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影

    再次见到聂钦，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那晚夜店偶遇后，没多久林以祺就在网上看到新闻，省厅刑侦局合邻省海关和公安破获一起走私案。

    新闻还特意表扬了一位年轻警察伪装份接近犯罪嫌疑人的英雄事迹。和上次的拐卖案一样，没让聂钦脸，以防他被报复。

    两天后，林以祺居然接到聂钦单位的电话，说她帮助警察办案有功，要给她发奖金和谢信，希望她去领一。

    她本没想到还能有这事，当然，也不可能为了几百块的奖金特意跑一趟，所以在电话里就回绝了。

    结果当天午，她从学校来就在大门遇到聂钦，他是特意等在那儿的。

    看到他手里的信封，林以祺哑然失笑：给我送奖金来了？

    聂钦忙不迭把信封递上，又拿张单连同一支笔递给她：确认了数额，麻烦签个字。

    林以祺伸手接过：你们领导派你送来的？

    聂钦：我知林小不缺这钱，但您不收，我们那边也不好待。这个奖励政策是省厅今年新的，我们必须带执行。

    那你别汇报那晚的事不就行了？

    和嫌疑人接过程发生的任何事我都必须如实汇报，这是规定。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再想想那晚那个毫无形象的二，林以祺终于忍不住笑声：那是不是连你没素质踩桌还抖这事也要汇报？

    见他神尴尬，她继续：聂警官，那可是你个人形象最特别的一次，真让人印象刻啊，以后可千万别留胡，你留胡真的很丑。

    聂钦脸有些红：那些不用汇报。

    那你认识我，又知我的电话号码这件事，怎么汇报的？林以祺前倾，朝他凑近了些，是不是还得从四年前我吻你开始说起？

    聂钦倏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低不敢看她：林小，麻烦您签一字。

    林以祺笑：你们领导明知我追过你，怎么还派你来？

    因为那晚是我请你帮忙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留着我电话？你们领导应该也这样问过你吧，你怎么说的？

    太忙，没来得及删。

    哦。林以祺一副了然的模样，，聂警官倒是真的忙，伤都还没好就又去当卧底了。

    一群新学员说说笑笑地从教学楼那边走来，看着是要校门。林以祺和聂钦都意识往旁边挪，免得挡，其一个女人一直低看手机，反而猝不及防撞上聂钦的背。

    聂钦连忙转：不好意思。

    那女人抬起来，脸上带着笑，似乎也准备说句客气话，然而四目相对间，两人都一愣住。

    林以祺同样诧异。

    学校招的学员她不可能每个都见过，名单也没仔细瞧过，之前这些日更是从来都不知，原来里面就有她的老熟人。

    那女人只认识陈艳，不可能认林以祺，但那一脸惊愕的反应已经说明，她认聂钦了。

    聂钦的还没完全恢复，就连刚才转都一瘸一拐的，而打得他髌骨骨折的扁担，是面前的女人递上去的。

    走啊竹翠。同行的学员拉了一女人，说着方言，午还有课，晚了赶不回来了。

    女人表有些慌，看得来她心里很张，甚至有些害怕聂钦。

    聂钦当然也能看她的心思。几秒过后，他瘸着后退两步，朝女人微微一笑：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

    女人定定看着他，指尖绞着衣摆。即便已经来了大城市，她穿的还是件洗变了的衬衫，又土又廉价的款式。

    聂钦不再看她，回过对林以祺：麻烦林小签一字。

    一副好像从来不认识这女人的样。

    女人呆立几秒，迅速小跑着去追前面的同伴。

    林以祺笑笑，打开笔用手的包垫着那张单，在上面签上名字。

    她知的事，聂钦显然也明白。一个常常被丈夫打，本不敢忤逆丈夫的女人，在那况懦弱地选择了听话当帮凶，该不该以此责怪她，似乎也很难定论。

    看着聂钦面无表的脸，林以祺突然想到了那天两人困在悬崖上他说的话：其实他们动手打我也算是好事，一旦袭了警，事就会闹大，这样更利于办案。否则，一个被亲生父母卖来的疯女人，完全可以被他们说成是明媒正娶的，那样很难定罪。

    聂警官。把单和笔还给他，林以祺，就是件小事，我应该的，你不用觉得欠我。

    那晚在夜店，他请她帮的忙，仅仅是让夜店老板以电路故障的理由把全场的灯关闭几分钟。

    刚才林以祺都还想调侃他一个警察也会趁偷偷摸摸的事，可这会儿那些玩笑话已经说不了。

    多谢。聂钦转就要走，却见刚才离开的女人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边跑还边回往后看，好像很害怕的样。

    林以祺察觉不对劲，问：怎么了？

    女人气吁吁地看着她，满脸恐惧，一句话也说不。

    方薇张地过来和林以祺站一起，聂钦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辆挂着竹源车牌的微型车快速冲到校门。

    外来车不去，喇叭声响了半天保安也不开门，于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从车上来，气势汹汹地往里走。

    保安来拦人：你们什么的？

    找人。

    陈竹翠对着聂钦拼命摇：我不认识他们，不认识。

    嫂，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大伯让我带你回去，我们孙家可还没同意你和大哥离婚。

    这林以祺明白了。

    陈竹翠和陈艳是一个村的，早早地就嫁去了邻县，也就是当初周恺说的贩毒很严重的某个地方。如今她那个家暴老公因为贩毒、袭警了监狱，她想离婚离不掉，就偷偷跑来了。

    警察。聂钦拿证件走上去，里面这位女士说不认识你们。

    她放！她都跟我哥结婚十几年了，会不认识我？

    她说不认识，你们就不能把人带走。

    我带我嫂回家怎么了？她公公婆婆病了还等着她伺候，一个人跑来找什么野男人？为首那男人指着里面破大骂，陈竹翠，你个杨的婊，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想抛弃我大哥，门都没有！

    陈竹翠又羞又急，泪看着聂钦：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了警察同志。

    林以祺已趁机报了警，闻言拍拍她的肩：别怕，有警察在，他们不敢把你怎样。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清楚，这事警察不了。就算此刻拦住了，等实了份，只怕还是会任由他们把人带回去。

    显然外面那群人也清楚这些，本不把警察放里：我们找我们的人，要你多闲事？

    七八个壮汉一拥而上，聂钦脚不方便，只能拦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