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十、公開告白

    鬧鐘的聲響迴盪在安靜的房間。

    亞萊·艾凡西斯慢慢睜開朦朧的睛，清晨的微光穿過窗簾，灑落在冷冷的床鋪上。她的視線慢慢聚焦在櫥櫃上響個不停的鬧鐘，才剛起，便立刻產生了躲回被窩的想法。

    氣溫降了。

    想起昨晚看過的氣象報導，賽菲爾北陸的冷氣團鋒面從昨晚開始南降，整個首都會有一週的時間都籠罩在今年第一波低溫。亞萊將臉埋在枕頭裡蹭了蹭，最後還是敵不過噪音，裹著棉被床，關掉了吵個不停的鬧鐘。

    早上七點。

    莉莉絲的狗爪走過走廊的嚓嚓聲已經從門外傳來，還飄來陣陣早餐的香味，知畢斯帝已經在早餐，亞萊心頗好地瞇起，她回到床邊拿起手機，一點開螢幕，就看見一條訊息通知。

    【今天放學在圖書館，討論室4-A】

    是喬托傳來的。

    喬托回她訊息了！

    亞萊一把丟開礙事的棉被，兩手快速點開聊天室，但喬托傳來的訊息只有這一條，傳訊的時間是半夜三點，亞萊開始擔心他晚上是否都沒有好好睡覺。

    討論室4-A。左思右想，這都不像是約會地點。

    【好】

    她回傳了這樣的訊息，接著對自己是否該補上一張表貼圖而猶豫了長久，直到房門碰的一聲被撞開，端著煎鍋的畢斯帝·以賽德站在門，看見她時一愣。

    「妳在啊還以為妳又什麼事了。」畢斯帝像是鬆了氣，轉，「既然醒了就快點來刷牙洗臉，馬上要吃早餐了。」

    不只是畢斯帝，奇路斯也在門外探頭探腦，莉莉絲興采烈地奔進來，撲到她的上。亞萊放手機，亂莉莉絲的髮，起走向浴室。

    「對了！今天開始多添點衣服！」畢斯帝的聲音還伴著煎鍋的滋滋聲從廚房傳來，像個心的老媽，「總是穿那樣睡覺遲早要冒，別說老沒提醒妳！」

    才剛說完，亞萊打噴嚏的聲音就在浴室響起。

    畢斯帝關掉爐火，無奈地翻了個白。

    ＊

    離家時還沒冬，亞萊沒有帶來多少厚衣服，於是今天早上，她披著一件尺寸明顯過大的軍綠防風外上學，過長的袖蓋住了她的手，這讓平時有著端莊優雅形象的她今天看起來似乎小了一號，特別嬌小可愛。

    「小亞萊！」

    才瑟瑟發抖地畢斯帝的機車，就被瑟裘從背後撲個正著，亞萊回頭看她，牙齒還在咯咯打顫，鼻頭都凍紅了，臨時的防寒對策在畢斯帝的飆風速度面前毫無效果。

    「這是畢斯帝的外？難怪有種畜牲味。」瑟裘調笑，「跟我說一聲就好啦，妳想要多少件名牌大衣我都送妳，而且比這種愛斯基外保多了哦！」

    「什麼愛斯基！那件也是有牌的！」還跨坐在機車上的畢斯帝不滿地朝紅髮少女比了個指，「妳才畜牲！妳全家都畜牲！」

    「這句話倒是像迴力鏢一樣飛回去打你自己的臉啊，畢斯帝，你全家才真正是畜牲」陰裘也從黑頭車裡走來，朝男人戲謔地一笑，「噢，我更正，不是全家，是全國。」

    「死崽！在我的國家、人型才是家畜！」畢斯帝嘴角動，額爆青。

    「那正好，現在你也是畜牲了唔！」

    陰裘話還沒說完，畢斯帝拿安全帽砸了他的腦袋，痛得他蹲去。

    「這次是安全帽、次咬掉你的頭！」

    「你這傢伙野獸都開不起玩笑的嗎？」

    陰裘摀著發疼的腦袋站起，畢斯帝大笑兩聲，一擰油門往停車場的方向飆走了。看著兩人打鬧的瑟裘忍不住笑了聲，輕輕點了陰裘的頭。

    「治好囉。」她笑，「看來跟畢斯帝開玩笑還要拿一分寸。」

    「謝了，我的好姊姊，已經不痛了。」陰裘微笑，目光隨及投向瑟裘懷裡的銀髮少女，「今天妳看起來好像尺寸縮了不少啊，小母豬，脂肪不夠妳過冬嗎？」

    亞萊稍稍蹙了眉：「我的體脂率很正常。」

    「哎妳會介意？」陰裘的微笑僵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說，次什麼時候再來我們家玩？」瑟裘拉著亞萊的手，興奮地向前走，「奇路斯今天放學後會來上工，還是今天就來？我會丟很～多工作給他，不讓他有機會打擾的！」

    「今天」亞萊將半邊臉埋圍巾裡，紅了雙頰，「放學後有事」

    瑟裘和陰裘臉上的笑容不約而同消失了。

    他們很清楚，因為曾經作過她很多次才更加清楚，當亞萊·艾凡西斯這種竇初開的表時都是和那個人有關的事。

    「妳有什麼事？」陰裘立刻警覺地問，「畢斯帝和奇路斯知嗎？」

    「我們也一起去吧！」瑟裘撒嬌的表，「我想放學後馬上就跟妳在一起！」

    「不要。」亞萊掙開紅髮少女的懷抱，「這跟你們無關。」

    「地點呢？」陰裘不放棄地追問，「在這附近嗎？」

    但他沒能成功任何報，亞萊連回話都不願意，轉快步走了。雙胞胎姊弟站在原地擔憂地目送她的背影，互望一。

    「看起來她沒告訴任何人」

    「我想也是，要是奇路斯知還讓她去，我就搞死他。」陰裘嘆了氣，開始發疼的額，「現在怎麼辦？就這樣放她去嗎？」

    「午和畢斯帝他們商量吧」瑟裘抿起，「看來得一放學就開始跟蹤她了。」

    ＊

    經過昨晚連夜趕工和法的特別技術支援，校園的電力系統已經修復完成，爆掉的日光燈也換掉重裝。昨天是大疫病後復課的第一天，才剛準備要步上軌，知名的都院附就發生規模不小的閃電災害，這件事在昨天午就上了新聞，成為今天首都人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之一。

    亞萊穿著一件不合的男外的事也成了一條校園八卦，多半是在討論那是不是畢斯帝的外以及他們是不是同居云云，亞萊只覺得他們乏味又無聊，像電視劇裡三姑六婆的角，把別人的生活拿來大文章。她已經不再在意那些言蜚語，她和畢斯帝住在一起的事喬托知，他們擁有關係的事他也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她是蕩婦，只要喬托知事實，她心便無所畏懼。

    想著，亞萊撐著頭，慢慢勾起了溫柔的角。

    維爾連斯的陷阱、威斯林格的計謀、磐石的覺醒似乎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那讓她與喬托可以誠實面對彼此。她漫不經心地望向窗外，早自習時間空曠的訓練場上，竟又看見了喬托的影。亞萊好奇地往望，場上擺著比昨天更多的障礙和靶，那金髮少年穿著單薄的運動衫，單獨一人在練習障礙擊。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看起來就像在夏天的運動場上一樣汗浹背，金燦燦的髮映著陽光，汗隨著他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