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29章

    “你真了一万？”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舒悦笑：“我真了！我都拿到了！你不知那兑奖的地方在哪儿吧，让我告诉你，那天……”“好好好，信了信了，不要再说了，你已经说了最少五遍了。”我也笑了起来。舒悦已经替我了决定：“就这样，明天我们就发，你能不能让杨舟也接个电话？”我把手机扔给杨舟，杨舟接了起来。他跟舒悦聊了一会儿，一双睛笑得弯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还给我。我说，怎么样？他说，我们可以一起去海边了。我就知。舒悦怎么能忘了她亲的小羊。“再说吧。”我打开电脑看电影，“有可能我不会去。”杨舟一从沙发上了起来，嘴里不断念着：“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去！”我用双手捂住耳朵：“我天呐，我说的是有可能。”“别有可能啊。”杨舟轻声笑。我不知。怎么去是个问题，舒悦的一万块真的够吗？还有一件事是，我到这么大，没有离开过我生的这个城市。从来没有。我觉得我跟《次郎的夏天》里的小孩一样，没人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儿过。我会有……不知所措。在这里我熟悉一切，但如果换个地方，我仿佛已经提前担心起来了。但我不是完全不想去。我猜测我的心的一分也还是个小孩，渴望得到一些未被满足的东西。我没有纠结很久，便被舒悦直接打断了这个过程，她居然又找了张尘涵，因为张尘涵有一辆车，而且还有驾照。他妈的这些有钱人，我真想打他们。舒悦特地代了：“小杨，你把帐篷带着，你要是混不酒店的话，你就继续搭帐篷。”杨舟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张尘涵完全不知，问：“为什么混不酒店？”“别问啦。”舒悦打了个虎，“走吧！发！”我和杨舟简单收拾了东西，坐上了张尘涵的车。我上了车才质问张尘涵驾照拿了多久，车上保险买了多少。张尘涵一边开车，一边说，十八岁生日当天就去考了，拿了快两年，保险很的，我会开很慢……舒悦不怕死，她说：“尽开！”

    张尘涵看了看舒悦，顿时开得更慢了。也许是她的兴奋已经令人不安。我们在车上放歌，从周杰的第一张专辑开始听，听到《双节》的时候大家都跟着唱起来，然后是《发如雪》。舒悦在副驾驶回过来对我说：“谢然，你记不记得05年我们上学的时候，广播里面就放了《发如雪》，当时我们一边跑步一边听这首歌。”我没印象了，但我还是了。舒悦是周杰的狂粉，她会唱他所有的歌，我如果说不记得，觉她会再迫我听很多遍。张尘涵车技还是不错的，尽看起来没有那么靠谱。途杨舟问要不要换他开，他也会开车。我瞥了他一，问你驾照呢？他说，没有，但是真的会开，敢不敢让他开。张尘涵和舒悦都说不敢。我们大概开了六个多小时，在休息区休息了一两个小时，加上来来回回剩的那些时间，直到晚上才到达目的地。张尘涵一路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舒悦让杨舟现在车上待着，我们三个人先去酒店办住，最后开了三间大床房。我问：“杨舟住哪儿？”舒悦想也没想，对我说：“等会儿跟你偷偷混去。”我大吃一惊，说：“不是，为什么就跟我混去，这不还有一个男的吗？”张尘涵立刻抗议：“我喜一个人睡！”我一摊手，说：“我也睡不了。”舒悦怒：“我是女的！总不能让我跟他睡吧！”最后只能由我接收了他。真的很像那砸手里的拖油瓶。晚饭问题是最先要解决的。这里已经是另一个城市，大街上的景象跟我们那儿没什么区别，我也看不见海在哪里，只能隐约受到这里凉快的，风很大。我们在一条类似于夜市的街上找了家饭店吃饭，菜也没菜单，只能去那边的一个海鲜区域看自己想吃什么。海鲜类很多，都养在缸里，得奇形怪状的。最后我们选了鱿鱼。鱿鱼好像最安全。吃完饭已经十一多了，舒悦让我们快回去睡会儿，等要起来看日。我问她日的时间是几，她说大概凌晨五半，保险起见五就要起床集合。我又问她能不能不参加这一项活动，她笑眯眯地对我说绝对不可以。我绝望地回了酒店，绝望地刷了房卡，绝望地倒在床上，杨舟大摇大摆地跟着我们来了，然后又大摇大摆地跟着我了房间。一秒，他也趴到了我的边，压的床往陷了陷。我睁开睛，看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看，然后小声说：“没事，我喊你起床，一定能把你喊起来，我不怕你的起床气。”“你……”我吞了，结了，“你睡地板。”“哦。”他说，“知了，那你打电话给前台让他再送一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