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寂寥（2800字）

    柔和的灯光从屋投来，映在男人带了愠的脸上，非但显不原有的暧昧，反而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瞧着刚推门而的女人抬了杯酒就要往许承言边靠，卢斌赶伸手拦了一，朝她使了个。

    女人也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打惯了的，虽然一时拙没看那位相气质都极佳的贵客心不好，但人家秘书这一个神，已经足够让她避而远之了。

    见那女人直直去了对面曹总边，巧笑嫣然地陪着喝酒聊天，卢斌又回瞄了许承言，暗自想着要不要主动开询问是否现在就回去。

    他这位老板平时来会所谈公事就不喜被一群女人围着，尤其最近绪又极其不对劲，若是刚才那女人不识趣地凑上去，他甚至怀疑老板会抛以往的绅士风度直接摔杯走人。

    “许总这是在禁？”对面的曹总一边享受着温香玉在怀，一边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调侃，“没必要，真没必要，这些又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许总可以放心。来来来，你们两个，去陪陪许总。”

    卢斌不动声地蹙了蹙眉，依旧微笑着看向对面的曹总。

    这些女人姿不错他承认，但他老板的光和品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类陪酒的女人从来不会碰。而且这犹如嫖娼现场的画面连他看了都觉得低俗辣，更别提向来傲的许承言了。

    何况据他所知，老板边的确很一段时间都没有过女人了，曹总的“禁”两个字，倒是真说对了。

    果然，还没等两个女人走到边，许承言就已从沙发站了起来，夸张地了太，笑：“今晚不胜酒力，实在疼，抱歉曹总，我可能得去趟医院。”

    卢斌当然知没喝几杯的许承言不可能真醉了，这样说也算是给足了曹总面，既不得罪人，也让人无法挽留。

    于是他赶起搀住许承言，合地问了句“许总是不是酒毒了”，然后便快速扶着人离去。

    曹总自是没阻拦，但两人刚走到包间门，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摔杯声，还伴着男人怒不可遏的咒骂：“当婊还立什么牌坊？”

    许承言顿了顿，回望去，卢斌也跟着回，一就看到跪坐在曹总前那个被酒瓶砸了脑袋的女孩。

    这女孩卢斌有印象，因为全场四五个女人里，只有她一直扭扭畏手畏脚的，一看就是新人。

    鲜血沿着女孩的额和脸颊往淌，看上去目惊心，可女孩本不敢委屈哭喊，只一个劲地向曹总歉，另外几个女人也完全不敢吱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卢斌在心里叹息一声，准备继续搀着许承言往外走，谁知许承言却推开他手臂走了回去，笑：“曹总这是被哪个不的惹怒了？吓得我酒都醒了。”

    卢斌不由得一阵诧异。许承言这态度明显就是要手了，可正常况，他应该不予理睬才对。

    更准确地说，如果被打的是个普通女人，他的教养和绅士风度可能不会允许他袖手旁观，但被打的是个来卖的女人，便不能用正常光视之。

    因为选择了这行，也基本就默认了可以被客人用任何方法对待，毫无尊严可言，外人不手也是规矩。许承言虽自负，却不代表他不通人世故。

    然而此刻，他就这么站到了曹总面前，笑着：“一看就是个新手，不懂得伺候人，曹总何必跟这人计较？”

    谁都听得来，他是在帮那女孩求，女孩更像是一找到了救命稻草，意识地跪着往他后躲。

    “这就把许总吓醒了？”曹总虽已微醺，但神还是犀利的，“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过这小贱人了，伺候不好我也就算了，还惊了许总。”

    站在门的卢斌明显闻到了火药味，跟这些人打久了，他怎么能不明白曹总什么意思？

    许承言不碰他送来的女人，已经是不给他面，但他还不至于因此而生气，可这个驳了他面的人现在又来手他的闲事，在他面前上演英雄救的戏码，这气他要是也咽得去，未免太窝了些。

    许承言笑笑：“要教训个女人还不简单？不过倒也多亏她把我吓醒了，我这脑袋一清醒，就想起刚才和曹总谈的合作来了，这事确实是越快越好，我明天就让法务拟份合同来给曹总过目，曹总觉得如何？”

    公事上的适当让步，自然比一个女人重要得多，曹总这才敛起了那怒意，抬起酒杯对许承言笑笑：“一杯。”

    许承言陪他喝了两杯，叫卢斌领着那女孩门。女孩伤得不轻，但还没到致命的地步，第一反应不是去理伤，而是对着许承言连连谢。

    许承言摆摆手，想叫她赶去医院，看着她那副泪婆娑的模样，又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要这行？”

    话一，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也问过赵虞类似的问题。

    那时候赵虞是怎么回他的呢？

    她说：“你知不知嫖客劝女从良，一直都是件可笑的事？”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女，可她同样不得不选择卖自己的，那时候她的语气，是何等自嘲。

    女孩挂着泪又不敢，只凄然：“我妈病了，需要很多钱。”

    不是什么明的说法，这行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会为自己编个凄惨的世，而又有一大半都会找这个理由。

    若是在从前，许承言大抵会在心里嗤笑，和那位曹总生同样的想法：当了婊还立什么牌坊？又没人着你来卖？

    可此刻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样，他终是摇了摇，问：“要多少？”

    女孩明显被惊到了，愣愣地盯着他半天说不话。

    “趁行不，早回，这行的钱没那么容易挣。”

    或许有些人运气好，能找到个正常的金主，轻轻松松就不愁吃穿、名牌傍；或许有些人运气一般，遇不上金主，但碰到的客人大多只需要上床发火；可还有很多人遇到的都是那些不把女当人的嫖客和金主，各、暴力、群P，折腾人命的也比比皆是。

    女孩依旧定定地看着他，泪却已经大滴大滴地落。

    许承言受不了这神，不耐烦地迈步就走，只给卢斌丢了句：“她要多少钱给她，从我账转，我对她没兴趣，用不着她来报恩。”

    走去了好远他才听到女孩痛哭涕又不断谢他的声音，至于这些声音是不是真实，她的话会不会全是谎言，他也懒得去计较。

    夜已经了，冬日的街越发冷清，听着卢斌问他回哪里，许承言却一时答不来。

    他有很多房，有无数个住，可现在竟莫名其妙地觉得，本找不到容之。

    沉默了许久，他沉声：“去清河湾吧。”

    那栋赵虞唯一去过的别墅，他一边害怕去，一边又忍不住想去。

    卢斌认真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