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捌、多年心酸誰能訴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貳拾捌

    雲霜睡得迷迷糊糊，聽宮人說，"我們娘娘可狠著呢，曼香害曇貴人落胎，讓娘娘判了絞刑，現恐怕屍體都涼了。"

    "曼香可是小殿送進宮來的人，我說小殿本就不該攪和大人間的事，靈蛇真君也真是，在小殿邊也不提點她。"

    "也不知五少爺怎麼進宮來，叫娘娘發現時，渾吻痕，也不知是不是叫人占了便宜去。"

    "聽你這張爛嘴混唚，娘娘叫人給五少爺驗，仍是完璧之。"

    "沒事就好，老天保佑，否則四小知了不知多傷心啊。"

    "四小進了宮，白蛇真君知嗎？"

    "知又能如何？縱使四小給白蛇真君生過小殿，表面上仍是雲英未嫁啊！"

    "這位人間的皇帝陛真是勇敢，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四小上，要脅四小宮服侍他，否則便讓她去和親。四小可是人間最為尊貴的蛇神殿，人間誰當皇帝她說了算，我看還沒和親，殷朝差不多該滅國了。"

    "我聽四小說過，人間一位共主是向國的王向克烈。"

    "真不行叫白蛇真君遣屍侍者包圍皇宮算了，英雄救多啊！"

    "你是看話本看到頭殼壞了嗎？醒醒吧！"

    一張軟的小手敷於雲霜額頭，那人笑著說，"五少爺的燒退了，叫娘娘來吧！"

    ***

    雲霜睜了，看見三雲瑕一臉疲憊地看著他。

    雲瑕容貌艷麗冷淡矜持，今日穿了朱槿縷金撒洋縐裙，鞋繡面跟衣著相仿綴了珍珠，渾貴氣，上衣之外披了一件稀奇的珍珠衫。可是無論衣著如何艷麗敞亮，珍珠如何光瑩溫潤，都掩不去她臉上濃濃的疲憊。

    "雲霜，你怎麼進宮來了？到宮裡來，怎麼沒告訴一聲？"

    雲霜想起侍女們的談話，對照著袖月殿告訴他的事，他的三叫時婧，前世與時茜同為蛇神殿的侍女，他的四是蛇神殿，今生的袖月其實是四為四夫生來的孩。

    他們一家的事攪和進自己到底算什麼？是以雲霜開並不客氣，"袖月殿以容大河我宮，又令曼香處處設計於我。你們的小殿想必就是袖月殿，她恨我骨，她若開叫你們殺我，你們大可對我動手，少假惺惺裝作我三還是我四姊的模樣來我的話。"

    雲瑕氣得七竅生煙，伸手來打雲霜，卻強忍憤怒。"四妹生小殿，將小殿送走，將你養在膝，她如何對你，你半點知覺都沒有嗎？"

    "爹娘待我們五弟一視同仁，為何偏偏只有你在膏粱錦繡長大？那是你四開了個書畫舖處處補貼你，若是獲利不夠了，還有你四夫的糧行在背後撐著。"

    "你從小到大的吃用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又給你拜了名師到雪原修煉，她又怕你年紀小小在雪原住不慣，另外修了府給你住。"

    "反觀小殿從小過得顛沛離，四妹為你盡心思，她對自己的女兒都不曾如此用心。我們有何人對你不住？只因為四妹是蛇神殿，四妹夫是白蛇真君，我是蛇神殿座的侍女，我們就活該被你質疑嗎？"

    雲瑕一番連珠炮的話說畢，嘆了氣，"雲霜，小殿並不拿你四當母親，反而當仇人看待。三殿慫恿老皇帝到雲家來，封了父親承恩伯，要雲家一個女兒去和親，大老早就嫁，二不在，四妹要去和親了。"

    "我們若與小殿是一夥的，為何你四還被她坑害？"

    雲瑕不曾言蛇族內亂，蛇神殿的霸占蛇族，她們的處境如何艱難，她自問對待雲霜沒有虧心之處。

    四妹前世今生都為小殿費盡心思吃盡苦頭，她自己最為艱難之時，仍令靈蛇真君與時茜認主小殿，她捨了神軀封印，又將靈力給了袖月自保。

    其實四妹對於小殿亦無虧欠，今生神軀虛弱，她仍是選擇生小殿，除了沒將小殿撫養在膝，雲瑕實在想不四妹還有哪裡對不住她。

    雲霜並不知他追著容大河跑的日裡，家裡居然了這樣的大事，明明不久之前他還見過四，把容家監工的工作丟給她。

    他的小嘴張張閤閤數次才終於說，"三，我想回家看看四。"

    "四妹人在宮，你見過她便宮吧，別再攪和進她與小殿的事。小殿喜怒無常，別說她痛恨你，她最恨的恐怕是四妹與我們。"

    小殿前世被設計敗名裂而死，她心怨懟太，而她們已在人間蟄伏，對於她的處境愛莫能助。

    雲瑕甚至猜想，小殿是不是分不清楚蛇神殿與蛇神殿的？才會把蛇神殿的誤當成母親，又將對母親的怨恨加諸在蛇神殿上。

    若真如此，也只能怪造化人。

    雲瑕還是蛇神殿侍女之時，曾經嘆上天何以如此善待蛇神殿的，她有心計有貌更有厚的機緣，每一樣都穩穩地壓在蛇神殿之上。

    蛇神殿多次被暗害，未婚夫被殺，老蛇神老蛇君更為逆女所弒。

    因果業報於蛇神殿的如浮雲，她殺的人越多，功法更加純熟進，容貌也更加艷。

    她將此疑惑告訴蛇神殿，蛇神殿撫著生不久小殿緻的小臉，神黯然，她說，"這世上沒有理所當然之事，她有厚的機緣跟福運又如何，我必當清理門戶。"

    她在蛇神殿死後自縊，跟著蛇神殿隱匿人間，自此蛇族大亂，仍留在蛇族的青蛇真君與赤蛇真君各自割據地盤，與蛇神殿的凌菲互別苗頭。

    小殿喪母，又誤認凌菲為其生母，自小舉步維艱，她在時茜與靈蛇真君的保護仍舊被害死，錦瑟年華僅剩一副靈骨。

    那一年小殿剛及笄，四妹在人間差點哭瞎了。

    她們總以為路會越走越寬廣，其實是越走越蜿蜒，長路荒涼。

    小殿的恨難解，四妹的委屈難以申訴，白蛇總是默默地保護著小殿與靈蛇，而她選擇宮，為了占先機保護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