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H) - 分卷阅读8

    自奉茶。见华彤神不似往常，便小声问：“公刚歇，可要唤公起来？”小丫鬟奉茶来，华彤摆手打发了，见小桌上搁着半盏玫瑰，便自己吃了，因打发雅蒜：“外伺候罢。”谁知雅蒜竟扑通跪，泪：“雅蒜求求华公饶了我们家公罢，公已经够可怜，请莫再糟蹋他了！”华彤一惊，又见雅蒜面上两行清泪，陡然火起，扬手便是一个耳光。雅蒜倒在地上，面庞立即起，嘴角也崩鲜血。却见华彤横眉喝：“你是个什么东西！别忘了你的主究竟是哪个！”不知雅蒜何此言，华彤又因何大怒至此，且听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回 怜残稚添愁绪  明旧事忠仆抱愧死

    话说遭了华彤喝骂，雅蒜如闻清钟，吓得脸面煞白，赶膝行数步，到了华彤足告饶：“是雅蒜一时糊涂冲撞了主，望主恕罪，望主恕罪！”但听额地有声，雅蒜满面血泪，端的是狼狈不堪，然哀求不绝，只听他：“主收留之恩，雅蒜自不敢忘。只是服侍小公这么多年，公待雅蒜也如亲兄弟一般。主疼公众人皆知，可是……可是……”华彤瞥了他一，不觉有些动容，便：“你且起来罢！”雅蒜摇，泪：“雅蒜不敢，只求主放小公。现了夏，他上穿的还是袄，屋里也仍搁着盆；夜里发梦喊疼，那双小脚……年用那些药，公的骨早就不能了，若是真上了京可怎么好！只求主发发慈悲，莫再……莫再为难他！”华彤一听，厉毕，直得目眦裂，抬一脚便踢在雅蒜肋上。雅蒜“哎呦”一声，捂着心倒在地上，顿时吐一鲜血来。华彤负手而立，怒目而视，暴喝：“混账东西！当年芹阮闭关，我秘派白翁送沈白谷，若不是你自诩天机门传人，私为其解毒，药相冲，年堆积，令其宴厥，怎会到如此地步！你自问你可对得起安先生！”此话如醍醐，雅蒜蓦然一呆，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惨痛空茫，喃喃：“公……原来、原来是我害了你……是雅蒜害了你……”

    却不想这时候，陆丘正捧着几书来，见雅蒜跪在地上，华彤横眉冷对，不觉止住原话，笑：“华公好兴致，也不怕扰了雪童。”雅蒜登时一慌，胡抹了抹泪，便踉踉跄跄逃也似的退了。陆丘向华彤问：“可是赵沛来了？”华彤径自坐，闷声：“明知故问。”陆丘索然一笑，忽的眸光乍聚，低声：“我想带他走。”华彤眉心一颤，搁茶盏，嗤：“带他走？以你一己之力，能带他去哪儿？”陆丘：“只要离了这个腌臜之地，哪里不是去。”华彤失笑，凄然：“普天之，莫非王土。除了皇，这世上，本无他容之，你竟不知？陆丘一听，自然忖得通透，却也不觉红了圈，恨声：“少主遭此大辱，我若明哲保，岂非妄为人臣？”华彤一听，不觉冷笑，“如今只得一朝一帝，你算得哪门的人臣，又表的甚么忠心？”陆丘闻言，形一颤，惨然笑：“我自然是可笑之人，你……”不过叹一声黯然而去。

    沈白迷迷糊糊醒来，见华彤坐在榻尾，手里把玩着一只模样极巧的檀木盒，便悄悄凑过去瞧，却见那盒四围竟都是和合的图景，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沈白看得目瞪呆，又见华彤用着自己的杯盏饮着香，更无端觉得心绵缠，复思及那日二人肌肤之亲，不免红云满腮，轻轻问：“阿彤，你不是说有贵客要招待？怎么这会来了？”一面又扬声：“门外是谁候着，连茶也忘了伺候？”华彤揽过沈白，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将自己的表给他看，柔声：“听廉姜说你昨夜睡得并不好，现在倒是都补了回来，可要用些什么？”沈白摇摇，径自取了檀香木盒来把玩。里还有一只瓷桃，红的桃拖着一片桃叶，葱绿可。沈白来回抚摸，表极是喜，因问：“这是什么用的？”正说着突然咳起来，华彤连忙端屉里的小盅，喂了他一勺药，又替他去额上的虚汗。沈白了气，却不见有人来侍奉，不禁怪：“雅蒜呢？怎么不来伺候，别是偷吃了那稀奇果，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吧？”说着自己也笑了来。华彤笑说：“约莫是累着了，我也瞧他脸不大好，教他歇息去了。廉姜在外候着，又有什么打？”说着，唤廉姜传了几沈白素喜的清淡吃。沈白自觉有理，便也安心同华彤说话。

    时近傍晚，霞光满，远远见焉湖里翠圆圆，竟有一箭新荷迎风微摇，煞是好看。沈白已换了一百香罗藕绣袍，腰上束着芙蓉宝相五绦，项上依旧挂着和田玉并青房生缕，伏在窗边，懒懒的望着天际一片烂霞。华彤替他绾发，将一支新造的五梅白玉簪上，轻轻问：“好不好？”沈白摸了摸上的簪，眉弯弯，会心一笑，说：“这个不看也知是极致的，也不冰人，自然好。”看沈白的模样，已浑忘了那支的跟什么似的阗青玉簪，真真是孩心。华彤眉间掠过一丝黯然，丢了牙梳，搂住沈白，迟疑：“那么，这里，濯香馆里好不好？”沈白手里绕着华彤发，另一只手却伸到碧叶琉璃盘里取了一颗八宝糖放到嘴里，却学陆丘的老夫模样，摇晃脑：“这里可闲对弈，曲觞；夏可雨采荷，池亭观鱼；秋可登赏，杯玩月；冬可晴窗呵冻，寒枝数梅。皆妙。”角斜飞望向华彤，眸泛起狡黠之，“更有阿彤上天摘月，海屠龙，更是妙极！”闻言，华彤也不禁笑起来，两指夹住沈白的鼻，唬着脸：“有我为你这雪团耍猴戏，自然大妙。”沈白听了，不觉大笑，清光婉转，直瞅着华彤，满是得。华彤见了他这般，实在是一个小坏，便的将他锁在怀里，拿鼻拱他。沈白忙嚷好，便再不敢笑，忙将榴齿咬，却又止不住笑意，鼓着两腮，两也弯作新月。华彤也不再捉他，拇指抚上沈白角，轻轻：“快松，怕是咬疼了。”沈白忙引颈在华彤上一亲，笑：“不过又添上半个梅印，只是白的，没有额上的好看罢了。”沈白眉心的五朱砂梅印嫣红，妩媚可，余晖映耀之，仿佛渥丹金之。华彤酸楚，不觉肃容沉面，低声：“阿白，你可还记得，你九岁那年元宵之夜白翁带你谷？”沈白笑：“那时候白叔叔京办差，自是无暇我。如今虽说尽红颜老，夏日待有碧荷绽朵，田田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