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5

    他不知她是何意。

    她与祁世骁夫妻二人一，拭泪汗再自然不过。她见他愣在一边，想到他定然将两人从前恩忘得净，不由怨：你倒忘得净，替我脸！

    他不知兄私竟是这般，他浑刺般不自在起来，但又不得不拿了帕替她拭。

    那张芙蓉面庞粉白白细腻无暇，睫微颤，琼鼻玲珑，一张红嫣嫣柔饱满似带早樱。

    他三两拭了她泪痕，将手绢递还给她。

    如莺睁，朝他嫣然一笑，看他衣前那块已被自己泪打，起去衣柜拿一件月白绸衣放到锦被上，：方才我没忍住，快将衣裳脱来，换上这件。

    他看了看那衣裳，手没动。

    如莺想他恐是不便，便挨近他，掀了锦被，去解他衣侧系带。他一把握住她的手。

    阿骁？

    他指指他自己。

    你要自己来？

    他。

    她难掩失落。

    他解开腰侧系带，方要脱衣，又抬看她。

    她不明所以，又：阿骁？

    他看着她不再继续脱，她才明白过来，转过去。

    他褪了衣，慢腾腾将那件的衣穿起，低之时，发现自己脖颈上挂了个鱼形玉佩。

    他从未见过这玉佩，不知何时何人替他佩上。

    如莺听不见后动静，这才转过来，见他正拿着那枚母亲送给他的纹鱼形玉佩在看。

    她拿起自己颈间的纹鱼形玉佩，：这是母亲赠给你我的，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了。这两枚玉佩本是一枚，可合到一。

    祁世骧无话可说，有话亦说不。

    她：阿骁，你莫要着急。那老神医说你不过几日便能记起。他那药有奇效。你等会，厨熬了粳米粥，了几个清小菜，我让她们端上来。

    丫鬟将几案设床榻之上，摆上各小菜，如莺端了粥，一匙一匙喂给他。

    他自己喝，如莺不让。她又挑些小菜，一筷一筷送他嘴里。

    他不再抗拒她，她心兴，二人你喂我吃，很快将一碗粳米粥用尽。

    她又吩咐丫端了温来，亲手绞了巾帕，为他脸拭手。

    他因了疾渐愈，许多少时往事都能记起。

    他少时弱，边跟着两个母，像此刻这般脸拭手之事，多是母的。秦氏偶尔也亲自动手。

    他再大些，便不愿母在自己脸上摸来动去，亦不愿秦氏把他当个幼童般，一边狸、狸唤他，一边帮他净脸拭手。

    被她伺候着这些，似与母、母亲不同，除了不自在，又有说不的舒坦，好似前烦闷亦一同被拭尽。

    如莺见他比醒来时好了许多，想着莫不是那药起了作用。她吩咐丫鬟将巾帕与端去，将她沐浴的送来。

    仆妇拎了来，将凉之兑好，扶如莺浴桶。

    因了她怀着，府特意为她打制了更宽大、又稍浅的浴桶，方便她。

    祁世骧听她吩咐丫鬟兑，又听屏风后面悉悉索索褪衣裙之声，然后响起声。

    他闭上，不去想那屏风后的画面，他想些湖广之事，又想川蜀之事。屏风后声不断，他的思绪亦是被扰得断断续续。

    如莺被丫鬟拭发，扶着了屏风。丫鬟将外间灯盏熄了，带上房门退了去。

    她沐浴晾发许久，想他许是睡了。一来，看他果是闭着，气息平和，已是睡。

    她掀开锦被，慢慢靠近他，细细端详他一会，又亲了亲他，在他侧躺。

    她侧躺着，脸儿朝着他，伸手在他眉上描摹了一会。

    他绷，拳着手，苦忍到她睡着，才缓缓睁。

    里间角落灯架上，一盏灯烛未熄，将她面庞照个半明。薄被只遮盖了她一小半脯，那白馥馥、鼓胀胀儿就在他前，时有幽香萦绕鼻端。

    他一阵燥，那竟隐隐起势。他悄悄翻了个，将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