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程嘉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碰见自己的同学。几个男生女生在一块看电影，大约已经看完了，一面讨论剧一面拿着爆米走来。

    那个个的男生穿着讲究，程嘉认识他，这是年纪上了名的富二代，他爸爸是市数一数二的地产大亨。不少人是捧着他的，隋乐得不错，格大方，重要的是他肯钱。

    他几乎一就看到了程嘉，以及程嘉手里的购袋。

    这不是程嘉吗？他笑起来，边的几个朋友也跟着他走来，他看着程嘉手里购袋的牌，这个你买得起？

    程嘉平时在学校里，连喝瓶也不愿意多钱去买，扣扣搜搜的样谁见了不说一句穷酸呢。隋乐不喜他抢走自己的风光，不过是成绩好一，模样跟个娘们似的，那群人竟然拿他和他比较？

    程嘉皱皱眉，他和程枝来的机会不多，可偏偏撞上些不讨喜的人。

    我在等人。程嘉看一他们，又垂盯着地面：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

    但隋乐不走，他天然地不喜程嘉。程嘉越丢人，他自然越得意。

    你等什么人？

    程嘉说：这跟你们没关系。

    有什么没关系的，我们可是同学。总不能是见不得人吧？隋乐打量程嘉的衣服，这回程嘉穿上了程枝给她买的新衣服，焕然一新，你穿得起这些？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你们可以离开了。程嘉的气越发冷淡。

    隋乐偏要看看，程嘉是等什么人！他找个地方坐，他就是这样无聊的人，若是现实生活有什么讨厌鬼，隋乐无疑是那一类人。他有钱自然会狂妄，又被人捧着，可受不了有人压他一。

    程嘉。远远地，程枝踩着她的细跟，又拎了大包小包，容光焕发，走，我要去对面看看。你跟着就好。

    她也看到了隋乐，这一群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站在程嘉边上。

    你们是程嘉的同学吧？程枝带着一贯的迷人的笑容，这样的气场倒是少年们受不住的，纷纷躲闪她的睛。

    您是？隋乐忽然开。

    他倒是显得谦虚许多。程嘉冷冷扫他一，往程枝边一站，接过了她手里的袋。程枝看看他们，大概确认了份。

    我是程嘉的妈妈。程枝还装母慈孝的模样，笑得可亲可，一只手放在程嘉的肩。在外人面前，程枝是不愿意丢面的，就是装，她也得装个尽善尽的模样。

    隋乐好似想到了什么，耳尖一红，阿姨。

    程枝依旧保持笑容：嗯，以后程嘉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隋乐鼓起勇气，以往他从未过胆怯的模样，可就站在程枝跟前，就足够他大分勇气：阿姨，我叫隋乐，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拜托我就好。

    他这幅模样，跟别人是没什么不同的，程枝从小到大见多了这样的神，但凡他撅个她就知这货放的是什么。

    不就是好吗？要装。

    小小年纪就学了一公的格，程枝觉得，恐怕她是把程嘉送错学校了。程枝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一不耐烦，仍旧柔声细气：隋乐是吧，好，我记来了。

    她说话的模样属实温柔，程嘉没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他抿抿，脸上始终没法挤笑容。程枝的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像个真正关怀儿的好母亲。

    隋乐一句话也不说不来，像是结了，几乎要咬到自己的。程嘉哪里在乎他这蠢样，他们都只是看程枝漂亮，肤浅且无趣。

    妈妈，我们走吧。他垂睑，手掌忽然拉住了程枝的手臂。原本是要握住她的手掌，可到底不合适，程枝不喜别人和她太亲近，除非是她的金主。

    程枝眨眨睛，她以为程嘉要合她。

    好。她便顺势挽住他的胳膊。

    他比她要上一截，如果不是穿了跟鞋，她现在便要矮一。两人可不后边发愣的隋乐，程嘉领着她到咖啡馆坐，了两杯式咖啡。

    程枝又不和他装了，坐来两亮晶晶地拆她的包裹，程嘉只好盯着她拿受伤的半边肩膀，也不知她有没有理过。以往程枝穿吊带穿肩，今天却老老实实穿上外，扣得严严实实。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直白，程枝皱眉问：你看什么？

    程嘉说：妈妈的生日我还记得，可是你那天没有回来。那天程枝不在家，她和吕闫去玩了，一没想起家里还有个程嘉。

    程枝问：怎么？

    生日快乐。

    程嘉真诚地看着她，少年的双手握，指节发白，白皙的面容松动来，甚至一少见的可以称之为光明媚的笑容。

    程嘉几乎不这么笑，可他真心想和程枝说一句生日快乐。以前每一年，程枝都是不过生日的，他以为是她一不在乎，可直到看到那天她和吕闫一起，程嘉想通了，程枝并非是不在乎，而是她本不愿意和他们分享。

    程枝不大在意：我早就忘了，你不说我还不记得。

    程嘉小声地，我记得。

    但程枝又不记得他的生日，程嘉决定提醒她，忘记了没有关系，他可以原谅她，并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程嘉低着脑袋，越发像个羞怯的小姑娘。

    还有个月，个月也是我的生日。

    程枝在试一只宝石手镯，一条胳膊摆着，闪闪发亮。她应当真不在意程嘉的事，程嘉考多少名，拿了什么奖，今年多少岁，那都不能影响她收集自己喜的玩意。

    程枝想想，那你也快十八了，是该给你好好过。

    程嘉，十八了这意味着他已经不算是少年，可程枝当年生他的时候也才十八，那得多疼多苦，程嘉其实打心底谢程枝。

    我什么都不要，妈妈可以陪我一天吗？

    程枝随答应，她还是打算给程嘉买个什么东西，贵重的，毕竟这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日。程枝问：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

    程嘉的愿望大概是让程枝不再去，他就快要大了，成可靠的男人。可这样的愿望，显然也是奢望。因此程嘉从不相信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