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珍而重之，两心悬牵 (3)

    「这使不得，殿赏赐给你的，梨香不敢，要是让殿知，梨香会受罚──」小婢面难，赶忙推辞。

    她的确尚未用膳，肚也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但她位阶低，总要大院年婢女吃过后才得到她吃剩菜剩饭，即便看到一桌佳肴，却也知晓王府规矩。况且这是曦王特地赐给苏昔依的饭菜，更是不敢僭越。

    「除了你我，又没人在这儿，他哪里会知。」齐熙睇着小婢，自顾自拿了碗筷，夹了一碟菜递给小婢。

    「可是──梨香不敢，梨香还想活，请苏侍行不要为难我──」小婢忽然双膝一，跪了来。

    齐熙愕然。片刻才开问：「你们这么怕曦王？」

    小婢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咕噜──」梨香满面通红。

    齐熙听了这声响动，忽而挑眉笑：「梨香，你若不吃，等会儿我就到殿面前就说你对我不敬。」

    梨香大惊失，抬眸望着齐熙泫然泣。

    齐熙将碟推到梨香前，神示意她用膳，见她还是摇，忽而想起莫曦说的话，笑：「这是要你试毒。你也知我在这府是个娈婢的钉，我见过你服侍过她们，为防万一，还请你多担待了──」

    梨香瞪大，泪辩解：「梨香绝对不会为虎作伥！苏侍行莫要怀疑我──我和你都是不得已在这府里侍奉的，我只想平安过一生，绝不可能害你──」

    齐熙闻言瞇，冷喝：「吃！」

    见齐熙浑忽而散发一无法抗衡的威压，梨香更怕，哭：「是──」

    齐熙暗暗咋，心想，她一次扮坏人，还真是学得莫曦七分随，木三分吧？

    梨香举箸吃了几，齐熙却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梨香傻愣愣地看着齐熙，不解其意。却听齐熙开：「快吃，瘦的，还是胖你好些。」

    梨香心大为震动，直到吃饱了，才怯怯地说：「──谢谢苏侍行──」

    齐熙由书抬，瞅着梨香睛与鼻红红，忽而展颜笑得诡异，说：「不必谢我。你现在吃了曦王赐给我的膳，日后可要继续，否则我跟曦王说妳偷吃──」

    梨香又是一副天崩地裂的神，齐熙看得好笑又觉得自己真学得莫曦的恶劣行径，咬笑：「骗你的。日后记得帮我吃掉那半分膳。」

    随即又钻了书堆。

    梨香愣愣地望着她，半晌无语。

    连着三日，齐熙读着医书药典，越读脸越沉。一会儿，室起灯，齐熙抬眸，竟已是酉时。

    梨香又提着膳盒来到桂小院，摆了各餐，：「苏侍行，这是今晚晚膳，殿传话今晚苏侍行可挑自己喜吃的。」

    「喔？」齐熙望着满桌菜，轻哼一声。「他这是考题了？」

    梨香不懂，一脸迷惘。齐熙也不多说，随即挑了几菜，问：「梨香，今夜也是同一个厨备的膳？」

    「不，今夜是殿自个儿要厨的。」梨香努力记齐熙挟的菜。

    齐熙轻笑一声，说：「好。」

    齐熙又另外拿了几只小碟，举筷夹了截然不同的菜，放膳盒里。

    而后，齐熙递了膳盒给梨香，严肃地说：「吃完饭后回去告诉曦王，留给他这几菜，请他慢用。」

    梨香疑惑看着齐熙，突然迸喜悦暧昧的神，低笑：「殿一定会很兴苏侍行的意。」

    齐熙手一僵，神古怪，睨着梨香，言又止。须臾间勾噙笑说：「是啊，这几碟菜就是我对他的意！知我心者莫若梨香也。」

    「那我现在就去。」梨香大喜，顾不得晚膳，直想快快促成这两人姻缘。

    梨香离去前，齐熙面上犹带笑意，叮嘱说：「就说今夜良宵，昔依愿与君异地共寝。一定要说服曦王吃去。倘若曦王不肯吃，就同他说，学生愚钝，无颜见他，以后我就住在这小院把医书读个瓜烂熟，直到蜡泪成堆书成灰，才会回去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