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东施效颦

    旭日清风，书院里又是一片朗朗之声。

    正堂里坐了弟上百人，此刻皆是屏息凝神、全神贯注。顾荇之正在讲学，玉簪束发，眉肃穆，一白衣超凡脱尘。

    此番景，任谁见了都不觉要赞一句孔贤在世，除了

    他前趴着酣睡的那个小团。

    扬昨日醉得厉害，现在都还没醒。顾还小，起床气大得很，平日里也只有扬能收拾得了。

    好在从前顾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是顾荇之天天带着，讲学的时候也常像这样个小包装在前。

    所以书院里的门生们，早习惯了顾师父的爸份，对当这样的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

    喵呜～

    喵呜

    顾荇之蹙了蹙眉，将神思从书页来，扭就看见侧窗上阿福那颗生无可恋的猫。一双大手将它架在上面，在窗台上虚虚的一对影儿。

    喵呜～又是一声着嗓的假叫。

    顾荇之沉沉地叹气，小心地将睡得泡泡的顾从怀里扒拉来，放在自己坐的蒲团上。

    他甫一行去，就被秦澍一把扯走了。

    两人来到院里那株半开的桐树，宋毓一袭淡雅青衫，正没骨似地靠在树上，手里一把折扇，在指尖翻转潇洒的弧度。

    什么？！顾荇之微愠，回自己的袖，书院里拉拉扯扯，成何统？！

    宋毓啧了一声，站直看向顾荇之：他说有法帮我们，朕是想着大家兄弟一场，有福同享嘛。

    顾荇之默默整理衣襟，冷淡：什么有福同享，我看你是想着有难同当才对。

    怎么能这么说呢？！费心费力又不讨好的秦澍不满，侧瞪着顾荇之：我这方法，保有效。

    言讫，从怀里摸两个白瓷瓶，递给两人，一人一个。

    这个宋毓举起瓷瓶，对着桐树枝叶间的斑驳光影看了又看，这是什么？

    第十五章，秦澍在一旁鬼鬼祟祟地挑眉，将手里的话本翻得哗哗响，指着书页：女主发现男主药，舍相救，暴雨雷鸣织、火躯缠诶诶？

    宋毓一把扯走他的书，翻了个白，那要是她不来救朕，怎么办？

    嘿嘿～秦澍闻言挑眉，从怀里又摸个瓷瓶，臣当然准备了解药。将军，哦不！皇后娘娘能真的狠心，臣不能啊！

    言讫又用手怼了怼秦澍：放心吧，臣万死不辞，定护陛周全！

    宋毓心里有些打鼓，但想起昨夜脸上那火辣辣的一掌，终是妥协地将瓷瓶收了怀里。

    秦澍笑笑，转将白瓷瓶递到了顾荇之面前。

    刚正不阿的顾师父脸冷沉，对两人要的勾当很是不屑，然后冷哼一声，飞快地将秦澍手里的白瓷瓶揣了袖。

    速度快到秦澍都只能看见一残影

    *

    日上三竿的时候，扬终于睡醒了。

    她怔忡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书院。简单梳洗了一，正要门的时候，看见添不知何时已经候在了门外。

    师？扬开门让人来，见她一脸的言又止。

    添踌躇半晌，终是开：宋毓也追来了

    哈？扬眨眨睛，往外面打望。

    添纠回她好奇探究的，继续：以他和顾荇之的关系，我怕是不能留在书院了。所以想问问你，盛京之你可有认识的人？若是需要暗卫亲军之类的，我好谋个差事。

    盛京么？扬思忖片刻，拍手：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莱洛大师不久前刑期已满，好像是已经回京了。她跟当朝世妃颇，而世妃在国监和大理寺都有门路，以你的能力，要找个差事还不容易么？

    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么？扬问，若是了这两，你要想跟宋毓回南祁，怕是得好一顿折腾。保不齐还让人以为，你是南祁派来的细作

    添淡然一笑，制止了她往再说，只了句，我想好了。

    嗯，话到如此，扬也不再多说，只拢了拢衣袍，起：那一会儿我们就先去见见大师，让她尽快安排。

    好。添。

    两人很快就往盛京城里去了。

    拜访和面见都颇为顺利，世妃很欣赏添的武功。

    她告诉添，现在太后正不遗余力地倡导女学和仕的改革。国监需要女夫、前朝也需要有女仕，建功立业、为天表率。

    只是近日朝廷正在筹备一年一度的上巳节和猎，之后太后才会有力。

    到那时，她便可以将添引荐过去。

    临行时，世妃还将两人送至府门，顺带递上了上巳节的邀贴，让她们跟着莱洛一去看看。

    扬和添拜谢世妃，在盛京的东西两市逛了一圈，日影西斜的时候，终是回到了书院。

    天渐暗，新月在云端一角弯钩。满院竹影寂寂，空空如也。扬想起来，最近学生们好像是放假了。

    偌大的书院，只有主屋还亮着灯。阿福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廊檐冲过来，骂骂咧咧地求摸摸。

    然后就是顾跑得啪嗒直响的小步。

    娘亲！！！

    他飞奔着扑到扬上，在她裙摆上蹭了又蹭，陶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边多了个没见过的人，便用黑一样的睛怔怔地看添。

    叫大姨，扬他的脑袋。

    小朋友往旁边躲了躲，伸手戳了戳添垂在侧的手，不解：可大姨不是金发、蓝睛的那个么？

    那是你洛洛姨。

    那这个又是哪个姨？顾问。

    这是扬想了想，随：这是你添添姨。

    哦，小朋友适应很快，搞明白了就仰起，笑弯弯地叫了句，添添姨～

    尾音自带拐弯，还自由发挥地加上一句，你得真好看。

    添被逗的心一，俯在他脸上啪唧了一。

    而这一，却亲得客房里的宋皇帝心泛酸。

    他摸了摸隐隐还有些泛的左颊，闭将手里的瓷瓶了个净。之后便翻一趟，安安静静地等着药效发作。

    顾荇之告诉他，以往顾都是饭后一个时辰便会睡觉，扬会哄他。

    所以趁得这段时间，他可以闯添的房间，苦计也好、人计也罢，一旦他得手，顾荇之就会想办法拿扬，这样便谁都不会坏了谁的好事。

    宋毓这么盘算着，在榻上躺平，渐渐只觉脑昏沉、发，四肢百骸都开始躁动起来。

    看来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他平复了一呼，将襟拉开了一些，觉得散诱两不误之后，才窸窸窣窣地了榻。

    然而还没等他走房门，宋毓就被外面喧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