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rou女才惹人愛呢 (1V1,都市,綑綁) - 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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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無路



    第三十章   走投無路

    曹一帆本無心工作,反正林靖已經知,她便索離開氣。

    C&T所在的大樓是S市商業區最的大廈,由國外名設計師設計,結合了環保、綠化的概念,非常前衛。大樓共八十層,第五十層是空園,長年綠草如茵,景致怡人。

    由於還沒到班時間,曹一帆也不敢真的走去,就來到這空樓閣靜思。

    她又給版社打了電話,編輯說有找到買家,然而對方希望跟正常程序走,面談、簽約、落實拍攝後才能付她錢,表示遠不能救近火,但仍然會替她遊說對方盡量幫忙。

    掛掉電話後,她馬上想起林靖的話:「憑甚麼借你十萬?小說嗎?現在誰認識你?」

    「對啊,誰還認識我呢?一個落魄網絡寫手??」她自言自語。

    二十幾年來,這是她第二次有走投無路的覺。第一次覺得前無退路,後有追兵,是在八歲那一年,那時她還沒發胖、變壯,被村裏的頑童追着指罵、追打。她邊哭邊跑,不小心跑錯路,進了窮巷,幾個人圍着她腳踢拳打,還有人向她吐、撒泥沙。那次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她爸拿着扁擔現,替她教訓和趕走了那幾個小霸王。

    後來那些頑童的家人找上門,説小孩鬧着玩,大人不該動手,她爸就把臉腫鼻青的她拎去,表示不是孩間的嬉戲,而是實打實的欺凌。那些人不但沒為自己的歉,還惡人先告狀,一咬定是曹一帆先欺負他們的女,才遭到報復,還揶揄曹爸學歷低、曹媽污,了個沒家教的女兒。曹爸氣不過,就進屋抄傢伙,提起耙即往外衝,那勢頭像要吃人似的,嚇得村民落荒而逃。

    其實曹一帆心裏清楚,曹爸是真心疼她和她媽。他平日待人和顏悅,即使被嘲笑啞,也從不生氣,唯獨有人欺負她女兒、老婆,或說她們壞話,他就會發火。

    儘在叛逆期,曹一帆對他冷嘲熱諷,說他不是自己親爸,他也從不怪罪,甚至她堅持到S市讀大學,她媽媽極力反對,她爸反而幫忙勸說。

    他待她如骨,她其實也早視他為至親。

    想到此處,曹一帆已淚滿面,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看到是曹媽媽來電,她馬上接聽。

    「丫丫,嚇死我啦,嗚??你爸??剛才心停了,幸好被醫生搶救回來,嗚吾嗚??但手術真的不能等了,你到底有沒有錢呀??」曹媽媽邊哭邊說,哭得撕心裂肺。

    「媽,我??我還沒籌足??」曹一帆哽咽着說。

    「籌不到?你不是大作家嗎?你現在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嗎?是不是不是親生的爸爸,你就見死不救?!嗚??你好狠心吶!」曹媽媽顯然是急瘋了,胡亂說話。

    「媽,你胡說甚麼呢?我比誰都想救爸,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

    「可以甚麼?就你那點本事?!早叫你別讀甚麼大學,女孩讀那麼多書也沒用!讀完了也不見你飛黃騰達,整天躲在家裏,蓬頭垢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時要是把稿費存起來,你爸現在就不缺這筆錢!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嗚??」曹媽媽絕望得竟遷怒於她。

    「對不起??媽??」曹一帆雖覺得委屈,也選擇歉,好平息她媽媽的怒氣。

    「你現在歉有何用?我早該打掉你,不讓你這個禍害生!二十多年前就害我被你親爸拋棄,現在又害我丈夫丟命,你為甚麼非要我變成寡婦?!你這個害人!」

    「這??怎麼能賴我?生??我能主嗎?!」她的心臟像被人擰着一樣,痛得上氣不接氣。

    「就賴你!老天爺呀??我的命為何這樣苦?嗚嗚嗚?你爸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就隨他去!嗚啊??這兩條命就算還給你,我們不欠你了??」

    她受不了她媽的瘋言瘋語,掛了電話。雖然明知那是人到了絕境發的怒吼,但還是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往她心裏。她掩臉痛哭,極力壓抑,難過地跪在地上,啞聲吶喊。

    莫說這十年來,她給家裏的錢、禮、生活用品、噓寒問,早已超過當初那筆稿費,甚至已能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了。更莫說她無權決定自己的生,就算她媽遇到渣男是她曹一帆的責任,她從小到大受的欺凌,也早就回報她的生育之恩了,他們早就互不相欠,怎麼她現在就成了害人呢?她為了她爸的醫藥費,甚至將錯就錯,給林靖當援女,怎麼現在籌不到錢就成了她的錯?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曹一帆看着腳的萬家燈火,卻沒到一絲家的溫班時間的S市,車馬龍、燈紅酒綠,她卻有遺世孤獨之覺自己已被老天放棄。明明她活得這麼努力,生活卻不斷打擊她、摧毀她的意志。

    原本得知小說暫時無法賣錢,她便打算對林靖妥協,畢竟老爸為她過一次扁擔大俠,她也應該為他當一回女英雄。

    然而母親的話,徹底傷了她。那些話也許是氣話,但就像酒後吐真言的理,母親或多或少也真的恨過她吧?她想。

    她母親生於極為傳統的家,重男輕女成了理所當然的觀念,年紀輕輕就被迫輟學,到城裏打工,為弟弟賺學費、為家人賺生活費。結婚以後,弟弟也畢業了,家人就不待見她了,弟婦還嫌她髒,後來索不往來。

    曹一帆自懂事以來,就立志不能活得像她,女不是父母的工,要活得像自己,結果呢?還不是同她一樣。

    「噗嗤!哈哈哈哈??」她輕笑了來,嘲笑自己的天真夢想。

    為一個把自己當作禍害和搖錢樹又不懂恩的女人,活得沒有尊嚴,甚至連視如珍寶的小說作品也賤賣,值得嗎?她問自己。

    她解開手錶,手腕處現在只剩一條淺淺的疤,不認真看的話,不會留意到。曾經,這個手腕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後來經過雷、磨等方法除掉,才恢復白。只是錶這處實在劃了太多次,好了又劃、好了又劃,有時剛結痂又劃破,有時對自己發狠,明明還是血淋淋,也繼續劃。

    對,她曾嘗試自殺,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一把工刀,本死不去,基於體的保護機制,傷會自己結疤。不過有了第一次後,她便上了癮似的,每當覺得撐不去、極其無助、絕望的時候,她就會用劃手來解壓、麻痺自己。

    被集體欺凌的人,有幾個能永遠保持樂觀開朗、堅強不屈。

    「你以為我想來到這個世界嗎?你有問過我想不想嗎?你以為我願意嗎?!」她看着自己的手腕質問,像母親在她跟前似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沒來過這個世界?耶呃呃??」最後都成了悲愴的飲泣。

    她從地上爬起來,踏上槽,越過植,靠在槽後的玻璃圍欄上。

    夜後的S市,因為光害,看不到夜空裏的星星。她看着這個麗又可笑的世界,庸庸碌碌,衝衝忙忙,不曾為誰停止過,也不曾記得過誰,世間一切不過是人們自以為很重要。

    她累了,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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