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

    老太君：阿骧，县主远而来，是客，你需有待客之。

    祁世骧恭敬：是，祖母。

    德平见他乖乖听老太君话，不由得意。

    祁世骧伸手招了雪雁来，吩咐她几句。

    不多时，两个小丫鬟便将小几案搬到德平边，上面摆满了各果脯果和心。

    他：县主还请慢用。又同老太君行礼辞了去。

    德平被他气得无心玩牌，只匆匆同老太君告辞，便追了去。

    祁思珍与如莺目瞪呆。

    思珍：祖母您瞧，这

    如莺：老太君，那日之事，我已与您回禀过了。县主似是至今还在寻三表哥气？会不会

    老太君：不过是小孩闹脾气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德平在西北恐没吃过亏，在阿骧手里吃了亏，便要闹上一闹。

    思珍拉了如莺私底：我怎么瞧着那县主对我祖母撒的样儿，好似个俏孙媳妇在同祖母撒，那德平县主莫不是看上我三哥哥了？

    如莺一愣，想到二人皆是骄纵，任意妄为之人，又皆是家幺，得辈父兄佑。先前二人见面固然剑弩张，但这几日，县主日日往老太君跟前跑，哄着老太君兴，确实不像是记恨祁世骧，要寻祁世骧气的模样。

    她暗，这般便好，她再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了他甚么，否则心别扭难受地很。指不定因了自己，倒为他得了一门好姻缘。不由对着思珍笑：我原是没觉得，教这般一说，确实如此。

    祁世骧不知如莺已自视媒人，将他与德平了一对。他还未了福安堂，便又听到后阿骧、阿骧地叫。

    德平见他没有撒便跑，今日又喊了丫鬟给她准备心，倒比往日好些，几步追上他：阿骧、等等我！

    你叫谁？你一个王府县主，见着个男便叫唤得这般亲密，合适吗？

    德平：合适，太合适了。你若听不惯，便当我是在唤我自己吧，谁教我也是阿湘呢？你说是吗，阿骧！

    祁世骧自觉自家脸也算厚了，不曾想还有个女的脸比他更厚。他：大西北风沙很大吧？

    德平：冬日早大些，有些边陲小县城更大些，阿骧随我去西北看看便知。

    祁世骧：不必看了，我看你这张脸就够了。若不是西北风沙大，怎练得你这张脸面厚如城墙，百孔不穿。

    祁！世！骧！

    德平咬牙切齿，气得俏丽面孔都有了几分扭曲，她举起手刀，一手刀朝祁世骧劈过去，祁世骧手一挡。这一挡得扎扎实实，半分未留手，德平肘间被硌得一疼。

    她另一手鞭，朝他挥去，他向后一仰，抓着她一只手往旁侧去，几教她失了平衡，将她鞭缠在她自己手上。

    德平从未吃过这般亏，厉声：祁世骧，你便这般看不上我？是我不够，段不够好，家世不够显赫？

    祁世骧：你所有不知。我自幼在天宁寺大，看不上女人，只看得上和尚。

    说罢一松手，了福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