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柳锦瑶追去军

    

    细看去，凉亭那些女们，除了像言婉那般已为人妇的、或是有亲事在的，其他未阁的女都很是脸生。

    实际上，陆家这次寿宴的目的人人心知肚明寿宴是其次，为陆家那纨绔相看才是主要。

    陆眉年岁不小了，婚事至今无着无落，陆夫人始终惦记，陆大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愁。

    只不过，没有谁家愿将嫡女儿嫁给陆眉那等不学无术又没有功名在的浪，可陆家毕竟财大气，这家产以后总是陆眉的吧？

    陆家又代代名家大拿，陆大人还有个天文人之首的名，这样的门，若忽略陆眉那等草包不计，也是人人争相以求的。

    既然舍不得嫁嫡女，那嫁个不受的庶女过去，总也能捞得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是这么说，可庶女就甘心被人摆布吗？这世上又有哪个姑娘不想嫁如意郎君？虽说陆家的小妾们都被遣散了，但这更加说明那陆公绝无义，并非良人，今后他必定还会抬人补空，谁又愿意今后与十几二十房的妾室争？

    是以，当陆夫人亲见到那些庶的小丫们，一个个在她面前怯生生的，神游移不敢抬，她又实在不忍心人所难。

    言清漓嫁前就名声不佳，嫁人后没多久又和离，自然不是闺少女们效仿的对象，没有慕晚莹在场，她就被孤立了，一人坐在池边撒面喂鱼，倒也清静。

    她听到后不远的亭里有人问言婉：黄少夫人，您这条璎珞可真好看，时而呈粉紫，时而呈红蓝，我这么大都没见过呢。

    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不难听语气的羡慕。

    言婉又不经意地朝言清漓那边瞥了一，摸着璎珞笑：这是七彩琉璃宝珠打造的，确是有些难得的。

    众人一听，立刻如言婉预料那般，对她投去倾羡的目光。

    七彩琉璃宝珠千金难求，要知，黄家可不像陆家这般家底丰厚，有着能供纨绔挥霍的万贯家财，而黄少夫人居然还能一翠羽明珠，足见黄家人对她的看重，这也变相说明她在黄家过得舒心滋。

    也难怪，谁让那黄通是个傻的嘛，黄家自然要将这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供着。

    不过傻的也比那位陆公，至少傻的听话。

    黄家尚有庶未曾婚，嫁去黄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场有些女动了心，便愈发奉承起言婉。

    被众星捧月，言婉心得意在言清漓那个小贱人回府后，她在外面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关注过了。

    她与那些小姑娘们从衣裳首饰说到女红刺绣，然而，说到刺绣，那必然得提一提盛京绣技最好的柳家三小柳锦瑶。

    言婉再度暗瞥言清漓，勾了勾角，与众人惋惜：就是可惜了，前些日柳家要给柳三小定亲，她不想嫁，偷跑了。她叹了一气：那柳三小知书懂礼，看着也不像是能这般格举动的女，如今外世这么，她一个孤女，多危险啊，再者她这一走

    言婉没再继续说去，但人人都明白女名节大于天，柳锦瑶这一跑，就算是毫发无损被找回来，那清誉也是毁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家虽然极力压着此事，但也传了风声，在场有知之人也跟着叹气：柳三姑娘的留书只说让家人勿寻勿念，也没说去了哪里，但我听说她稍稍压低声音：她的贴婢女被严刑拷打坦白了，说她家小是追去军，找裴家小爷去了。

    这耳朵怎么就这么好使呢，言清漓蓦地一僵。

    鱼儿在她面前摇尾聚拢，瞪张嘴，兴采烈地等着饵料，而她手的面渣却遅遅没有再洒去。

    她与柳锦瑶没什麽，只知她看似柔弱，却是个有几分傲骨的姑娘，还知她悄悄慕裴凌。

    没想到她也有这番胆量

    她并不讨厌柳锦瑶，曾经也希望她能替代她，成为裴凌的心人，只是当真听到柳锦瑶抛所有去找裴凌了，她也不知为何，闷闷的，喂鱼忽然就失了兴致。

    众人都对柳锦瑶的法十分不解，或有鄙夷，或有惋惜：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这柳三姑娘怎得如此傻呢？好歹也是正房嫡女，这般追去，不是凭白叫人看轻？莫非说话之人倒一冷气：莫非她与裴家小爷早就私有往来了？

    上有人想起来了：还真有这可能！我记得裴家老夫人最早相的孙媳，正是柳三小呢！

    啊！那早前裴家小爷忽然和离

    说着，便有人觑向那边的言清漓。

    言清漓不用回也知此刻突然噤声，定是都在看她。

    陆夫人寿宴，她不想生事，扔了鱼起去别躲清静了。

    她一走，众人便肆无忌惮起来，也都看言婉与言清漓关系不睦，就有人开始说，当初她与裴凌那场轰动满城的迎亲，还都以为她很得裴家小爷的喜呢，却没想这么快便被厌弃云云。

    言婉等人都说够了，才抚了抚发髻说：哎，我那三妹妹就是不讨喜，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十八年都被养在外面，无人教导，鄙无知了些，若非我兄可怜她，将她收在母亲名，她至今还是个私生女呢。

    说着，又与另外一家的少夫人叹：咱们这些正夫人的，哪能以侍人，明理持家才能久，想必我这三妹妹就是被我那前妹婿看透了本，这才将她嫌恶。接着，又苦婆心地教导起那些小姑娘：诸位妹妹可要引以为戒，莫要学我三妹那般啊，否则可寻不到好夫郎！

    坐在旁边一直在认真看曲谱，没有掺和其的黄家大小蹙了蹙眉，终于受不了言婉了。

    大嫂，这背后嚼人的病，与你这正夫人的份也不相符吧？

    还明理持家，都快将她黄家败坏空了，怎么有脸说这四个字。

    黄小阖上曲谱：虽然你嫁了我大哥，是黄家人了，但方才那言三姑娘毕竟是你娘家妹妹，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大嫂嫁过来之前难没人教过吗？你在外人面前贬损自家妹妹，只会令人觉得你也是你所言那般鄙无知，没有教养。

    陆夫人之前意过这位黄大小，因她酷音律，而那不孝旁的不行，对音律倒颇有研习，想着两人既有共同雅趣，说不定能投缘，且这黄小也是知书达理的，虽耿直了些，但这样的姑娘通常没心计，好相与。

    什麽门第样貌都无妨陆夫人对儿媳的要求没有别的，唯一个人品好。

    之前黄夫人带黄小来陆府借阅曲谱时，陆夫人便特意将陆眉扣在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