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雁 - 12、如果以后她再缠着你,就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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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宁久雁在酒店又待了会儿,等上的力气稍稍恢复后才走——虽然仍然有些酸胀疼痛。临近晚上,他开车回到宁家,正在停车时,碰到了宁家主母——宁瑱、宁卓的母亲许婉荟。

    近些年来,公司大权被宁瑱的祖父渐渐给了宁瑱。宁久雁的父亲宁远本来就贪图享乐,在事业上没什么心思,只对温香兴趣,这几年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最近更是跑到国外去了。

    许婉荟这个正牌夫人当初和他不过是商业联姻,本就没有可言,结婚这么多年两人各玩各的,倒也不知谁玩得更疯些。

    今天许婉荟在外面和她新认识的小男友玩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就看见了宁久雁。她对他倒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厌恶,就是觉得当初还在那个女人肚里时,没能把他掉还遗憾的。

    “母亲。”宁久雁恭敬喊

    许婉荟神倨傲地,视线在宁久雁脸上游移。

    宁久雁得其实更像他亲生母亲,肤白得近乎透明,五官艳丽,明明是勾人的相貌,却偏偏带着柔弱天真的气息,特别是一双丽而,低睛微微垂,看起来无助得叫人怜。而且有些沉默寡言,在家里也不怎么笑,因此常常是冷淡着一张脸,这轻微的冷清上明显的稚气竟奇异地相称。

    确实是有这个资本,真是一张天生的妖脸,怪不得自家儿能看上,她想,就连自己也有……

    许婉荟走一步,抚上了宁久雁的手,她挲着手掌肤,受着细腻柔,脸上挂起笑来:“和你这孩说过多少次了,怎么不听呢,喊母亲多生分啊,应该喊我妈妈才对,毕竟都是宁家的孩,是不是?”

    这一瞬间,午原本稍微轻快起来的心,又一次跌了粘稠黑暗的淤泥里。

    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算哪门的妈妈。宁久雁面无表地想。

    从小时候宁久雁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是这样刻薄而恶毒,她戳着他的脑袋,指指地说:哪里来的小杂

    宁久雁那时只及她腰,尚且听不懂什么叫“杂”。来宁家之前,他接到的大都是很温柔的人,不像宁家的这个女人,即便是笑着的,睛里也带着不容错认的肮脏恶意。

    宁久雁并没有回自己的手,即便她尖利的指甲刮得他手背生疼,也没有动。此刻他整个人仿佛在虚空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恶心得难受,几乎一秒就要挣脱开来,另一半漠然地冷旁观,在这一瞬间突然不想再演戏。

    可他已经习惯了这

    “妈妈。”宁久雁从善如地改了,甚至还笑了笑,表现得没有一负担。

    “哎。”许婉荟答应了,“真乖,我就喜你这样的小孩,改天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宁久雁余光里瞥见了一个人影。

    “对了,妈妈,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说,是这样的,今天我门的时候……”宁久雁突然靠近许婉荟,低

    从远的某个角度看,就像在亲密拥抱一样。

    “久雁,你们在什么?”

    是宁瑱。

    “没有……没什么。”宁久雁仿若惊弓之鸟,剧烈颤抖了一,他的手还被许婉荟抓着,却又匆忙而慌地远离她的

    宁瑱的神不动声地从两人相握着的手上过,却像钢针一样刺得许婉荟猛地松开了手——她其实向来有些怕这个喜怒不形于的大儿

    “没什么,就是刚好遇见久雁,和他聊了两句。”许婉荟拢了拢鬓发,勉

    宁瑱并不看许婉荟,也不回答她,而是仔细打量宁久雁的表。宁久雁有为难、慌张的样,偷偷看了他一,又飞快地低去。

    这时,宁瑱才将目光移了过来,对许婉荟说:“久雁回来就让他去休息,您少打扰他。”

    许婉荟的笑僵在了脸上,又忙不迭附和:“对、对,久雁是该多休息休息。”

    “我听说您上个星期打牌输了些钱,至今还没凑齐,我可以帮忙还一分。但有个前提,我想您应当是知的……”宁瑱看着她,面容和声音冷酷地不像是对待自己的母亲,“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许婉荟牌瘾很大,这次她和几个小妹一起跑到N市去玩牌,结果被人哄着,输了一大笔钱。那边来大,,没有宁瑱的帮忙一时确实凑不齐。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直白了,许婉荟就算再傻也能听他是什么意思。

    她角一,瞥了宁久雁一,心虚地匆忙应:“我知了……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许婉荟离开后,宁瑱看向宁久雁,拉起他的手,扣在手心轻轻:“怎么今天脸不太好?晚饭吃了吗?”

    “可能是转了一天有累。晚饭吃过了。”

    宁瑱并没有对这几乎有些呆板的“一答一问”表现什么不满,只当他是今天去疗养院看望老人心绪起伏过大,又难过了。

    “如果以后她再缠着你,就和我说。”宁瑱摸了摸宁久雁的脸,又亲了一他的嘴,“好了,等会儿就回房休息吧。”

    那奇怪的恶心夹杂着恐惧的觉又来了。

    宁久雁垂在侧的一只手微微动了动,掐着自己的手心,借此保持平静。

    事实上,宁久雁不太清楚这恐惧到底为什么这么烈。其实近一年来,宁瑱对他已经温和很多了,甚至现在他可以利用宁瑱摆脱某些东西,可宁久雁就是怕他。每次宁瑱一靠近他、对他有亲密举动,他就会忍不住浑发抖。

    宁瑱过去几年里的所作所为让他害怕和不信任。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被宁瑱暴时,是那么害怕,他哭着喊宁瑱“哥哥”,求宁瑱放过自己。可宁瑱将他绑在浴室里,宁瑱的手就牢牢地卡在他的脖上,然后一次次地贯穿了他。

    宁久雁并不想去回忆那个场景,可男人重的息、狰狞的、冷的面容、充满暴力的——这一切仍然常常在他的生活甚至梦现。

    宁久雁真的太害怕了。

    这绪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隐秘而危险地钉在宁久雁的脑里,他找不到它的位置,也看不到它的剩余时间,只能听见“嘀嘀”的计时声,让他不得不时刻警惕着、惶恐着。

    “我知了,谢谢哥哥。”宁久雁听见自己应了一声,然后他抿了抿了一个看起来很温顺很乖的笑。

    ——

    晚上,宁久雁洗完澡发上的从浴室来,刚在床边坐,恰好手机铃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宁久雁犹豫两秒,还是接了。

    “喂,您好。”

    “喂?是宁久雁吗?”电话那是低沉的男声,通过听筒传来,微微有些失真,但宁久雁还是听来了。

    是赵连晟。

    “我是赵连晟。”果然,那人说,“久雁,我前几天从国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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