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案2 -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铺，两三文钱一碗，不用什么好茶叶，泡茶也不要什么能耐吧。瓜果脯，饼面，稍备几样就行，亦不必多好的。我更不打算在城里。他便明白了，说但得买壶买茶碗，又要有推车，需不少本钱。若客多了，一个人怕忙不过来。罪民听他的话里有些像想跟我合伙的意思，但我没往那个方向聊。”第二天，贺庆佑带着酒菜，到卓西德家拜访，说想合伙开这茶摊。“他说他家刚好闲着一辆推车，稍微改改就能改成加个炉能炖茶的那。他家老太太与他娘都学过炒瓜板栗晒果之类的。老太太还会烙饼酱煮茶。他家又能在城郊拿到便宜合适的粮跟果，罪民这边准备茶壶茶碗茶叶就行。开张前双方的本钱不论，之后明账均摊，赚的钱五五开。确实是罪民这边得便宜些。我家娘好针线，可饭上确实不如贺家老太太，两个大崽太淘气，不好使唤，虽乃京兆府地界，郊野官也不是完全太平，确实不如跟贺庆佑合伙合适，罪民就同意了。”燕修半眯颔首：“颇为合理。”卓西德忐忑地偷向上望了望，继续讲述。一切备好之后，他和贺庆佑遂到丰乐县与顺安县界的官上摆摊。“这么着，一是罪民罔顾王法，大胆想逃税。另一缘故是那时我们丰乐穷，算京兆府最差的县。顺安那边在几条大官的叉上，正西、西北、西南几个方向往京里去，都要从那边过，丰乐这里只有一条大官。往顺安境摆摊能多些客。那边产茶，茶叶也便宜些，又有名气。我俩那时其实是冒充顺安茶摊。”燕修再颔首：“十分机智。”卓西德又俯：“不敢不敢，实是一些狡诈逐利的小伎俩。”桂淳和颜悦：“多年旧事，应也不会多责你们。继续陈述便是。”卓西德连应：“是，是。罪民跟贺庆佑有时候来不及回城里，就顺安那边的乡里看地，多赚些钱，顺便找个能遮的地方睡觉……”这就和贺庆佑的供词对上了。他随后的陈述亦跟贺庆佑所说的差不多，只是细节更详尽。譬如当年雇他们看菜地的都有谁，看一晚上大概多少钱，他们都睡在什么样的棚里，夜里有多么黑，有天晚上一个大蝙蝠掉到脑袋上快把他吓了等等。一直讲到雨被淋，去黄郎治病。张屏又问：“黄郎的女儿黄稚娘，卓老板可有印象？”卓西德立刻：“有，有，太有了！那大逆不的疯妇，当初还没太癫狂。黄郎真是个好人，那边村民都把他当活神仙拜，罪民与贺庆佑若非被他医治，说不定会落什么陈年痼疾。可叹一位大善人，怎会有这么个闺女。来黄郎家瞧病的人多议论说黄郎的岳父家造过什么孽，他家的女一世不能嫁人。遇到心仪的男人就得疯。黄郎的娘即是遇见黄郎后疯了，黄郎觉得自己害了她，便留来了倒门，尽力救人替岳父家积德。然而不幸没用，闺女仍是这个病症。”燕修：“府尹大人已断，此乃代代相传的病罢了，无关玄虚之事。”卓西德赶赔罪：“是罪民无知，大人恕罪！总之，当时村里的人都说，黄郎的闺女是上了一个公哥儿，嫁不成人家，急疯了。燕修再：“此女原就有病，只因相思引得病症发作。”卓西德再赔罪：“大人说得对，罪民又错了。”桂淳话：“先不她怎么疯的，总之那时这个女已经疯了，对吧？”卓西德再连连：“是，是。已经疯了，被黄郎锁在后院，半夜还念诗唱歌，罪民与贺庆佑住在黄郎家，黑灯瞎火的听见这个，以为是鬼，真真差被活吓死！第二天清晨罪民去茅厕，那女在后院房里叫，蔡郎啊，蔡郎啊，你来接我了么？又把我好一吓，还以为她是喊豺狼。我就想，怎的这女鬼直喊豺狼呢？那她是个什么？哎呦我的亲娘！”又忙作揖，“罪民一时忘形，大人们恕罪，恕罪。”桂淳朗摆手：“没事，是我也得吃一惊。