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祁思玟又问：你那小丫瞧见她上的是二楼？

    是，瞧得清楚，方才小丫回话的时候，表不也在吗，那小丫的回话表不也听见了？安如莺是直接往二楼去的，连个小厮也无。安如芸见祁思玟思状，，表在想甚么？

    叠翠楼二楼便是我也没去过。

    那安如莺怎地能去？

    是得了默许的吧。二楼藏了好些古书、孤本，等闲不让。只我大伯与大哥哥二人可随意，这是公府规矩，便是我父亲，要去，还得提前知会一声，并登录在册。

    那安如莺果真是去见世？

    应当是吧。我三哥哥可不会往那跑。不过二楼确实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甚么事儿也没人发现。不像岑府，教你我二人一撞就能撞见。

    自小，安如莺有的，安如芸便想方设法也要有。小郑氏有银钱哄她，安老夫人在世时也偏袒她，她时常得着好。

    随着二人岁年渐，安如莺有的，她渐渐不再能有。就如岑云舟这门好亲事。原先她也并不曾羡慕甚么，只是她母亲不时用那看槌的神看她，她便很是受不住。

    祁三公不搭理她，她也不觉得甚么，他那样的人，原不必搭理她，可他偏偏搭理安如莺。再添一个世。

    安如莺是鸟儿，了翅膀捡着枝儿飞，她安如芸便是一草了么，扎在泥里不来了？

    她心里难受，：狐媚，就知勾搭人！你哥哥都喜她，喜的甚么似的！随她去吧，我才懒得她！就算她了甚么事被旁人撞见也是她咎由自取！自有父亲去骂她！

    话虽这样说，但她也知，父亲并不会骂安如莺。

    父亲自打来了京城，风满面，日日笑脸，对岑公更是比对哥哥还亲。

    祁思玟：话不能这样说。若她坏了名声，你也要遭连累。你私提她几句便是。别到嚷嚷，在岑公面前也不可说。你们是亲妹，好好儿说话。

    安如芸将扭到一边，装作听不见。

    如莺回了自己厢房，让旁伺候的小丫退，对着菱镜将鬓边那朵摘，拿前细看。

    是一支艳的垂丝海棠，六七个苞粉粉半绽，三朵垂丝状半弯着垂，簪在鬓边，是极贴合鬓发的。

    她想起方才安如芸的话，她这支比她先前的好看。如莺以为她挑她母亲的刺，一看，这支确实比她母亲那支要更名贵，手艺也更巧些。

    她心又有那怪异之，祁世骧这是甚？先前那他还了她，她便不曾过，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看到那，就想到那日他替她簪的形。

    又莫名送她一朵。还好安如芸不清楚她母亲为她准备了些甚么东西，不然如何圆了话。

    她也看了几日书画，略解了馋，若祁世骧再寻她去，她便推了罢，总归那里的书画她没机会看完，剩的便是与她无缘分吧。

    祁世骧果是遣小厮又来了几回，如莺回回都给推了。一直到二房要给祁世骆办宴席，他都未能再见上她一面。

    他不知是哪了岔，许是她又在拿乔？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