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现耽小甜文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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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落走到他旁:“挑个地儿。”

    有空吃个饭默认成有空谈个事儿,找个安静的差不多的地儿就行。然而程落好像不在默认模式上,俩人沿街走了十几家店都没有看上的。

    最后选在了一家粤菜馆。

    里装修得还不错,门不大,但老板用心,一家小馆得跟主题验餐厅似的。

    这县城经常让景灼觉得太割裂。有城村也有新盖的层,有商品均价不超过五块的小卖也有田世龙那半吊24小时便利店,有烂大街的米线麻辣也有致小餐馆。

    “喝酒吗?”程落问。

    “不喝。”景灼酒量不好。

    程落笑了笑,笑什么不知,可能是想起来俩人第一次喝酒了。

    ……万恶之源。

    说起来这还是他俩一回面对面正经吃饭。

    人家都是先吃饭再彼此了解怎么怎么着,最后一步才是上床。他俩倒好,一上来就直接跨过,把最后一步给办了。

    多少有儿荒唐。

    要是办完各奔四方再也不见也就算了,这一回一回的,在哪都能碰见就离谱。

    “我是黄科的主治医生。”程落喝了啤酒,“她退休之前带过我一年,那会儿我刚来县医,各科转。”

    看来确实熟,衬得景灼像外人一样。

    “她是上周刚转到县医的,从市医院。”

    景灼愣了:“市医院?”

    程落:“咱从大学城回来那天她的院,坐的是转运车。”

    景灼没有亲人得病之类的经历,但对专车转院还是有概念的。

    “到底什么况?”他皱着眉。

    “科意思是不让我们告诉你。”程落屈指轻轻敲着杯,“其实在市医院和在这儿治没区别了,状况不允许手术,科愿意留在县医也不用劝她。”

    “今上午了微创埋放腹,除此之外就不敢再给她开刀了。”

    景灼沉默了一会儿:“癌吗?”

    程落叹了气:“原发肝癌,胆结石伴胆炎。”

    “肝癌发现就是晚期,的确很突然。”程落看着杯的啤酒沫,“一般还能撑一个月,则两个月。”

    晚期肝癌,这个词儿很难跟老太太联系到一起。

    从小到大,一年见不着一次还总是落不着好气儿的状态让他一直对老太太没什么。名义上是亲人,实际还不如跟新认识一个月的学生熟。

    但此时此刻,景灼还是不能接受的,毕竟是唯一的血亲。

    “有治疗方案了吗?”他皱着眉,这老太太也真能扛,这么大事儿都不吭一声。

    “没有治疗必要了,只能拖着,让科时间少些痛苦。”程落轻声说。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沉重,了餐馆被冷风一才缓过神来。

    死亡。

    景灼到现在二十五年的人生,还没有正面经历过亲友死亡,但死亡又确确实实影响了他二十五年。

    先是爷爷的死亡,再是老爸,还有连照片都没见过的老妈。

    过年时小小的坟,红的鞭炮屑和焦黑的纸钱。

    每次去上坟的时候老太太都站得大老远,留景灼在那儿扫墓。

    小时候他问老太太为什么不过来,被老太太骂了:“还没死呢就让我看自己的坟?你爷爷听见了梦里骂你!”

    景灼才知有夫妻墓这葬法,很难想象暴躁势的老太太有一天也会到那个小坑里去。

    -

    尽孝到最后是肯定的,回家后收拾来一行李箱随用品,第二天班景灼直接去了县医院。

    走到门就看见老太太皱眉平躺着,手上吊着针,被耷拉

    不说心疼,但看着心里也是难受的。

    拦他的是昨天那位护士:“陪床证。”

    景灼愣了愣,不知现在陪床这么严格,印象里老人生病都是一堆孙前后伺候。

    这时候病房里走来一个年女人,看了看景灼,把手里的份证和陪床证一起给了他:“去看看你吧。”

    景灼对她没印象,连个称呼都想不来,只好说了声谢谢去了。

    黄秀茂撩开一边儿瞅了瞅他:“你烦死了。”

    “你更烦。”景灼拉了椅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关你事儿。”老太太这嘴说话忒伤人,气哼哼的,“我一猜小程就兜不住得跟你说,小孩儿一个个的没好东西。”

    景灼习惯了,现在啥事儿都尽量依着她:“门那个人是谁?”

    “你表姑。”黄秀茂说,“她陪床,你不来。”

    “证在我手上。”景灼拿着两张证,“让她回去,一会儿我去楼办新的。”

    “你有完没完了?啊?”黄秀茂突然火了,嘶哑着嗓,“说不用你不用你,你回去上班,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

    “还是想贴上来当一回孝,好等着把我送走,然后抠走我留的那儿油?”她冷笑,“以前我看不惯你,现在不会因为倒了就让你贴上来。”

    这话难听得,聋听了都得震怒得恢复十级听力。

    景灼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有些发颤。

    他和老太太不亲,九成九的原因都是打小老太太就不喜他,把他一个人往外推。

    但他从来没有过,一丁儿想法都没冒过,甚至就没有这个意识,关于继承、关于遗产、关于装孝来搜刮风烛残年老人的油儿。

    今天手术室的小姑娘手术很成功,大概个月就能院了,程落给完小姑娘贴画跟她驴不对嘴地唠了一会儿,又忽悠着另一个小孩儿去完胃镜,往单人房走。

    门的时候屋里就老太太自己躺着,他看了床边:“这不勺……景灼的箱吗。”

    病房室温不,滴滴响的仪让人觉得没生气,哪儿都是冷的。

    老太太好一会儿没说话,脸上没了戾气,只有一几不可察的痛苦和落寞。

    “小程,你去走廊看看他。”

    第14章 “第二,”程落说,“我……

    坐在走廊连椅上,景灼揣着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

    男女老少,穿着病号服被人扶着慢慢挪的、拿着病历就诊卡行匆匆的、坐在椅上闭着的,还有……

    还有滋儿哇喊蹬蹬蹬来回跑的小孩儿。

    景灼对动幼崽没什么心,特别讨厌小孩儿,尤其是那甩着鼻涕贼能闹腾的。

    从老太太病房来本来就够郁闷了,听见这动静更烦。

    两个护士追着小孩儿跑了半条走廊,小孩儿越来越起劲,一副要把楼震塌的架势。

    景灼刚要起帮护士截住小孩儿,却突然被他扒住膝盖。

    大瞪小,小孩儿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很乐地边嗷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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