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六、轉科生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亞萊倒回自己的床鋪，聽見大白熊犬莉莉絲在外頭刨門的聲音，或許愛犬發現自己門了，亞萊無心去猜測，也不想幫牠開門，她的體沉得無法起。

    她對維爾連斯臣服了。

    更正確地說，她允許自己臣服了。

    並不是面對父親時那種放空腦袋、隨波逐的心態，而是真正讓自己在誰的面前低頭，放所有段與姿態，允許自己暫時成為一個她不願這麼想隸。

    創世的皇也可以是隸，匍匐在任何人的腳邊。

    她在床上翻了個，將臉埋枕頭裡，想著。

    創世的皇可以變化成任何分。

    酒加上疲累讓她的理智混亂，腦袋熱呼呼的，少女慢慢閉上了睛。

    創世的皇也可以是亞萊·艾凡西斯。

    這是一種相當舒心的受。

    亞萊用臉頰蹭了蹭枕頭，嘴角勾起了不多見的微笑。

    同理，神也可以是喬托·迪歐。

    就算明天醒來她將忘記這種受，她覺得她也必須向喬托這麼說，不是神或是皇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亞萊·艾凡西斯喜歡著喬托·迪歐，而後者也同等地喜歡著前者。

    明天，明天到學校，她要把這些話告訴喬托。

    還要告訴他，不他是什麼分，自己都會一直喜歡著他。

    ＊

    但隔天，亞萊·艾凡西斯一覺醒來，卻產生了嚴重的記憶斷片。

    她坐在床上扶著發疼的額，臉難看得彷彿有低氣壓籠罩在房內，鬧鐘在櫥櫃上響個不停，她也沒有起。被吵得受不了的畢斯帝才剛開門，就聞到了空氣一殘留的酒味。

    「妳喝酒？」他不滿地問，瞪大了雙，「什麼時候的事？」

    「不記得了。」亞萊輕聲回答。

    畢斯帝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替亞萊關掉了鬧鐘，將手機扔到床上。莉莉絲在此時吐著頭小跑步進房，在畢斯帝腳邊兜圈。

    接著，畢斯帝稍稍蹙眉，「狗說妳昨晚去過？」

    「不知」亞萊的臉更差了，她將臉埋進蓋著棉被的雙膝，咕噥一聲，「頭好痛」

    「妳是不是犯宿醉？」男人沒好氣地問，「是去哪裡偷喝酒？還是不小心喝到純酒？說，我保證不打死妳酒的傢伙。」

    「我不記得了」亞萊的聲音透過棉被悶悶地傳來，「我好像還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好像有話想和誰說」

    「真是。」畢斯帝重重嘆了氣，「看妳那個還以為是女酒豪，該不會是一杯倒的類型吧？我去廚房點什麼解酒的，妳能床的話就先漱洗吧。」

    亞萊悶悶地應了一聲，畢斯帝扁扁嘴，轉。

    「今晚來我房裡睡。」他關門前不忘叮囑，「我可不允許妳半夜再門！」

    亞萊沒有回話，只是聽著畢斯帝把門關上的聲音，不多久，房門又再度打開，奇路斯·克里尼斯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

    「亞萊大人，有包裹哦」他望著還坐在床上頭痛賴床的少女，「早上快遞收到的，是艾凡西斯家寄來的冬衣，我翻了一裡面，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聞言，亞萊終於慢慢抬起頭。

    「寄件人呢？」

    「呃這上面寫著茱莉亞·艾凡西斯。」奇路斯低頭看了包裹上貼的郵單，「我想應該是亞萊大人的」

    「那是誰？」

    銀髮少女的疑問使他愣住了。

    「我不認識這號人，沒有寄錯嗎？」

    「咦？但是」奇路斯又確認了一收件人姓名，「上面的確是寫著亞萊·艾凡西斯收，收件地址也是這裡沒錯。」

    「是威叔用的假名嗎？」亞萊撐著床墊起，走到奇路斯邊，從紙箱裡拿一件級衣，蹙眉，「這確實是我的衣服。」

    「以防萬一，是不是再檢查一遍比較好？」奇路斯問，「我沒有覺到任何力波動，不過說不定裡面有藏針孔攝影機什麼的」

    「威叔沒有那麼無聊，大概。」亞萊又從箱裡揀了件名牌素大衣，穿上，「至少，這樣就有冬天的衣服能穿了。」

    看著那姣好的材被厚實的衣服包裹住，奇路斯了惋惜的表。

    「要借你嗎？」注意到奇路斯的表變化，亞萊問。

    「咦？啊我不是那個」奇路斯支支吾吾地解釋不來，連忙轉移話題，「話、話說回來，今天開始我就要轉進普通科了。」

    「今天？」

    「嗯，大概會和亞萊大人同一班。」想起為學務主任的眷族為自己的妥當安排，奇路斯因些許的罪惡而不敢和前的銀髮少女對視，「今、今後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嗯。」亞萊的表不所料並沒有太大變化，她只是淡淡地應答，伸手摸了摸奇路斯的頭，，「能在同一班就好了。」

    奇路斯憂慮地低頭，沒有回話。

    ＊

    「經過綜合評估，克里尼斯同學的能力已經不再適合法科，因此今天開始轉調普通科，昨天已經通過轉科測驗，今後大家請好好和他相處。」

    早上八點，早會時間才剛開始，學務主任站在二年一班的講台上，向目瞪呆的普通科學生介紹這所學校史無前例的轉科生奇路斯·克里尼斯。

    但尾音才剛落，講台馬上掀起一片竊竊私語。

    「從來沒聽說過法科轉到普通科這種事！」

    「這是走什麼後門嗎？」

    「可我聽說他在法科是領清寒獎學金的啊」

    「那他的學費付得來嗎？」

    「普通科又不是重點名校，學費又貴得要命，為什麼不乾脆轉學？」

    「傻啊不就是為了亞萊嗎？」

    「偏偏調到我們班，動機太明顯了吧？」

    那些刺耳的悄悄話奇路斯一句不漏地聽見了，這讓他漲紅了臉。亞萊·艾凡西斯此時正望著窗外發呆，一點也沒有幫他辯護的意思不，亞萊要是有機到會在這時候站來辯護，那才真正是醉得一蹋糊塗了。

    「咳、咳咳！」學務主任刻意的咳嗽勉強拉回了學生們的注意力，「各位不要太興奮，奇路斯不會是唯一一個轉到普通科的學生。」

    這句話讓全班很快靜默來，大家都瞪大了。

    「我想大家已經聽說了，之前二年Ｃ班有位男同學受傷住院，法石也損壞了」

    「呀！是陰裘大人！」愛梅茲興奮地從椅上起來，「是陰裘大人對吧！陰裘大人也要轉來我們班嗎！」

    此話一，班上又是一陣騷動。

    「咳咳！咳哼！還不確定是哪一班，大家冷靜點。」學務主任努力提音量壓過興奮的議論聲，「那兩位現在正在進行轉科考試，最快也要午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