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03

    太老君想到那回，他亦与今日一般，掀袍跪在她膝，那回说的是他心悦莺莺，求她莫要偏心阿骁。

    今日却问她莺莺是谁。

    她原是惊喜嫡幼孙儿无恙归家，现想来又是了甚么问题。

    她掩起隐忧，未动声，：狸，你连莺莺都忘了。她是二房在安源的亲眷。你以前在天宁寺，同你二叔一起回京，路过安源之时还曾在安府住过。故而你也识得她。

    他淡淡：哦？是么？我倒是不曾记得。我只记得我在天宁寺的事。祖母，我颅曾受伤，昏睡一觉，别无异样，便又护着蜀定王、急着赶路。后来遇到安郡王，才知自己竟忘掉了好些事。

    老太君：明日我便递了牌去，让御医来你给好好瞧瞧。

    他在湖广安定来后，安郡王又遣了大夫为他仔细诊断过，并无旁的不妥之，只时有些疼，不记得一些事。但他顺着老太君话：好，便让御医再看看。

    老太君心说不是甚么滋味，原是担心两兄弟间会甚么龃龉，现狸脆将莺莺忘了个光。

    她叹一气，又摸了摸他糙的发。

    祁世骧自福安堂来后，便去了父亲书房。

    祁尚修正送季淮来。

    父二人一起送他至垂门，季淮上兜帽，：世叔、阿骧，莫再送，届时我再上门拜访。

    祁尚修，：一切小心。

    二人目送安郡王离开，往书房行去。

    祁尚修与自己幼谈至夜，祁世骧正要离去，他忽地：郡王此次回京，随行之人都有谁？

    祁世骧：都是郡王贴侍卫，了乔装，扮镖师护院。

    祁尚修正奇怪，又听自己幼，还带了个女眷，是郡王的。

    祁尚修更诧异，又想许是宗室哪一个藩王的女儿，便也没再问。

    次日一早，祁世骧便御前往庄上寻祁世骁。

    他吃了好些苦，虽丢了些记忆，但好些少时之事却愈加清晰。他已知自家大哥双目失明，便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这条通往山庄之路，他从前御驰过多回。这庄他大哥很少来，他来的多些。

    如今旁草木葳蕤，黄蝶纷飞，他抬看山腰间庄，碧瓦白墙掩在新绿翠叶间，隐隐有浅浅、红红紫紫树开得正艳。

    他一挥鞭，儿答答蹄响，上了山。

    庄老事听了守门小厮来禀，忙迎了去，惊喜：三公！

    他还记得三公少时背着老国公来庄上捣之事，如今再看，那小小顽童早已经了事，成祁家男儿的模样。

    他看着前英青年，眉面庞与世那样相像，周气度又不太一样。他用衣袖了角，把他迎门：三公何时回来的？

    祁世骧：昨晚才到。我大哥呢？他可还好？

    好！好！世他很好。他在观景亭，我这就带你去。

    钱伯不必为我领路，我自己去寻我大哥。

    老事言又止，但祁世骧早已迈步朝景观亭方向行去。

    祁世骧一路走来，见庄确实多植了好些繁盛树，又有大片的圃，红粉粉、黄澄澄，招蜂引蝶，香气袭人，他不知他大哥甚么时候多了这样的癖好。

    忽又想起大哥要娶妻，莫不是为了讨好那未婚妻？

    他了正院，转月门，沿碎石小径前行，忽见亭边立着一月白锦袍影，他方唤大哥，便听一声、甜若的声儿：阿骁，你闻闻看，香不香？

    他循声望去，见那一娆纯女手捧几支海棠，飞快扑大哥怀，将海棠凑近他大哥鼻端。

    见他大哥果低嗅，她忽地扬起笑脸，媚面庞上秾丽之更甚海棠三分。

    他脑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