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恨你

    赵虞隔还有个空着的病房，薛湛托人和院方打了招呼，暂时让爸妈到里面休息。

    早在他去梧城的时候，两个辈就已崩溃过一次了，如今和赵虞见面，三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悲痛绝。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两位辈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就这样赤地把真相撕开，无论对赵虞，还是对爸妈，都是极其残忍的。

    没事了，我们没事。爸坐在床边守着已经哭得几近昏厥的妻，颤抖着摆了摆手，哑声，你们去看曦曦吧。

    薛湛只能把给两人准备的温和放到桌上：那您和阿姨休息好后，多少吃一。

    何止是赵虞在医院不吃不喝，得知真相后，两位辈同样滴未，昨天更是坐在台了一夜的风。

    薛湛知，他们心里也很矛盾。知晓女儿的死是被赵虞所累，未必就没想过责怪怨恨赵虞，只是他们都是通达理又善良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宽容。

    谢谢。顿了顿，薛湛只能认真地对两人鞠了一躬，沉声说这两个字。

    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敢肯定，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走廊上有很多并排的椅，所有人齐刷刷地坐在病房外，乍一看这架势倒有些吓人。

    见他来，商陆立刻抬眸看向他，他朝商陆了，又确定了薛昂一直站在病房门看着里面，这才放心地在椅上坐，低低地叹了气。

    医生已经重新帮赵虞输上，好在她的手臂一直被心护着，经过了那么大的动静也没碰到伤。

    母亲和小瑾走后，她还从来都没这样毫无顾忌地哭过，如今全的力气都已被彻底空，哪怕薛昂不在外面守着，她也没力气再次了断自己。

    就算有，那现在，真的还可以就这样决然地放开一切，离开这个世界吗？

    赵虞缓缓闭上，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妈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的模样，看到爸颤抖的和鬓边的白发，还有那双极力忍着泪的、通红而苍老的。

    四年前，她不能死，因为庄亦晴还好好地活着，因为爸妈孤独无依。

    四年后，庄亦晴即将陷牢狱，而她那三百万，也给了爸妈良好的质保障，只是这样就够了吗？

    你以为你那三百万就可以抵消照顾他们的责任了？钱算个什么东西，你觉得他们现在需要么？他们把后半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上，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再经历一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薛湛的话，她一直都记得。但她不愿记得，不愿去回忆。

    她只是想懦弱一，自私一，可她好像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四年前死的是她，如果只剩母亲孤零零地活着，那小瑾又会什么？

    她知，小瑾一定会替她照顾好母亲，爸妈也会比从前更多地关心帮助母亲。

    现在换是她，她便不到了么？何况明明是她欠了他们一家的。

    夜幕早已降，抬往窗外看去，是楼大厦、万家灯火，每一灯光，都是独属于一个家的温，那爸妈那呢？

    胃里又一阵阵翻着，赵虞偏过对着地板呕了几，门突然被推开，薛昂冲在最前面，后还陆续跟着好些个男人。

    无力地拨开在她背上轻拍的手，赵虞问：有烟吗？

    她的嗓哑得厉害，好像声带都被撕裂了一样，凌见微把桌上的保温杯递给她，想让她喝，她却摇了摇。

    凌见微：我去买。

    他刚转走到门，许承言就已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递了上来。

    说好了要戒烟，可他这段日却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倒也算是切验到了赵虞靠香烟来缓解痛苦的受。

    在薛昂的搀扶从床上坐起，赵虞颤着右手将烟送嘴里，凌见微给她上，她地了两，终于觉得腔那翻腾的恶心稍稍平复了些。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也不知坐在床上了多少烟，房门再次被人打开，这次来的是薛湛。

    他拉过椅在床边缓缓坐，定定看着她：恨我吗？

    恨。她答得脆，可答完却又忽地笑了笑，极尽自嘲。

    薛湛也笑，从桌上拿了烟嘴里，取过打火机上，刚了一便呛得直咳嗽。

    赵虞笑笑，手指夹着烟，往后靠在床看着他：不会，就别学了，这东西，会上瘾。

    我想试试。他又重新将烟送回嘴里，狠狠地了几，这一次，连泪都呛来了。

    赵虞扔了手的烟，从他把烟夺过，了一再缓缓吐烟雾，继续看着他。

    薛湛，你想过死吗？

    想过的。

    她也不吃惊，只问：自杀？

    嗯。他，大哥死后，我每天都被噩梦缠，不敢再见大嫂，不敢面对我爸，也不敢面对薛昂。每天晚上听着薛昂哭着找爸爸，听着我爸连说梦话都在叫大哥的名字，我的确是很想去死。

    可想是一回事，又是另一回事，那时候，我连刀都拿起来了，是没勇气割去。老实说，你比我勇敢多了，我怕疼，怕死不了还把自己成残废，我舍不得拥有的一切，我才十八岁，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我不甘心。

    赵虞静静地坐着，一一地着烟，目光再次落到窗外的万家灯火上。

    赵虞，我知，我很自私，不顾你的受，用爸妈来绑架你，也伤害了他们，你要恨我，那就恨吧。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一次，就当是把一切都了结了，以后，我们朝前看，行吗？你的痛苦，我也经历过，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痛，一起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她仰着，继续看着外面的夜景。

    新生于她而言，是月镜，可她的另一条路，已经被他堵死了。

    薛湛，我是真的恨你。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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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文写到这里，已经是尾声了，后面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和刺激的剧，如果觉得现在的容很的话，可以选择弃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