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雁 - 13、只是看他可怜,逗着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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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连晟和宁久雁的份一样,是赵父在外风的孩,不同之在于其母亲受赵父,只是碍于不了赵家,屋及乌之,赵父对赵连晟是有几分关注的。他们从宁久雁七八岁来到宁家后就认识了,那会儿宁久雁在宁家境艰难,而赵连晟温和斯文、聪明细心,一路陪伴着他从孩童成少年,是除了外婆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这朝夕相对的很容易就从依赖转变为慕。

    十五岁的宁久雁暗恋大他三岁的赵连晟,这件事谁都不知,并且宁久雁也不准备告诉谁,他将这个秘密如同珍宝一样,小心地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妥帖安放。

    直到有一天赵连晟抱住宁久雁,告诉他,他喜他。

    原来不是一厢愿,而是两相悦。

    他们在大路上手牵手,在游乐场里吃同一盒冰淇凌,在一棵大榕树第一次亲吻……一桩桩一件件,普通却甜。和赵连晟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宁久雁心生喜,一想起赵连晟,他的心就蹦蹦地像是要跃膛。少年人的实在是纯粹又炽滴滴都是金璀璨的光芒在跃,像天光,似清辉。

    那就是他少年时代里的一束光,宁久雁曾真的这样想过。他甚至还想过,他会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和赵连晟一样的大学,以后工作了的话,他就带着外婆搬宁家,和赵连晟住在一起,再养上一只——是有些远了,可是几乎所有少年人对未来的憧憬都是如此的,不一定合乎实际却好而定。

    只是宁久雁从没有想过,这束光仅仅是别人看他可怜而随意施舍又漫不经心收回的光,夹杂了难以言说的隐秘影。

    ————

    很快赵连晟的生日要到了,他们那会已经往了大半年,宁久雁想送给他一个礼。然而他攥着钱在礼店里挑了许久都不满意,苦恼得不知该送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直到宁久雁想起了每次拥抱亲吻后赵连晟急促的息,以及用沙哑而克制的声音说的那一句句“你快些大。”

    宁久雁暗自了个大胆的决定——他要把自己当成礼送给赵连晟。他想给赵连晟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少年循规蹈矩到十几岁,这是最最格的想法了。宁久雁其实有些害怕,可满腔的喜与意让他踏这一步。

    他实在是太喜赵连晟了,喜到没人知少年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赵家为赵连晟举办了个不大不小的生日宴会,邀请了一些人,宁家自然也在其。生日当天晚上,宁久雁好了一切准备,算好时间,在宴会快要结束、赵连晟将要回房之前,悄悄溜了赵连晟的房间。

    宁久雁脱掉自己的衣服,躺赵连晟床上的被里,没有开灯,手心里满是濡的汗意。他着被角,蜷缩在捂不的被窝里,黑暗静默的房间里能听见他剧烈的心声,咚咚咚,一声声像是在耳边炸响的天雷。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有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赵连晟,女声很年轻,宁久雁没听来是谁。

    他很慌张,没想到会有女孩儿来。

    那两人没注意到屋里有人,开始相拥着低声说话,亲昵又暧昧,就像赵连晟从前对宁久雁的那样。

    宁久雁甚至还听见女孩问到了自己。

    赵连晟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宁家那个二少爷,他就是觉得小孩得好看又有可怜,于是照顾一,逗着玩玩儿,本没放在心上,最喜的还是她。

    ——玩玩儿。

    然后那对男女倒在床上,碰到了宁久雁。

    女孩儿吓得失声尖叫。

    这其实是一幅有些稽可笑的场景,可宁久雁笑不来。

    灯被打开了,照亮他苍白的脸。

    他面对着闻声而来的人,缩在被里,全抖得像筛糠,嗫嚅着嘴却说不一句话,只有泪在不停地掉。

    他低着,甚至不敢也不愿去看赵连晟。

    难堪又狼狈,无措又慌

    一如他这么多年来的人生。

    “对不起……对不起……”最终他在众人神各异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只会翻来覆去地重复着歉。

    是我错了吗?

    是我错了。宁久雁想。

    妄想以真心换真心,实在是错上加错。

    宁久雁曾经发誓绝对不要像妈妈那样为撞得破血,可那时他才明白,自己和妈妈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为了所谓的,一样的莽撞愚蠢,一样的飞蛾扑火,直把自己燃烧殆尽才知疼痛的滋味。

    很快,宁瑱闻讯赶来。

    宁久雁在泪朦胧看见宁瑱站到他面前,上还穿着参加宴会的正装,皱着眉看他,睛里有责备,也或许有些别的什么,宁久雁看不分明。接着宁久雁前一暗,是被宁瑱脱掉的外罩住了。

    “各位都散了吧。”隔着衣服,宁久雁肩膀上搭着一只有力的手掌,他听见宁瑱这样平静说,“小孩困了想睡觉,一时没注意错房间了。一小事也值得你们在这里站这么久?”

    自始至终,宁久雁也没有听到赵连晟的辩解——哪怕是一句。

    后来,赵连晟向宁久雁解释,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那女孩是钱家的千金,追求他很久了,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助力,能帮他拿回赵家属于自己的一切。等站稳脚跟后,他就能和宁久雁永远在一起了,让宁久雁先忍耐一

    借,不过是借

    赵连晟低看着他,说,久雁,你要相信我,我是喜你的。

    ——圈微红,言辞诚恳,真意切。

    可是赵连晟很快就国了,和那个一直喜他的钱家千金一起。

    几年后的宁久雁躺在床上,在黑暗闭着睛,却有泪

    可是我不再喜你了,真的。再好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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