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 4HHH

还能堵车，不知什么运气。

    汽车后座里，池夏缩在顾睿严怀里呼哧气，汗淌个不停，顾睿严什么也不了，心急如焚。池夏熬过一波阵痛，一气，扭看顾睿严，哑声问：“哥，你还疼吗？”

    顾睿严摇，有。他小心揽着池夏，摸他耸的肚，很，也很，心张，声音也跟着绷：“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夏一回生孩，也张，不敢瞎讲，实话实说：“五多开始疼的。”

    顾睿严咬牙咬得腮帮发疼：“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池夏猛一掐他手腕，又忍过一阵疼痛，放松来，这才开说：“我以为还不到时候……哥，你别生气。”

    顾睿严不生气，他是心疼。

    吴妈收到消息走另一条路，比他们先到医院。

    池夏被顾睿严抱病房，一沾床单便痛得弓起，医生拉起帘检，脱掉手说：“开三指了，待产室。”

    池夏揪住顾睿严衣角，仰着惨白的一张脸，可怜兮兮：“哥，我怕。”

    对每位母亲而言，生孩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顾睿严又何尝不担心，他慌得手脚冰凉，前阵阵发黑，还想吐，忍住了，揽住池夏安抚：“别怕，我陪着你。”

    顾睿严果真全程陪同，单人待产室，先帮池夏换透的衣服，然后坐床边陪他说话，帮他汗，咨询医生意见后，时不时喂蜂，间或喂他吃东西补充力。

    就这么在不断加剧的疼痛又煎熬了四个多小时，到凌晨五，池夏神崩溃了，先前医生问打不打无痛，他决不打，说自己扛得住，到了这会儿实在受不了，哭着喊着要打针，医生再一次检，得结果，已开八指，这时候打无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产房，顾睿严将池夏小心放到产床上。

    池夏脸惨白，汗如雨，痛到神志不清，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人说：“夏夏，别咬自己，咬我的手。”他舍不得，拧眉撇开去，固执地咬自己嘴。他也不想咬的，可医生不让叫，让他保存力。

    不知过了多久，池夏觉肚往坠得厉害，小腹和会更是疼得像是一秒就要撕裂开来，池夏睁开被汗浸的，哭着喊哥哥，委屈又害怕，浑发抖。

    医生低看他，说：“可以了，开始用劲。”

    池夏已经疼懵了，胡使了几次劲，全然不得要领。

    “别慌，冷静，呼，吐气……再来，力气别用在脸上，用力踩住脚蹬，往使劲，对，就这样。”

    猛一疼得狠了，池夏卸掉力气，泪落来，他崩溃地掐住顾睿严的手：“我不行，哥……我好疼……”

    顾睿严低吻去他额上的汗，医生看一顾睿严，不知他先前重重摔了一遭，只当是回见到生产的血腥场面，心理脆弱，给吓到了，便让旁边护士冲一杯糖。

    顾睿严接过去，往里放，捧着小心递到池夏嘴边，池夏勉喝一，一瞬激痛袭来，医生住他肚：“不要腰，贴住床，呼，用力，不要停，再使劲，很好，再来一次，使劲……”

    池夏都快疼疯了，数不清使了多久的劲，耳畔轰鸣，两发黑，才终于听见有人说一句：“看到了……”

    他激动得想哭，然后就听医生说：“别放松，再用力！”

    再然后，他就真的哭了。

    太他妈疼了。

    “是个男孩。”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落地，池夏全放松来，疲惫地闭上，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人倒地的重响，跟着护士的惊呼：“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