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an臣(双洁1v1悬疑) - 第二七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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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受罚



    顾荇之打好府里的一切,翌日便启程往顾氏宗祠去了。

    顾氏虽然发迹在金陵,但因起源于开封府陈留镇,故便将宗祠修在了陈留镇附近。从金陵过去,不过半日。

    顾荇之提前遣人去过了信。他是顾氏房嫡脉,理说在族地位最。但因他祖父还有个堂弟,多年前辞官之后归隐故土,因着辈份原因,便在族了个族

    虽然顾荇之如今官拜三品,但婚丧嫁娶,说到底还是顾氏家事。只要是家事,那为后生晚辈的他,自然需要征得族辈的同意。

    他一路上赶得快,到了之后只稍作歇息,便换上事先备好的玄袍,去了顾氏宗祠。

    照顾氏的规矩,白袍为丧、红袍作喜,而玄袍,是只有在犯了族规,自请训罚的时候才穿的。

    宗祠里,历代祖先牌位排列齐整,祠堂里供奉香火不断,青烟袅袅,肃穆而庄重。

    牌位之前,已经坐了几位胡须白的老。

    正的位置上,坐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虽然须发皆已银白,但一双明的眸依旧熠熠。他见顾荇之一玄袍来,前那只扶着缠枝纹拐杖的手微微,苍老的角抿成一条线。

    这么几日的时间,足够将顾荇之的婚讯从金陵传回陈留。

    其实在接到他来信的时候,顾洵德就猜到了顾荇之此番的用意。但如今亲得见他一玄袍的样,还是有些难以从惊讶的缓过来。

    待到顾荇之走上堂来,撩袍笔直地一跪,他才杵了杵手里的拐杖,缓缓开渊,你是叔公看着大的孩,从来都是退有度、知礼明义,如今这样,到底是为了哪般呐

    顾荇之将手叠于额前,一拜,渊因难自制而越矩,自知有辱顾氏家门,今自请受罚。

    不娶她不行么?苍老的声音在青烟之显得云遮雾罩,顾洵德:其实你若真的喜,收府里个通房、个侍妾,只要不族谱,这件事我就当一场误会

    不可。

    简单的两字,如金石掷地。

    顾荇之再次跪直了,看着顾洵德恳切:此事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顾氏家训君喻于义,若渊犯错却推诿于人,此乃不义。已经犯的错,不可再用错误去掩盖。

    言罢叠手再拜,请叔公成全。

    顾洵德沉默,地叹气来,你就不怕往后世人将会如何议论你

    渊不惧人言可畏,但求问心无愧。

    平静淡然的语气,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同时也明白地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他知此举会为自己招来言蜚语。但即便如此,为了娶一个女人门,这顾氏家规,他也绝对要忤逆。

    顾荇之解外衫,叠好放在侧,在顾氏宗祠陈放的列祖列宗牌位前起脊梁,跪得笔直。

    好吧,既然你持顾洵德叹气,抬手对等在一旁的家仆:请家法吧。

    一拇指细的短鞭被人端在金盘里盛了来,族老们看了,都不禁倒凉气。

    那东西说是短鞭,实则比鞭,结结实实由扎成,上面还有短钉故意成的倒刺。

    顾氏虽有这样的家法,但实际上从未有人尝过。据说前朝也有一相似的刑罚,能活活将人给打死。

    而顾荇之见到这条短鞭之后,依旧神平静。他俯去,将双手垂于侧,把穿着单薄玄衣的后背留给了行刑的家仆。

    有人还要劝,却被顾洵德阻止了。顾荇之的秉和脾气他都清楚,再劝也是没用的。

    还请各位不要因为顾及渊的份便有意从轻,顾荇之:未来的日渊想求一个无愧于心。

    说完对着家仆一拜,请吧。

    见他如此决绝,短暂的沉默过后,顾洵德终是对那执鞭的人微一颔首。

    啪!

    短鞭破空,而后落于之上的惊响,让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面不忍。

    那样的鞭,几乎是在沾到背的一刹便撕裂了单薄的衣衫,绽起一阵血雾。

    连带着布料都被拽来,留的一血沟,周围的肤迅速泛紫。几鞭去,顾荇之的背上便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

    啪!

    又是一鞭闷响,背上了一片,也不知是被血染的还是被汗浸的。方才还能稳住形的顾荇之晃了晃,堪堪要往前扑过去。他只能将双手抠住的砖,指节泛白。

    算了吧,罚一罚,渊知错便够了,别真打什么事来。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劝说。

    然而顾洵德只是沉默地扶着拐杖,一言不发。

    堂这个人甘愿受罚,哪是因为知自己错了。他不过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堵住族人的嘴,让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未过门妻,往后能不用看别人冷过活。

    所以今天这顿鞭,他必须得挨。最好还得是挨个惊天动地,打去他半条命才好。

    越是这样,族人越是理亏,往后,便越是不好为难那个他要护着的女人。

    啪!

    又是一鞭,顾荇之已然有些恍惚。只觉背上有无数火线烧起,绵延不断,一的,直得他额间青暴起,太胀痛。

    他忍不住往一栽,险些扑倒在地。

    他想起今早离府的时候,扬拉着他袖,一脸怒气地问他:是要去多远的地方,这么久才能回来。

    他只能随以公务繁忙敷衍她。

    不回来不是因为远,而是因为不能让她看见他的伤。

    成亲果然很麻烦啊,命都去了半条。

    顾荇之这么想着,咬了咬牙,用手肘将自己撑住了。前泛起白雾,一滴滴冷汗顺着鼻尖落,滴在石砖上,溅起浅浅的

    顾氏百年的列祖列宗面前,他默默咬住了,直到嘴里泛起血腥,这顿鞭才终于停来。

    足足二十鞭,一鞭不少。

    最后一鞭落来的时候,顾荇之松绷的背。一瞬间,痛和困顿都席卷而来,前的烛火化成

    叫大夫!

    朦胧他听见有人喊,快把大夫请来!

    *

    顾荇之好像又了一个梦。梦境里,满屋都是清苦的药味。

    六月的盛夏,他披着一件略厚的外氅,斜靠在架床的一侧,手里是福伯为他端来的一碗汤药。

    药已经没了气,碗上留一圈细珠,偶尔骨碌碌地落一颗。

    福伯推门来,看见他这副样,默默叹了气,行到一旁对他:秦侍郎来了。

    顾荇之这才有了生气。放的药,披衣想要床见客。

    你别动,秦澍来看到他已经掀开了锦被,慌忙制止,不是她的事,人我还没找到。

    顾荇之一听这话,神黯淡来,复又躺回了床上。

    我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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