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于春冰 - 第86章

    曲易：“可你还有耳。”宋檀摸了摸自己的一只耳朵，：“自己打着玩的。”曲易定定地看了宋檀两，“你时常往京城送信。”“我从京城来，京城有我的故旧。”如果不是知曲易是巡御史，他简直以为曲易是大理寺。“你在京城时应当过得很好。”曲易：“你手指细白，此前从没过重活。你的官话韵律独特，比一般的京官说的还要好，烹茶的习惯也是京城贵人们才会有的。你还会写一手很漂亮的行书，京官为奉承陛，人人都行书。”宋檀不答，只：“你是来查孝陵贪污的事，我不是贪污的人，你也不该攀扯我。”曲易没作声，虽然黄承福的话掺夹着很大的分，但是曲易凭自己看到的，推测宋檀的的确确是某位官的，并且直到现在，应该还有些余荫。曲易喝了一茶，起告辞。晚间宋檀着灯，在小炉上给夏明义熬参茶。他自己坐在桌边，翻一份邸报看。夏明义步履蹒跚的走来，见宋檀在看邸报，问：“你今日怎么不写信了。”“今日忙，还不得空。”宋檀：“我觉得这个曲易不像是普通巡，绿衣同我说，青州前段时间派遣了巡御史去，严查贪官污吏，重整税务。我想，不该只有青州需要查吧。”夏明义坐来，满脸的皱纹，睛都浑浊了，脑袋却还清醒着。‘金陵是陪都，许多官员盘旋在这里，仗着天皇帝远，俨然世家之势。如果陛想查贪官污吏，金陵是必来不可的。’宋檀，“阿景今天跟我说，官府又让他们一份钱，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次要钱了。”夏明义：‘金陵账目有亏空，短时间地的老百姓是不上来这么多钱的，只有想办法从商手上获取。他们一时半会能支应，就算支应不过来，士农工商，商排最末，总有法糊。’宋檀了然，“这么说，这位曲大人就是冲着钱来的。”夏明义顿了顿，又叹着：‘近几年，观邸报上的况，陛对朝臣的态度和缓了一些，至少不再动不动就打死人。没想到，才安定没多久，就又派这么多命般的巡御史来。’宋檀笑：“或许京城里的官这才松了气，折腾地方官，总比折腾他们京官好。”一句话说的夏明义也笑了，虽然宋檀和夏明义都已经远离了京城，过往的经历却让他们对权力斗争格外的锐。参茶煮好了，宋檀给夏明义盛来一碗，自己也端了一碗。喝完参茶，宋檀无事可，便把纸笔铺开，要给京城写信。夏明义坐在椅里，老神在在，他还在劝宋檀回去，‘这已经是第四个年了，京仍是没有回信，连贺兰信和邓云的消息都不见一。这可是没人扰你清净了。’

    宋檀一张宣纸，：“你都说，陛对朝臣的态度和缓了些，这不就说明他已经不那么多疑了，这是件好事。也足以说明，当初我离开是对的。”夏明义摇摇，耷拉来，并不赞同。那是皇帝，残酷是皇帝的底，反复多疑是皇帝无师自通的特质。宣睢最开始将目光放在宋檀上时，就带有一摧毁的望，这一宣睢怕是从没跟宋檀说过。‘那你为什么还往京城寄信？’夏明义。“虽然他有可能已经不在意我的信了，”宋檀：“但是万一他还在等呢，既然有人等，那我就应该写。”宋檀把信写完，早起的时候微微有些冷，宋檀裹了个甲去烧饭，早饭吃的简单，他煮了一锅黏稠的粥。给夏明义的饭，需单独盛来一放小砂锅里，加了人参黄芪偎着。这边他好了饭，便去屋里搬桌椅到院。金小金过来了，闻着饭香，殷勤地帮宋檀搬桌椅。宋檀把粥饭盛来，又切了两个红澄澄油的咸鸭，上佐粥的酱瓜酥鱼，摆了四五个碟。金小金把自己的油酥烧饼递给宋檀一个，自己在宋檀对面坐来。闲聊时他说起自己今日来神监有大事要办。“黄承福狱了，家都被抄了。”金小金：“那个曲大人，带走了神监近三年的账目，亏损二十八万九千一百两，这还只是账面上的银，不包括孝陵里的什摆设，还有在孝陵里的名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