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六組

    「啊！我被踢第二組？！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早點通知我？現在才知！」站在群組約定討論的教室門，樹激動的對一個女同學發牢騷，邊還跟著琬妗。

    「收人的時候沒注意，後來才發現額滿超收，所以不好意思哦！」女同學聲音不冷不熱，完全受不到歉意的歉。儘對方的理由非常牽強，卻也只能摸摸鼻，莫可奈何。

    「梨」琬妗還陪在樹邊，顯得很為難。當初兩人一起報名登記的，她順利組，卻只有樹一人遭到剔除，實在說不過去。

    「別擔心我。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樹笑一笑，為減輕琬妗的負罪，自我打趣，隨即把她推進教室：「好啦，趕快進去組裡吧！看樣，討論要開始了！」

    離去時，她和幾人而過，雙方目光會，周圍氣氛立時起了微妙漣漪樹認他們，上學期在藝齊放展上因為批評孩童不應該參加展覽，而起衝突。樹停腳步，注視著他們進到了第二組的教室，和整個群組的人熱絡打起招呼，關係乎意料的好；見到此景，對於自己莫名其妙被踢第二組的真正原因，樹忽然明白了過來。

    向來以大膽嘗試創意多元教育聞名的S校，本學期首次試辦實驗商攤，為激勵學生將活動熱度推上新峰，校方特別募得多項豐厚的競賽獎金，作為引誘驢向前奔跑的那胡蘿蔔。講白了，若策劃經營的好，憑商攤收益，再加上競賽獎金雙項收，分得的金額將十分可觀，全校同學們個個是拳掌。

    黎樹所在的藝創科系也透過學生會宣布打破班級、年級限制，以自由組隊的方式來進行。

    這麼的用意，學會方面當然說得很好，希望意興相投的人能跨越班級合作。事實上，學會會長和副會長早已私找好自己想合作的對象，將菁英聚攏在一組，他們雄心萬丈要奪得額獎金。年級即將畢業，學會幹已進行，如今，都是和黎樹同級的大，只要不違反規定，無人能涉他們的決策。

    知被退的時間實在太晚，黎樹一一尋問了其他組別，人數都已經滿了。只剩順位最後的第六組。

    找到分給第六組的教室，室內燈光暗了許多，後面堆滿雜，覺是很勉強才挪來使用的空間，一壞掉的燈偶爾閃亮一，在陰沈沈的天氣，頗有驚悚片氣氛。

    教室裡頭也不像其他組別那樣熱絡，人數明顯少很多。所有人位置分散，各各的事，形同一盤散沙坐在角落窗台、耍寂寞的男孩撥著吉他弦，自彈自唱，聲音稀稀落落；座席央，三個妝容像妖般豔麗奇特的辣妹，聚在一起，各自拿著粉撲、眉筆、紅對著小鏡化妝；著厚重鏡的妹，手握本，完全沈浸在小說世界；獨自面對教室牆打拳的男孩；旁邊男同學手一顆球不斷翻轉，偶爾起來來個式投擲；還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

    「各各位嘿那個今天要要討論你們你們聽我說啊」個矮小的男同學站在台上，手裏拿著一疊資料，畏畏縮縮，說話聲音細弱，毫無號召力，本沒人鳥他。

    樹把背包扔在一張桌上，碰！的一聲響，大家同時停手動作，都看了過來。

    「來討論吧！」樹用拇指指向講台上的組長，對他們喊。

    瞬間，大家神像在看異類一樣，又回頭搞自己的事。

    「這個商攤活動學校很重視，沒點名堂來的話，肯定無法如期畢業。」樹又開了一槍。

    一個男同學兩手抱在腦後，將座椅往後翹起，兩隻腳放到桌上，諷刺：「學會安排了一個像鬼屋一樣的角落給我們，沒人會來，地方又破舊髒亂，擺攤？擺給鬼看啊！」

    「啊！這個點好，就個隱藏荒僻角落、神秘兮兮的鬼屋小館。」順著那人的話，樹靈光乍現，隨即拋點。「大家一起裝神鬼，賣點點心、飲料什麼的。」

    原本專注看著小說的妹驀然抬起頭來，裡發光，顯然對這點興趣。

    「很不幸，我們很笨，功課也不好，什麼都不會。」一名辣妹用粉撲輕拍臉頰說。

    「哪件事不是慢慢累積經驗來的，了就知！沒有反覆嘗試練習的機會怎麼可能達到熟練。」樹把承風曾經告訴自己的話現學現賣。不給他們辯駁空間，她直接吆喝：「來來來！鬼主意大召集！把你們想的到鬼通通說來！」

    「倒霉鬼！」

    「智障鬼！」幾個頑男生不正經、鬧著玩。

    「拜託，太弱了！我想，你不會想扮演那個吧？再來！再來！」

    從一開始的搗，逐漸有人喊了像樣的東西

    「西方女行嗎？」

    「太可以了！集思廣益時間，隨發揮，最後再統整！」樹鼓勵，一面轉示意組長把東西列在黑板上。

    「血鬼！」看小說的鏡女孩也鼓起勇氣，把自己興趣的說了來。

    看來對於這主題，大家還滿能發揮的，樹試著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彙整方向，補上一些構想，勾勒輪廓。總算，拉著大家勉勉強強一點企劃，取得今天午和廠商洽談的門票。

    §

    「今今天很謝謝妳喔！黎樹！」組長十分羞澀的主動對樹表達謝。

    「你也辛苦啦！」

    組別排序的緣故，很晚才輪到第六組商談，其他人早在放學時走光了，只剩組長和黎樹一起跟廠商討論材料。到結束，時間有點晚，天光已經昏暗，兩人收拾東西準備離校，樹才想起已經沒有腳踏車，只好慢慢走校門。學校外圍整排停車位空蕩蕩，卻見廣顥的車孤零零停在老位上。

    內心的燈彷彿被點亮，樹立刻快步走過去。

    在打開車門，看見廣顥輕柔的笑容，樹忽然覺到，這個世界還有人在等自己！她心悸動，不禁甜笑著喊了聲：「哥！」

    等她卸背包坐好，男人把一個胖鼓鼓的小紙袋放在她上，還呼呼的透著熱氣。

    「紅豆車輪餅！」樹開心的看著紙袋裡，隨問：「哥讓助理去買的嗎？」

    車駛離，剛好來到十字路，廣顥指向路轉角處亮著黃燈的小攤販：「那裡買的。」

    「你自己去買的？」樹很訝異。

    「嗯。」

    「哥」

    「怎麼？」

    「真的很謝謝你！」樹音八度，十分歡喜，裡頭謝包很多成份。

    廣顥轉頭，就瞧見她一副如獲至寶的表，噗哧笑聲，摸摸她的頭：「傻瓜，只是幾個甜餡餅。」

    不一樣，是大哥自己車買的！樹忍不住偷偷想像廣顥俊站在攤邊等紅豆餅的模樣，只覺得不可思議，想起莉香的話，她開始大膽相信景廣顥對自己是有的。

    「今天課怎麼特別晚？」廣顥突然問。

    「嗯！在平常就是為了要趕作業，才會留校。今天是因為幾個禮拜後，學校有活動，要和廠商洽談，我在最後一組，排隊等其他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