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于春冰 - 第87章

    “曲大人让黄承福还钱，钱还不上来，只好抄了他的家，连带底一些太监，一共抄来十二万两。”宋檀好奇：“你怎么知的这样清楚？”金小金嘿嘿笑：“我被调去曲大人边活了。”“哟，”宋檀：“升官了，恭喜恭喜。”金小金摆摆手，压着兴，：“也不晓得曲大人怎么从这么多人一就挑了我，不愧是京城来的大人，慧识金啊。”宋檀无地戳破他，“还不是你穷的叮当响，一看就没贪污过。只要是个净的，哪怕什么都不会，给他跑个呢。”“嫉妒我，”金小金不在意宋檀的挤兑，：“我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大好前途就在前了。”“你来帮我吧，”金小金拍了把宋檀，“你这样聪明，上面还有人，就适合过来帮我。等我发达了，咱们一块回京城，我叫你衣锦还乡。让当初将你放逐到这里的人目瞪呆，狠狠打他们的脸。”宋檀笑，“你要是敢打他的脸，那怕是要大事哦。”金小金还在歪缠他，“你过来帮我吧，过来帮我吧。”宋檀被他晃得一筷咸黄落在了桌上，他：“你还要什么，黄承福不都已经被抓了吗？”“黄承福被抓了，他贪污的银可没全还回来。”金小金：“剩的钱，总得要回来。”宋檀顿了顿，：“你们那位曲大人，也是这样想？”“当然。”“那我劝你们小心一些，”宋檀：“抓了黄承福，查清了神监的亏空，已经算是一件功劳了。”金小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不大懂。”“这都不懂，以后还想着升官呢。”宋檀拿筷敲了敲金小金的，“黄承福是别人推来送给曲大人的功劳，曲大人领了功劳，对朝廷就有代了，他抬一抬手，大家都好过。如果他不认这个功劳，这之后才是真艰难呢。”金小金：“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曲大人总是忧心忡忡的。”宋檀想了想，“黄承福上面是谁来着？”“金陵守备太监邓昌，”金小金：“他今日还要宴请曲大人呢。”“邓昌？”宋檀咬着筷，“姓邓啊。”“我听人说，他原来姓李，叫李昌。”金小金：“有一年京见了东厂厂公邓云，当场认了爹，把姓都改了。此后年年往京送孝敬，在外常以邓家儿孙自居，前年个邓厂公赏了边亲近的太监玉佩，他千金买回来，成天带着，以示这是邓厂公的恩。”

    宋檀：“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了，”金小金小声：“仗着邓云的势，邓昌在金陵横行霸，不止普通老百姓，连许多官员都受过他的勒索呢。”他看向宋檀，“你说曲大人要动邓昌，东厂能愿意吗？”宋檀想了想，“邓云的儿不计其数，丢他一个算不得什么吧。”金小金嘿嘿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上有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吃过饭，金小金把碗刷了，桌椅都放回去，跟宋檀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宋檀换了衣服，披上一件麻布外衫，背着一篓竹笋走来，去肆找阿景。宋檀到的时候已经是午了，肆的伙计忙过来接竹笋，请宋檀坐，给他端上了瓜茶。阿景邻居家了许多杜鹃，因要重修房，这些杜鹃都留不得了。阿景告诉宋檀，宋檀说想要，两人便约定了时间去那边移栽。见到了午，阿景忙的不开，宋檀：“你怎么还没好？”阿景忙里偷闲给宋檀端了一盅腌笃鲜，“今日来了笔大生意，了十几二十菜，重金整治一桌席面。这些菜我不敢让别人动，都是我自己的。其余的菜已经着人先送去了，就差这一腌笃鲜了。”腌笃鲜还着，宋檀了又，才小尝了一，这一可是要把他的眉都鲜掉了，汤白，酥笋脆。“你那位客人没有守着锅边喝第一汤，真是他的损失。”宋檀叹。阿景打包了腌笃鲜来，砂锅外面了一层又一层。他叫喊着几个伙计的名字，去的去了，没去的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我给你送吧，”宋檀：“你把自己收拾收拾，等我回来，咱们就去。”阿景说好，把砂锅放在宋檀背后的背篓里，嘱咐他千万小心别撒了，又告诉了他地址，跟他说怎么走。宋檀一路去了，送餐的地址在秦淮河附近。宋檀去过，但都是晚上去。白天的时候秦淮河很安静，偶尔有几扇小楼的窗开着，今日天气不好，乌云黑沉沉地压着，风把岸边杨柳了，远远瞧着，有一人倦怠梳妆的慵懒。宋檀找到小楼，楼门站着两个守卫，他报上阿景肆的名字，里面来人引他去。这样的严整肃穆让宋檀想起京城，不过不是守卫还是仆从都是南人的音，宋檀于是推测，小楼的主人是南方贵族，贵族们的行事都差不多。厅里摆了一桌饭，都是阿景的拿手菜，宋檀把腌笃鲜拿来，仍旧的，放在桌央。这样一桌饭菜，不晓得不此间主人的，宋檀想了想，还是提醒一声，：“饭菜趁吃，味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