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 一百零六、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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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折腾了半夜,十六骨倒还算,没再病倒,反而发尽了汗,总算大好了。

    只是这汗尽了,睡了一天一夜攒的力气也用光了,十六跟白日光里的猫儿一样睁不开,最后昏睡在李玄慈的怀里。

    山

    在晨曦的第一缕光,夜雾在叶尖、石和瓦片上凝成薄,天光还暗着,时辰尚早,宅里没有任何动静,山人罕,连敲梆的哒哒声都听不见。

    半明半晦的走廊,斗篷垂一角,随着脚步摇曳着轻过地面,同丝线绣的纹饰若隐若现,卷起阵阵涟漪。

    少年郎怀里抱着小姑娘,一散落的乌发被束起,乌尤可见一红绳,似乎还着,那红艳得很,衬着满的青丝,更显得鲜红如血。

    他打横抱着十六,她衣全了,被剥了个净,再被李玄慈的斗篷牢牢裹住,抱在怀里。

    可新浴后的被泡得温白净,如同剥了壳的得很,只让人想抿个净痛快。

    白玉一样的小挂在他的臂弯上,腴的硌在实的肌上,半隐的月混着未明的天光,将肌肤镀上一层极光的颜,仿若白瓷密釉,小巧的踝骨、粉的脚尖,在空,划暧昧的痕迹。

    李玄慈没有将十六送回她房间,而是走向了走廊尽自己的房间。

    了房,他用足尖撩起床上幕帘,趁薄纱飘舞空之际,将十六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等帘帐落时,李玄慈也上了榻,将睡得昏沉的十六抱了怀里。

    温温,让方才在走廊上受了寒凉夜的十六不自觉地往他怀里拱,跟个猪仔一样,满披散的青丝也粘上了他的

    李玄慈随手将那不听话的发丝拢在一块,缠在手心,让那凉的青丝从掌一缕缕划过,这样玩了许久,也没有烦腻。

    可睡梦的十六被扯了许久发,终于有些察觉,无意识地撇了撇嘴,嘟囔着翻了个

    明明是无意之举,可却惹了这个阎王,让他手上用了几分劲,是拉扯着十六又回他的怀抱当

    也亏十六累得实在厉害,这样竟也不醒,还老实在他怀里继续睡起来。

    修的手指穿梭在她如云的乌发间,从他无人听到无人听到的低语。

    “叫你逃,矫。”

    然后翘起角,将自还魂后便独自睡一个房间的十六搂怀里。

    一同大眠到三竿——

    微博:化作满河星

    待十六病好了,他们便打算继续往屯里去。

    走之前,金展又给了老仆一些银,数量多少何冲没瞧见,但看老仆脸上如同泡开的一样舒展的皱纹,还有那如医学奇迹一般直起来的老腰,想必那银的重量必定相当掂手。

    得了银钱,大佛也要送走了,老仆明显变得十分殷勤起来,地同他们介绍起山况。

    李玄慈冷着脸懒得听,十六还在悄悄打着小小的哈欠,只有金展和何冲两位老实人听得认真。

    “这山里啊可不能走,那些个山野刁民可没什么好瞧的,几位贵人啊还是早日山去为好,回来时若是方便,不妨再来这歇歇脚。”老仆笑眯眯地冲金展说

    虽然这话是为了能从他们上再捞一笔,可何冲还是捕捉到了不寻常的信息,问:“老人家,如何个不能走啊,我们不清楚这山,还希望多指两句。”

    “你们外面来的不知,这山里有屯了事,起了好大的火,又发了病,好多人都被赶走了。”

    “这就算了,虽然可怜,可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邪门的是,那么多的人,后来一音讯都没了,若说是全死外面了,也不至于这样连尸首都不见啊。”

    “那屯里有个后生心里有记挂的人,偷偷跑去追他们,想私里带回来,结果人没带回来,自己还变得疯疯癫癫的,瘆人啊!”

    老仆的话匣开了便合不上,一个劲地给难得的访客讲着这山的奇闻。

    何冲与金展对视了一,彼此都察觉到其的蹊跷,连忙细细追问起来,可惜老仆也只是听偶然来这边打猎的猎说的,再多的也不清楚了。

    不过好歹也算一个突破,众人继续往山里走,打算去那个屯好好探一探。

    一百零七、鹦鹉

    山荒凉,越往里,便越发觉得寂静,寂静得没有生命的踪迹,只有在苍之间隐约被践踏来的石灰,远远散在山间,破开密密麻麻的植被,的一

    一行人孤零零地走在这无人的小径上,他们四人在密林里走了许久才走了来,又沿着这条路爬了半天,却也没有看见什么人迹。

    何冲走在最前面,心里有些沉,踩着一旁山上的大石的松枝,却仍是一望不到的绿。

    他来,有些忧心地说:“什么也瞧不见,也不知这路走对了没有。”

    李玄慈并没有理睬他,径直往前,金展犹豫了,也还是跟了上去,看着就要拉开距离,只剩的十六等在原地,说:“师兄,我们没走错,你看这地上。”

    何冲也打量起这地来,发现了些端倪。

    “你看看旁边的植株,而且你摸摸这土。”十六蹲了来,伸手在小径间和旁边都土,在指尖挲。

    何冲也学着她的样,俯了些土,就彻底明白了。

    “这贴着地的细野草盛,杆、生得的黄篙却生得歪七扭八的,但是这土,却是间压得实,两边松。”

    十六,“这草折了,定是被过路人踩的。可若是平日里就常有人从这踩过,那也就不会生这些野草了。”

    “那就只可能是之前曾有许多人从这边过,所以才把这窄路旁边的黄篙给踩折了,但也就只那么一次,所以之后野草又了起来,两旁只被踏过一次的地方,也比常有人走的间更松。”

    何冲拍了拍手,将手上的土抖落净,将心的推测说完,然后直起来,屈指敲了十六的脑门,睛里挂着笑,同她顽笑:“不错呀,如今我们十六的脑瓜也越来灵光了,再过些时日,师兄在你面前,可要被衬得和大飞一样蠢了。”

    大飞是十六小时候曾养过的一只大白鹅,个极大,嗓门也大,脑笨,除了喂的十六谁都记不住、认不,唯独很会啄人,院里的猪都要与它打个平手,那时十六不懂,指望它能飞,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样亲昵的玩笑话,十六表却有些虚,地嘿嘿了两声,何冲有些奇怪,又她的小脑袋瓜,想再夸夸自家师妹,却见十六突然咽了神愈发有些闪避。

    何冲回,只见李玄慈立于一块青石之上,眸低垂,居地望着这兄友弟恭的好场景。

    一寒气窜上天灵盖,何冲回看了看自家师妹,再掂量掂量自己剩余不多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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