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妇化论·八

    梅是工作室里年纪最大的学生，刚毕业的学，因为工作没多久，还没攒够房租钱，暂时借宿在这。她在外贸公司上班忙得很，班回来洗洗就睡，并不知我和王二的。

    但她现在知了。

    当天是休息日，平常此时此刻梅都在跟男朋友约会，师父喊她回来，我想，他是需要一个无关的证人，来看我的笑话，也显示他的地位。

    王二向来怯，没经过这风浪，不懂该如何面对，冲卧室见到老师和学，便跑楼，留我独自尴尬。

    我凌着发和衣服僵在那儿，梅瘪着嘴看我，神复杂。

    师父的严肃是我未曾见过的，掐了烟问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没有。

    对他的不满早在心里积压许多，然这不是我睡他学生的理由，我依旧理亏，可那些负面绪仍使我态度较差。

    你想听我说啥？

    至少你该说声对不起。

    我要是你老婆，那该说对不起，咱俩算啥啊，我睡谁要你。

    师父哑，许是没想到我态度这么，又暗暗了我俩的关系，梅应是不知不解的，这信息量又大了。

    我有的理，来的时候他说过，不会涉我友自由，约炮可以，能找到男朋友，甚至是结婚对象，在这边安家就更好了。

    是啊，在宁波安家当然好，这样他就能一直和我保持关系，如果我不从，他也有把柄让我从，只是我当时不知而已。

    我猜他一定气急败坏，却没表现多少，龇着一嘴烂牙笑得鄙夷，说：我就知你会在工作室搞男女关系，我早就发现了。

    到这会儿我还认为他半夜突袭是第六作祟，因为他很少回家后再来，就算要来，也会先告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比如买。

    他阐述发现的过程，听得我又生气又想笑，也终于发现他的可怕之，可怕到有恶心，还有变态。

    我前几天在楼上洗手间垃圾桶里发现用过的，牌是第六，我说的对吧？

    被我扔那垃圾桶里多了，但每次我都是用卫生纸包好扔去，且不会放在层，会再团几张纸盖上。能被他发现，许是有次我故技重施后，回去活时发现少了张对比卡，怎么都找不着，才想起隐约在垃圾桶见到过，便回去翻，果然被我误丢去。

    卡拿来了，那团包着的纸团也翻腾到垃圾层，我忘了归位。

    师父来上厕所看见那纸团，摄影师的锐观察力让他认定纸团有异，也不脏不脏就拿来拆开，也就看到了和一并包在一起的包装。

    我听完一阵嘲笑，回想起关于脏，他一直觉得我很脏。

    有次我刚睡醒，听到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无比嫌弃的，哎呦，你的肚脐哦，是真的脏，你们东北人都不洗澡的吗？

    我跟他解释我肚脐分肤对金属过，当时用的腰带便宜，金属腰带扣接导致发炎，那几块黑乎乎的脏是上的药。

    他不信，还说：脏就算了，还撒谎。

    第二次他说我脏，是因为我睡的卧室墙角放着一盏落地艺术台灯，一看就放那儿有年没人碰了，我也没去，毕竟不是我的东西。他有次过来见那灯落满灰，拎来一顿，边边说：都不知收拾，你可真脏！

    那灯他只在的当晚扭开看了会书，转又放回墙角吃灰。

    一个声声说我脏的人，却能因为好奇从满是厕纸的垃圾桶里拿个纸团，还打开看，也是国际驰名双标。

    我不说话，歪斜瞄他，不给他话，我就想看看，他他妈还有什么话等着我，他一定有些自作聪明的行径用来等着怼我，让我难堪。

    没猜错，他真有，我不给他话，他又忍不了聪明不为人知，自顾自开讲。

    昨晚我告诉你让他去睡，今天一来我就知你又在撒谎！

    梅这时表更尴尬了，看得她不愿坐在这见证这场狗男女撕，不想看无冤无仇的我丑，又不能得罪允许她借宿在这的老师。

    师父把那偷拍过学生偷的理光GR开机，给我看张照片。

    照片是王二的床，床上摆着条仔。

    这仔在床上的形状是我昨晚临走前摆好的，今天我来看，它一没变，所以他本没回去睡。

    行！你！

    说实话当时我很想砸了相机，可我忍住了，我赔不起。

    我不说话，也不知说啥好，

    僵持半天，师父丢一句：我不许学生在工作室里这样的事，这次不批评你了，以后别再。

    答应他之前我提要求，让他不许迁怒王二。

    是我勾搭他的，错在我。

    师父笑得极为嘲讽：还有脸替别人说话。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犯错的是你，你这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啥事都是我的，该我承担的我受着，你要是给他使绊穿小鞋，你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的态度彻底惹火了他，他抄起电话翻找拨通，等待那几秒里，他鼻孔都扩张一圈。

    我以为他是联系王二的家，可电话那却传来我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