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45章

    在她的注视之，我离开了这里。最终，当我走到这个小区北门的时候，我看见杨舟在街对面买了早餐。还好，还知饿了吃东西，神人没有太傻。我一儿也不饿，跟杨舟保持了一距离，远远地跟着他。现在我的逆反心理也上来了，我就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里去。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在沿街的超市买了瓶，喝光了扔掉空瓶。午一多钟，不知从哪儿飘来了一大团乌云，那雨又像是要不。它最好别，我早上才洗过。许多次，杨舟在某个地方停，但只是四看看，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走着。我跟在他的后面，不远也不近，像是一颗旋转的卫星。保险起见，路过街边的小店，我还是去买了一把伞，黑的柄雨伞。我喜到走，姥爷和我都喜，但从前只有我一个人，我总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然而现在我得跟着杨舟，他决定着我要走去哪儿。这是一我形容不来的觉。杨舟现的这段时间，这个夏天，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许多。如果我爸没有再现，如果撇开我闹剧一般的生活，我们会在一起吃那个被扔掉的糕吗？那样的话，我们的关系也会改变吗？我不知。我也迷茫。他这么横冲直撞又不讲理地来到我的世界，我除了失去抵抗般被他引，还能什么呢？什么仿佛都有儿多余。路渐渐变成了上坡路。杨舟走到了一段我熟悉的地方，我抬起，手里拿着的雨伞尖着地，看向沿途往上的林荫。从前我经过这里，走的是坡，我妈骑自行车让我坐她后边——她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几岁，胆大，坡带个小孩也不踩刹车。就这么一路去。“小然，抓我啊，一定要抓我啊。”记忆里，我妈笑得很开心。我看见杨舟走了上去，再过一阵，前面快到一座桥——最早，那座桥是我们这里最早的跨江大桥，前几年翻修过，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新建的桥宽敞。桥的一端立了石碑，之前我和舒悦坐公车路过的时候看过，但那上面讲述了什么我们却不得而知。杨舟在那碑前停了来，他仰着认真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径直走上桥。我愣了几秒，然后加快了脚步，如果我是他，我才不会在桥上散步。“哎，杨舟！”我喊了他一声。

    杨舟的脚步瞬间停住，他慢慢回过，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我跑了过去，把他又拉到桥的石碑。“在桥上可就无法改变方向了。”我很认真地说，“桥上不是散步的好地方，你要么往前要么往后。往前了，就一条路走到死。往后，来来回回的这段路那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途不能改变方向，不划算的。”杨舟微微翘起嘴角，看着我的睛亮晶晶的，他的疲惫好像在散步过程一扫而空。“你怎么……你一直跟着我？”杨舟问。“嗯。”我了，没否认。“为什么啊？”他抬手不太自然地摸了鼻。我迟疑了，说：“我看你绪不太好。”“我现在觉比早上那会儿好一些了。”他说，“早上我太烦了是吧。”我笑了笑，说：“不烦。”几个小时以来，我的担心终于在此刻消失殆尽。杨舟和我面对面站着，他开始不加掩饰地看我。天着，并不算光明媚，空气里带着一丝汽，江风不似海风，不怎么温柔，但还算走了最后一燥的黏腻。我的心又不自觉地起来了。砰砰，砰砰。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最后是我先败阵来，我转看向那个石碑，咳了一声，问：“这写的什么？”“建桥的故事。”杨舟似乎笑了，“设计师的故事。很伟大。”我为了避免让自己过于被动，只好耐着看起石碑上的容。这的确是这座桥的故事，过去的年代里条件艰苦，大家却还是克服了困难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不过，持到第三行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在神游天外的边缘，心里想的却是站在我边的杨舟。他突然声：“是不是很……”我吓了一，往旁边窜了几步，留一脸茫然的杨舟：“……有意思？”“嗯嗯，有意思有意思。”我糊了两句，打算往回走。杨舟后知后觉地说：“你刚想什么呢，谢然？那么大反应？”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啊。我在想的那些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没什么。”我说。杨舟跟着我走了几步，手搭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调转回去，他比我要一些，所以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我的呼顿时成一团，杨舟的额几乎贴上了我的，他的双手控制着我，让我不能动。杨舟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般说：“谢然。”“嗯。”我忽然冷静了来，心也不怎么了。“谢然。”他又叫了我一遍，这回的语气里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