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H) - 分卷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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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便想收来。”

    慎夫人听了,不由得笑:“难怪灾已平,皇上还久居碧霞岭,原来却是连佳人。”皇帝亦淡淡微笑,:“只是他冷,不喜闹,寻常室是住不得的,是故再兴一座苑方为上策。琼华海一带景宜人,又少人走动,作为苑是极好的。朕思忖着在主岛起正殿三间,西列御园一座,并亭台楼阁,教他平日里走动。再以渡桥通东岛,造观海楼一座,供他闲来玩耍。又以小舟通北岛,岛上有缥碧山,山清丽,山廊,可供他避暑纳凉之用。” 慎夫人听了,不觉神凝重,心:“俊甫,至多为六品修人,照仪制,不过居住偏殿,而这苑何等富丽,竟连皇后都要越了去!我朝素来从俭,那蓬莱洲只怕比皇上的晧旰殿都……况且皇上并非贪之辈,如今却似了邪一般,与惠、舒、欣三妃所言竟无二致!南江五郡皆为患所害,钱粮虽已放,仍颇有民怨,只恐……”思及此,起缓跪于皇帝足,正:“兴建室一事,可大可小。臣妾恳请皇上收回成命。”皇帝忙:“你这是作甚,还不快起!”慎夫人执意:“皇上,此事尚待商榷,还请皇上听臣妾一言。”皇帝暗叹一声,终是允了。慎夫人恭敬叩首,端肃:“听皇上所言,此苑穷工极丽,亦不合规制,然若皇上喜,也无不可,只是如今绝非良机。臣妾以为有三不妥:帝王盛,俊甫荣极,必致后不宁,是为一;天灾方断,大兴土木,必致民心动摇,是为二;后不宁,民心动摇,只恐危及社稷,是为三。皇上乃是天,心系黎民百姓,泽被天苍生,必有英明决断,臣妾妇人之见,不足挂齿,只是为了宗庙社稷,还请皇上三思。”乃叩首三次,地有声。皇帝凝神半晌,叹:“称孤寡,果真……”慎夫人神定,恳求:“皇上九五之尊,系天万民,还望三思。”皇帝哂:“天,朕本非为这天,只是如今却也不知为着谁?”慎夫人心底一酸,又拜:“请皇上为天谋万世之全,屈已为政。”皇帝沉默良久,兀然站起,大笑三声,:“看来,朕终究是要负你的。今日却是你妄议朝政,有违规,更失了后妃之德。不过,朕不治你的罪,就如德妃一般,自去莹心堂对着佛祖思过罢——于这一事上,朕不明主,只愿昏君!”言罢,扬而去。慎夫人闻言,不觉在地,呆坐如石,望着皇帝背影,心如刀绞,悲愤万分,唯有两行清泪默默落,连绵成珠。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命人沐浴更衣,摆驾太庙,为帝请罪,为国祈福。后史有云:“是日烈日当空,暑气蒸腾,悫恭慎徽孝皇后杨氏脱簪跣足,于太庙诵经跪,至力竭而厥。上不忍闻,令止再三,方却之。上谓之大慈。”

    次日,皇帝力排众议,决然旨,于次年四月廿六日兴建琼华海蓬莱洲。主岛兴正殿三间,曰:排云、瑶光、飞霜。西列木明瑟苑,供奇异草,修树佳木,又堆山凿池,起楼竖阁,又开仙鸾汤飞霜殿。岛东南有渡桥曰白练,通东岛;西北面渡有小舟,通北岛。东岛垒山凿池,通渠引,列海岳开襟楼,建月、镜两亭,浮、游芳两台。北岛有山缥碧,山建藕香榭、凌波轩,回廊缦连,九曲衔接,又引温泉,遍植白莲。慎夫人闻讯,悲不止,遽然离,僻居莹心堂,带发修行,为国祚而祷。自此,前朝纷扰不止,后更有言蜚语,揣测何人主蓬莱洲。待到十一月,皇帝离巡,由慧钦御华、阮修人伴驾之时,几个素来骄横的妃闹得后飞狗,乌烟瘴气。直至欣妃假传懿旨搜,使璟仪大受屈辱,皇帝方例将罪魁制裁,擢升受害妃甫以作安抚,又命几个素来德行众的妃整治六,方有了一时的安定。此乃后话,暂不详表。只皇帝离巡,凌云峰似有片刻安宁,不知沈白失贞之后,如何自,还请听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回 百叙主仆 清凉台喜逢故知音 上

    话说皇帝执意大兴土木,建蓬莱洲,慎夫人闻讯,遽然离,带发修行。自此,前朝纷扰不止,后更有言蜚语,揣测何人主蓬莱洲。待到十一月,皇帝离巡,由慧钦御华、阮修人伴驾之时,几个素来骄横的妃闹得后飞狗,乌烟瘴气。直至欣妃假传懿旨搜,使慧钦大受屈辱,皇帝方例将欣妃、傅嫔与刘善媛三罪魁打思过三年,擢升了受害妃甫以作安抚,又命素来德行众的舒妃、李修仪辅佐惠妃,整治后倾轧之风,方有了一时的安定。

    却这边厢皇帝离巡,凌云峰似有片刻安宁。连绵凉雨,淅沥不止,沈白于馆养伤,望着脉脉秋霖,不觉思及旧事,更是缠绵病榻,终日伤怀。渐渐诗书疏懒了不说,就连素日的琴也不大弹了,那支翠玉短笛更是也再没碰过,只命菀好好收在陶然轩里。偶尔有了神,也不过拿了当夜与赵漭所联的诗稿,对着漫天大雪,默默诵,静静泪。只是近了每月六日、廿一日这两天,沈白便似有了盼,只等着菀告诉他,已将那些信掷了去。然而这十万火急的书信似雪一般飞了去,却似化落塘一般,竟是雁滞鱼沉,杳无音讯。沈白担忧万分,日日祝祷,唯恐赵漭祸事加。原来,沈白夜探捻红庵那日,红芙听闻沈白惨叫,贸然前去施救,却不想以惊扰圣驾之罪生生被那承修劈作两半,抛落山崖;菀腹背亦受了两半寸,最后拼死示腰牌,方保住了命,只是伤了本,再不能人。即便廉姜素来寡言隐忍,也因心不忿,冲撞了皇帝,遭了四十廷杖。而青蕖年纪尚小,生不免胆怯,见了那血模糊之惨状,当场惊怖无状,失禁昏厥,从此一病不起。沈白本不知晓,馆一味的瞒着他。菀只说三人外受了风寒,也并不敢言明。几个太监女皆守如瓶,只尽心服侍沈白。

    待到了冬,沈白难免生疑,多番询问之,菀只得和盘托,只略去凄厉凶残之。沈白听后,悲愤加,竟想一撞死。廉姜泪劝:“公金玉一样的人,必然知‘苦尽甘来’‘祸福相倚’的理!人若死了,可是化烟化雾什么也没了啊!但若还活着,那就还有盼!老天爷可看着呢!”沈白一听,不觉思及与赵漭月为盟,一时撕心裂肺,泪如注。菀噙着泪,握着沈白的手,用绢仔细着他的脸,:“公,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却是为何?一人死了自然净,但倘若一人系数人之命,又该当若何?假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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