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g甜深渊(1V1 H 年下) -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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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天由命



    一碗米线肚,贝甜周了起来。

    晚上在翡记吃得很少,但是哪怕每菜只夹一两,也算不上饿着。时渊返校之后这段时间她作息规律,没再吃过夜宵,今天这顿加餐让她着实有些撑了。

    心里却有一莫名的满足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在某个决定或是生活发生改变时,用一段独自一人的饱时光来纪念转折。一顿重庆火锅,一碗拉面,一块芝士糕,或者只是几听啤酒。

    像是一个小小的仪式,将绪放大,再彻底抹去。

    裹腹,也带来力量。

    ……和重量。

    这会儿,她站在小吃店的门左右看了看,决定绕一段路走回家,以减少这次放肆带来的负罪

    华灯初上,新兴的商务区和落成不久的商圈让这个离市心不算近的地方也日渐闹起来。沿着那排昏黄的路灯走着,看地上的影挑清瘦和一团黑之间来回变换着,前的路让贝甜熟悉又陌生。

    记得刚搬来这里时,她还在上初。因为偏僻,附近一片开发尚不完全,小区对面也略显荒凉。那年朝城连着了两起女学生晚归被尾随事件,虽然结果都是伤害未遂,也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在那以后,她每天放学回家都能在地铁看到父亲的影,无论晚自习几结束,家门的这段路再没独自走过。

    后来贝庆安升了职,工作越来越忙,差和应酬也随之增多。升的贝甜开始寄宿,三学业繁忙时,两三个月才回家一次,常常和父亲碰不到面。青期的少女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与家人的隔阂大抵也是在那几年产生又慢慢发酵的。

    再后来她读了大学,毕业工作后又搬家里,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从小就不是会和父母撒的小公主,大后更是常常不知如何与他们,反倒是这两年开始自己住之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距离和相方式。

    上楼的时候,她无端生些后知后觉的伤

    母亲一个人在家一定很落寞吧。

    这么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客厅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一片昏暗。贝甜以为程淑已经睡了,于是轻声换好鞋,脱掉外,忽然听到书房里传隐隐的动静。

    程淑跪坐在一尊菩萨像前的垫上,双闭,屏气凝神。

    面前的香炉净,没有多余的碎香。几缕轻烟袅袅燃起,朦胧了贡台上的布置,那烟分明是缥缈的,却让人的心莫名平静。

    贝甜不信佛,也从来不跟母亲一起拜佛。

    她顺着门往里看了一,然后转返回了客厅。

    程淑是很勤快的人,就连杂最多的客厅一角也常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台上有一个大大的鱼缸,贝甜弯腰,专注地看了起来。

    箱灯已经关掉,月光隐隐可见小鱼们在安静沉睡,供氧泵不断冒的气泡让平静的面泛起微不可见的波纹。

    不知是真的在看鱼,还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往事,贝甜的神若有所思,就这么呆呆地和鱼缸里的所有生一起静止在那里。

    打断思绪的是程淑的声音,“是甜甜回来了么?”

    “哎。”贝甜答应了一声,转过却没看到她的影,于是提音量,“是我。妈,还没睡么。”

    程淑端了一小盘果从厨房走来,看到贝甜在客厅站着,关心:“怎么这么晚突然回家来了?”

    “没怎么,刚在外面吃完饭,就……想回来看看。”那句“想你了”到嘴边又咽了去,她还是不习惯说这亲昵的话,“今晚不走了,在这儿陪陪你。”

    “就该多回来,天天不知瞎忙什么。”语气是埋怨,脸上却有欣喜,程淑拉了贝甜在沙发坐,“早一会儿门,说不定还能碰到你姑姑和姑父。”

    “来家里了?”贝甜接过果,睛却一直看着程淑的表,“姑父怎么说。”

    她指的是贝庆安的事

    程淑叹了一气,说:“说是举报人掌握的况很详细,但是也有些没没据的传言。现在事实调查不够清楚就立案,你姑父觉得很可能是有人施压。”

    这些年贝庆安负责的工程,面儿上是没过什么大问题,但是的资料要是追溯起来,难免牵动更多人和事。这次一起被查的领导里面,有人已经被查到好多年前的项目有财务漏了。

    市委换届的当现这事,有人使绊几乎是一定的,但究竟哪些是新挖的坑哪些是早就埋好的陷阱,又是挡了谁的,让谁跨不过去这坎儿,不到最后一刻,只怕是无人能说清。

    程淑早年在市工会财务,贝庆安上位之后就提前退休在家全职太太。官场上的事,她并不比贝甜清楚多少。事至今,她无打听,起初心焦不已,被劝了几次才想开了些,日常放空冥想,倒也算是慢慢接受。

    “这事儿谁说得准呢。”默了好久,贝甜也不知自己脑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机械地开,“妈,你也别太担心了。”

    “你姑父还说……”程淑放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说你之前那个男朋友的爸爸现在就分这块儿,你跟他还有联系么?当时分手就莫名其妙的,好好地就……要不然你找找他看看?”

    贝甜眉心轻蹙,摇了摇,压的表

    “我还不是没法了才想到让你试试吗?你这孩怎么这么倔。现在你爸爸这况,人家指不定愿不愿意帮你。”忽然想起了什么,程淑说着叹了气,“你不知现在人心多冷漠,我那天在路上碰见以前住咱家楼上的两,当时他儿找工作你爸给他办得多好啊,现在老远看到我就绕着走……还有我那天给你杨叔叔打电话他也不接……”她的声音颤抖着,细听之结尾竟有了哭腔。

    “妈……”贝甜轻唤一声,打断程淑的话。

    泪是脆弱的宣,也让的人心伤。她不想看到母亲的泪,所以始终没有抬,只是抿着看着地面,许久才开

    “况还不明朗,我和你一样着急心慌,但……你相信他不是么?我们耐心等待,我爸他会合调查证明自己清白的。”贝甜的手覆上程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握住,“我当然想帮他,我也知段路岩他爸也许能帮上忙。”她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有跟段路岩联系,也默认让他安排了一些事。哪怕他目的不纯我也装傻认了,一起吃饭逛街怀旧,甚至差儿就跟他回去见家了。”

    听到这里,程淑有些惊讶地抬,想要追问些什么。

    贝甜神未变,自顾自继续讲去。

    “我不知他的心思里有几分试探几分坦,是想复合更多还是想帮我更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很——”她拧了眉,在脑海里搜索可以贴切形容受的词语,半晌,仍是用了最浅显的那个,“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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