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等

    香的这一夜睡得香甜，可对于杳来说这却是恶梦之夜。

    左琴在安顿好香后，自是要和杳秋后算账的。

    杳被关在柴房里，心懊悔不已。

    在护院把傅谦之押走的时候，杳听到了傅谦之无耻的诡辩，是杳那个蹄撺掇本公的，她要本公替她赎，她恨香不必接客才陷害本公！

    杳只觉得自己的心成了一片死。

    从家败落以后杳便了一步错、步步错的回里，本心都是好的，不想受辱乃至自戕导致提早接客，因献的对象是自己熟知的公哥所以沦陷，为了想要留住唯一的血亲而受到蛊惑，如今她必须为了自己的判断而付惨痛的代价。

    死丫，你知不知香多值钱，她今天有什么三两短，别说是你，我跟左琴都要脱一层！在左琴走柴房的时候，左棋正对杳怒斥一通。

    左琴冷冷的看了左棋一，只觉得左棋是故意在她面前惺惺作态。左棋是满芳楼的鸨母，从以前就跟左琴是竞争关系，不过在这个事件里，她们俩人的径是一致的。

    杳不计后果的行为很有可能牵累她俩人。

    左琴，这回是咱们杳不对，我也没有脸面替她求了，该怎么，你一句话，我没有异议。这是要甩手掌柜了。

    我知杳毕竟也是满芳楼贵重的姑娘家，不如这样吧，便让杳降为三等一个月惩戒，如果表现得好，再升为二等，这牌她是不得了，便提携绫吧！连三爷不只一次说想见杳都给你回了，今晚便安排上。

    连三爷算是满芳楼和竞香楼的熟客了，他的手段多又喜用一些跟药，杳以往被宝贝着，自然不会接像连三这样的客人，杳便成了连三咬不着的香饽饽，惦记得很。

    再来，月末有几次游船，让杳上船，也可多招揽一生意。左琴对待姑娘们一向理智，所有的惩都在于对楼里最佳利益化，以及真的让犯事的娘铭记在心。

    好琴儿，你说了都算，只要在主那儿多给我说些好话，这次是我理不善，我先给你赔不是了。杳还不知，有意对香价的人可多了去，香今晚要是真给污去了，左琴跟左棋都难辞其咎。

    姆妈，求求您！不要！闻言，杳一张小脸都吓白了。

    满芳楼与竞香楼一样，有五层楼，粉的等级也分五等，由到低分别是：牌、二等、三等、四等、倚。

    一楼是倚的空间，为最末等的粉，倚真的便是倚门卖笑，需得在外拉客，一楼没有房间，只有一间大通铺，几个帘隔着便是倚的工作空间，沦落到一楼的便是那些过了三年、五年后一直找不到赎客的，多半近二十五岁了，在楼的女年过二十五都已是一病痛、满目疮痍，很难多活，若是捱过去了就变成楼里的婆，洒扫煮饭晚景凄凉。

    五个等级待遇、接客的质量皆不同，牌自是最被优待的，她们住在五楼，只有五间房，各有一个婢服侍，牌一夜只需接一客，仅可，不可走后门，若要箫还要另外加价，一日公订最多要三回，但有时遇上熟客娘会自行调整。二等娘在四楼，四楼有十间房，二等一日至少须接两客或两个时段，可走后、可箫，但不可使用任何玩意儿。

    三等则在三楼，三楼有十五间房，两人享一个婢，一日需接四个时段，而且从三等开始一个时段可以多人共用，也就是说若是资金不足，可以几个人凑合著集资买时段。

    从三等开始，若是遇上小日，小日结束以后连着五天都需要多补一个时段。

    对杳来说，被打三等就像被打地狱一般。

    姆妈，我知错了。

    不，你不知，你从以往便是如此，刚愎自用。左琴冷冷的看着杳，这回愿你好好学得教训，以后莫要再挑战规矩。不以规矩何以成方圆？这一次不严惩，以后其他姑娘也能依样画葫芦，这不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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