尤其乡间，本就有好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卓西德又唉了一声：“其实罪民还没讲到最惊险的地方。罪民听着那个声儿，肚有，突然又咣啷咣啷几响，跟着嘎吱嘎吱的门扇开合声。我往前屋去，屋角人影一晃，一个女飘了来。当时真是万幸罪民刚从茅厕来！”张屏与柳桐倚神微变，张屏问：“你看见了黄稚娘？”卓西德瞪大：“是啊。她披散发的，一白里带粉的裙，真险些吓化了我！我一动都不能动，她瞪瞅了我片刻，黄郎冲过来把她牵走，我才回了神。”张屏又问：“只有卓老板一个人看见了黄稚娘，贺老板并未见到？”卓西德：“不是啊，他也瞧见了。罪民漏说了，正是贺庆佑也来上茅厕，瞧见罪民与这女相遇，转去喊黄郎，黄郎才过来牵走了他闺女。”张屏肃然盯着卓西德：“卓老板确定？”卓西德：“罪民敢拿命发誓。”继而又面疑惑，“难贺庆佑说的跟罪民不一样？千真万确他是瞧见了。罪民后来还与他偷偷议论，其实黄郎的闺女得不错，怯怯灵灵的，若是没疯病，肯定不少男人愿意娶。”再又忙作揖，“只是寻常闲话，请诸位大人勿要以为罪民是什么鬼之。”张屏再问：“黄稚被锁在后院厢房，怎么能来？”卓西德立刻：“罪民正要禀报，这女忒厉害，黄郎把厢房的门锁鼻儿先用大链绑了，再加锁。她竟能跑来。黄郎起初以为是锁坏了，就换了一把锁，然而当晚她又跑了，方才知，她是先晃门，把锁链抖松，再扒门，拿什么针簪挖耳勺之类锁孔，竟能生把那大锁给拨拉开！听说疯了的人，往往在某一上特别能耐，也是见过这女之后罪民才知的确如此！”

    【目前用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音，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huanyuanapp 换源app】张屏微敛眉：“卓老板清晨遇到黄稚娘的这日，就是蔡府大火的那天？”卓西德：“正是，正是！那天确实邪，清早起来这女突然地开锁飘了来，当天傍晚又逃了，就是往蔡府跑，真像应到了什么。蔡府那火更邪，我瞧见时魂都要飞了，怎可能是那么个烧法！”桂淳、燕修、张屏、柳桐倚齐齐望着卓西德。桂淳和颜悦问：“你觉得哪里不对？详细说说，越细越好。”卓西德在数灼的视线打了个哆嗦：“罪，罪民是觉得，蔡府那么大，那么多护卫，怎可能像个空宅一样在那里烧，一人的动静都没有。”燕修：“当年刑的官员推断，乃有匪徒先潜蔡府，或在里毒，或用了其他手段将蔡家的人全迷杀害，之后纵火。”桂淳接话：“详细的，桂某不便多说，但刑当年是据现场的尸首如此判断。据卷宗记载，火场的遗躯，多仅余骸骨，姿态亦不像挣扎奔逃后蒙难。”卓西德犹豫地看着地面：“罪民斗胆一言，不知几位大人可曾看过蔡府的图纸？”四人的睛又都一亮，燕修神平静地反问：“你见过？”卓西德再一作揖：“禀大人，罪民自然没见过什么图纸，但罪民去过。”四人望着卓西德的神蓦地更烈。燕修依旧平和地问：“哦，你怎么去的？”卓西德咽一咽：“说来可能话又有。约莫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燕修：“即是你和贺庆佑一同摆茶摊，见到蔡府火难之前的两三年前？能否再详细回忆回忆，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卓西德皱眉想了一想：“是蔡府那事的两年前。因蔡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