妇纪氏从外面回来,纪氏见到史玉皎忙上前打招呼:“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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