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疑心

    正所谓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钟家三郎发愤图的事还没几个人知，而他动手殴打庶兄的事不到几个时辰就传的人尽皆知了。这些个传闻还都不大一样，有的说是兄弟二人扭打在一起血横飞、三个家仆拉都拉不开，有的又说是钟三郎狂大发把庶兄好好一张脸都打得破了相，一个个还传得有鼻有，将那兄弟二人间的冲突描述的绘声绘。最后一问起兄弟俩到底是因为什么反目成仇，答案倒是都一样：“嗐还不是因为女人，你瞧瞧那兄弟二人都看上一个女人可不就打起来了吗！”一说到女人，男人们纷纷了然的神，再问那红颜祸是谁，“好像是…环采阁的穆惜惜吧？”一听就是个名，女人们都皱眉掩鼻、嫌恶的神来。因着间夹着个，这场兄弟闹剧立刻蒙上了层风气，成为了京城老百姓的茶余饭后的新闲谈。

    “皇上可知环采阁的穆惜惜？”乍一从淑妃听到那个名字，皇帝的指尖微僵、顷刻便恢复了正常落在了书页上：“略有耳闻，怎么。”淑妃趴伏在他的肩，幽幽地叹了气：“还不是最近人们都在议论的钟家三郎当街殴打庶兄那事，听说啊就是两人在争抢那个穆惜惜，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引得兄弟俩都可以大打手呢。”皇帝倒是听说了钟家兄弟那事，不过之前他对这家里短没兴趣便没放在心上，今日倒第一次听说这事是围绕着穆惜惜起来的。他沉片刻，觉得事有些蹊跷，姑且不提钟三那个不着调的傻，在他的印象钟二不该是会被冲昏的人。皇帝对钟二可谓是印象刻，前世钟二就靠着缜密的计谋助那个有勇无谋的吕卫反了，要不是他当年拿吕芙的命威胁，估计谁胜谁负还不好说，从某些方面来讲，钟二是另皇帝觉得棋逢对手的人。好在今世钟二走了仕途，省得他还要动手，若是那等才智将来能为他所用就再好不过了。

    那边淑妃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妾听说那什么都不会，生得还白白胖胖的，真不知钟家兄弟看了她什么。”   皇帝隐约被她的话醒几分，他之前派人打探过穆惜惜的恩客都有谁，可他当时被嫉妒心和独占冲昏了脑只想着要如何比过他们，如今想想其几个人实在不像是会耽于之人，比如钟二与柳元适。再说了穆惜惜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窈窕人，他对惜惜的执念自于前世，那他们的慕又自何？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好穆惜惜那，又如何在两年就对一个死心塌地成那样？

    皇帝在心起了猜疑，他重生后的日太过于顺风顺，以致于他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有没有和他一样重生归来的人。可钟二和柳元适前世和穆西并没有太多集，或许问题不是在他们上…难是在惜惜上？思及此，一寒气顺着他的脊骨爬上了他的背，他怎么因为那人不在京城就大意疏忽了，钟二钟三、和柳元适走得近的自然是工尚书郑季攸了。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前世穆西后面四个跟虫一就凑齐了两个，再连系起穆惜惜和秦忆那最近使他心烦意的纠缠，他越想越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皇帝不由得冷笑一声、笑自己一直以来都被当成只猴耍还不自知。淑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笑吓了一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有些忐忑地问：“皇上？可是妾说错了什么话？”，“无事，只是朕想起还有一些政事没理完。”皇帝站了起来，他丢一句：“你先休息，不用等了。”后大步离去，徒留淑妃一人绞尽脑想着自己到底刚才哪句话说得不顺龙心了。

    穆惜惜最近很烦躁，她这个“红颜祸”为了避免事端只能整日待在环采阁逛逛后院看看后厨，闷得她来的蘑菇都快可以炒一盘菜了。可这样去不是个事儿啊，钟二郎大变的原因她还没找到，寄去的信也都杳无音讯，穆惜惜生怕自己哪天一睁国公府上已经被拉上刑场了，愁得她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得没以前香，每天愁容满面哪有一以前笑眯眯的样，就是见到一个香的夹馍在自己面前也只是蔫蔫地说：“不饿，吃不。”，“哎呀惜惜我说你也不用太丧气，”胡莺莺看她是真的不想吃，也没客气自己吃了：“这又不是坏事，等这波风过去了，慕名而来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多。又不是正妻找上门那事儿，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呢！”，“唉承你吉言。”穆惜惜心想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钟二被她那些满是肺腑之言的信动得立刻来见她。这一定是报应，她又叹了一九曲十八弯的气，从前她有多反对与钟二郎见面，如今就有多盼望与他见面。

    她正暗自惆怅着呢，前又飘来一个白胖的大包，穆惜惜不用细看一闻味儿就知是翠风楼来的。于燕儿拿着包在她鼻前晃着：“惜惜你真不吃啊？”，“不吃！我一闻这味儿就恶心！”穆惜惜话音刚落，就见胡莺莺和于燕儿两人瞪大了睛看着她，把她看得心里发“怎么了啊你俩？”胡莺莺放了夹馍，于燕儿也放了大包，两人换了一个神才小声问：“惜惜，你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如果说刚刚只是被看得发，穆惜惜心里一盘算，发现向来准时的月事居然晚了整整一周后，这可就是真了。要说生育经历惜惜可是比全阁的姑娘都要多上那么个大半辈，何况她还生过四个孩，这又犯恶心、月事又没来的一猜就知是个怎么回事了。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一直都有喝避汤啊，怎么可能？而且她的避汤每次都是尹槐亲手端来的，在那人底可是掺不了假。胡莺莺见她脸不对心里就明白了，她看了看四无人小声：“要不你去和尹老板说一吧，尹老板可是个通达理的人，让他安排。”通达理…穆惜惜心里有吃味，怎么尹槐对别的姑娘都是通达理，唯独对她就是尖酸刻薄啊，吓唬她对尹槐来说究竟有什么好。见她满脸写着“我不信”，于燕儿也劝：“尹老板真的是善人，他来环采阁之前我们过的日可比现在要苦上百倍，唉就之前老鸨还当家的时候…有别的姑娘遇上这事，那老鸨让公是踢掉了那姑娘肚里的孩…就那还让她接着接客，最后那姑娘也没几日就大血，当晚就走了…所以啊你去跟他说没事的。”穆惜惜低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就算心里明白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可她要怎么去和她青梅竹的夫君开说她肚里揣了个父不详的孩呢…她叹了气：“行吧让我再挣扎一个晚上…要是明天我再不去，两位就踢我好了。”

    皇帝甫一朝，就见暗卫已经将他名要的什放到桌案上了：那是几封临摹的信件，一半是穆惜惜寄去泉州的、一半则是从泉州寄给她的；信的容倒只是些日常琐事，他看着她事无细地写着日常的悲，哪怕只是街角的糖香今天比昨天的甜都能洋洋洒洒写上一大段，他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小姑娘写信时满心喜的模样。皇帝心漫上了酸意，他耐着逐字逐句地比对着几封书信的字迹，着信纸的手指愈收愈。

    “她弹过《》的事，属实？”，“是，穆姑娘那天原本准备的曲目是《凤求凰》，却在上台时换成了《》。据琴师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