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第二十九章   SP

    曹一帆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隱形內衣，林靖沒告訴她原因，只是主動把西裝外給她披。由於時候不早了，他讓她不用回公司，直接開車送她回家休息。

    其實發生這麼多次體上的親密關係，兩人理應更為熟絡才對，可經歷了早上的繩縛合後，他們之間的氛圍，卻莫名地尷尬起來。

    歌詞有云：「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表各異，各懷心事，車廂內只剩財經頻的廣播聲。

    好不容易到家樓，曹一帆在車前終究忍不住問：「林總，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靖偏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她，頷首。

    「你?覺得??我們算?算甚麼關係？」她問到後面，只敢垂看手指，不敢看他。

    林靖明白一個女人會問這種問題，無非是想確認關係、要個名份。他握着方向盤，手指在其上打著節奏，若有所思。

    她能喜歡自己、自己女友，其實沒甚麼不好，畢竟他們在媾上異常契合，纏綿悱惻，林靖想。不過他昨晚的表現實在是卑鄙又殘忍，他竟想以影片反咬她一，說是她主動。他更想過以影片要脅她，讓她被他為所為。更甚的是??看到她誤以為自己被「陌生人」侵犯而嚇得瑟瑟發抖，他居然非常興奮！倘若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他就有責任令她幸福，可是??他能嗎？他終究會變成他爸那樣吧？

    「Sex   partner？」他回答的時候，嘴角泛笑，表痞壞痞壞的。

    曹一帆覺得他這樣雖然帥的，但十分欠揍！

    「你有很多sex   partner嗎？」

    「暫時只有你一個。」

    哈，暫時。曹一帆在心裏嘲笑自己癡心妄想，連SP也不是唯一，提甚麼女朋友呢？

    「我不是！」

    「你遲早會是。」他仍然是開玩笑的語氣。

    她沒理他，逕自開門車，往住處走去。

    「喂！」林靖竟飛快解了安全帶、開車門，追了幾步，說：「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是甚麼關係？」

    問完之後，他馬上後悔了，他真怕她說那個答案。他這種變態、商場上的陰險小人，也這個單純女孩付上真心嗎？他暗罵自己，並趕在她轉頭前，裝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

    曹一帆頓覺心漏了一拍，不想到回首望去卻是滿臉嘲諷。

    「上司與屬的關係。」她商業式的微笑，答。這是她進C&T後學來的。

    林靖看不到她再次背過去的失落表。頭也不回的曹一帆也不知他一直目送她，直至她步居住的那棟舊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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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曹一帆從公關搬到總經理辦公室，同事們都紛紛投以羨慕的目光。在她跟前，沒人敢說三四，畢竟是林總欽點的臨時秘書，林總在業內是了名的心狠手辣，敢非議他，是找死的節奏。然而背地裏，各個群組都炸開了鍋，都在討論跟林總很少集的她，是如何攤上這個位置的。雖然總經理秘書不是甚麼掌生殺大權的職位，在編制裏甚至比一般門組長低，但要找林靖、見林靖、開會甚麼的，全要經過她，可謂是一人之，萬人之上。林靖在外應酬，她也得在，見到社會名、達官貴人的機會很大，一不小心就能飛上枝頭，之前的陳秘書就是這樣攀上了枝，嫁了個有錢人。

    他們討論得如火如荼，有任何可能的說法就群發，沒想到有些傻瓜，竟然把八卦發到有曹一帆的群裏。每個說法都有人說，甚麼她是林靖的遠親呀、他們本來就是朋友呀、林靖禁慾呀、她拍影片有功呀，腦最大的說法是林靖有了新女友，用曹一帆是為了令女友安心。就是沒人猜到或敢猜他們有那層關係。

    要是在平日，有人敢議論曹一帆，小思一定第一時間替她辯駁，可現在無論她還是曹一帆，都沒有心去這些。

    因為曹爸爸病危。

    昨夜凌晨，曹一帆被一通電話吵醒，曹媽媽劈頭就是一句：「丫丫，你爸快不行了！」之後就是一陣震耳聾的嚎哭。丫丫是她的小名。

    「媽，你冷靜點、冷靜點！慢慢說，爸怎麼了？」

    她嚇得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電話緊緊摁在耳上，怕聽漏任何消息。

    「你爸突然昏厥，怎麼也叫不醒，醫生說他的況很危急，要盡快動手術，不然怕是熬不過這一關??嗚??可是??可是手術費要十幾萬，這麼多錢，我要上哪兒找呀？！」曹媽媽語速很快，最後更急哭了。

    「先別急，你趕快找人借錢去，熟不熟都問問，能借幾十是幾十、借幾百是幾百，其他的我來想辦法，醫生有沒有說??繳款期限？」她問不「爸還能撐幾天」之類的話。

    「頂多三天！可他況不樂觀，隨時?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嗚??所以越快越好??」

    「別哭了！趕快去借錢，我爸才沒那麼弱，他一定能撐住的！」這句話，她安媽媽，也安自己。

    掛電話後，她連夜打電話給編輯、朋友、同學。

    早在她大紅於網絡那時，就有製作公司想同她買版權，把她寫的故事拍成電視劇，可她看到很多經典都被改慘了，就對這件事非常謹慎。後來她拒絕得太多次了，漸漸就沒公司找她。

    這次她打給編輯，就是為了請編輯替她放風聲，希望盡快把版權賣去換錢，多少不論、不改也無所謂，最重要是錢要立馬到手。

    至於打給朋友、同學，就是看看能否借到些錢。

    一夜無眠，她起了個大早，匆匆忙忙回公司，回去找喜歡提前一小時回公司吃早餐的玲。她跟玲說了個大概，求玲讓她預支未來幾個月的薪。玲很同她，很想幫她，但說這是人事的事，便替她打電話問人事主，主認為不可行，公司沒這樣的先例，正式員工也沒預支的規矩和程序，何況她只是一個隨時都可能走人的見習生。

    最後玲私人借了她幾千塊，還叫她找林靖，說規矩是死的，亞洲分公司就是林靖說了算，只要林靖放行，她便能預支工資，旁人也不敢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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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一帆不敢貿然求林靖，忐忐忑忑猶豫了快一天。她心裏清楚，他們除了體關係，其實本沒甚麼。她請他幫忙，就好像坐實了她有目的才接近他。

    她已顧不得適應秘書的工作，一有時間就找編輯，看看她的小說能否賣到一點錢，此外，也不停打給有機會能借她錢的人，結果得工作錯漏百，還惹怒了林靖。

    「S大材生，就給我這些垃圾嗎？！連人家公司名都能拼錯，你得上材生這三個字嗎？」林靖把文件扔在桌上，憤斥。

    他對工作向來是百二分認真的態度，所以對屬也非常嚴厲，毒、狗血淋頭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