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農莊的父女

    天昭帶著穆艾去農莊，好幾個大的溫室旁新開拓一塊土地開始室外種植，一個不到七歲的女孩坐在田梗上著雜草，瞥見他就對田底蹲薯的背影喊：「爸，天昭哥哥來了。」

    非叔拍拍後腰站起來，用圍在頸上的巾臉，見天昭果然站在門，天生的大嗓門扯了問：「怎麼才來？雞給你存了好幾天，還有生菜啊，要當天採才好吃...」草的女兒被父親戛然而止的說話喚起注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剛匆匆一瞟沒有注意到，來的不止天昭一個人。

    非叔從田裡上來，看清穆艾的臉後就揚笑：「你康復了？看上去神不錯，就是瘦了些。」語氣親暱得像朋友一樣，伸手不打笑面人，她也回笑：「你認得我嗎？」

    「這基地裡誰不認識你？」他耿直地回，渾然分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非叔轉向女兒招手：「囡囡過來，跟艾認識一。」

    囡囡在褲拍去手上的泥土，聽話就要起過來，然而穆艾想起那日廣場的小兒哭啼，退到天昭後：「不用了，別嚇到她。」

    這是她第一次想遮掩自己的臉容，天昭未來得及開，囡囡已來到他們面前，仰頭直視穆艾雖有好奇但沒有懼：「艾，你好。」

    非叔知穆艾在躲避什麼，與她解釋：「這小妮運氣好，生到現在沒見過一隻活屍，從來只聞樓梯響。別說是你，就算真的活屍站在這她都不知要逃。」

    她探頭見囡囡真的不害怕，鬆了一氣，彎腰摸摸她的頭，被她拉住了手：「艾，來，我們去秘密基地。」

    穆艾不擅和孩相處，驚訝於她神似其父初次見面就不請自來的熱，無措地回頭向天昭尋求協助，天昭裡著笑，縱容：「你們去吧，我跟非叔說說話就來。」

    沒料到這一句竟引來囡囡反對：「來什麼來，你又不知秘密基地在哪。我們快走。」

    像是怕天昭會跟來，急急忙忙地抱著穆艾，小女孩沒甚力氣，但她沒有掙扎，輕易被拖走了。

    自穆艾在廣場引起騷動後，她的存在成為了孩之間的話題。不同於大人多數本來就認識她，或是稍知些背景，她以前一天到晚在外面，不常在基地內走動的人，知她的孩不多。在她現的短短幾日內，故事已經在孩間傳了好幾個版本。

    囡囡把她帶到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不過是農莊雞宿後的一塊空地，地上放滿了簡陋的手工玩，有一架梯搭著可爬上半層樓的小平台，囡囡率先麻利地爬了上去，在上邊揚手讓穆艾跟上。

    農莊佔地不小，旁邊沒有什麼建築，一覽無遺都是新開的田地，的每一氣都帶著泥土的味，令人心曠神怡。

    女孩坐在平台邊緣，雙在空一蕩一蕩的，招呼穆艾坐在她邊，神秘兮兮地告訴她：「這裡很安全的，只有我會來。有時候媽媽也會來，不過都是在叫我吃飯的時候，現在不是飯點。」

    聽著不合理又很有理，穆艾忍俊不禁，笑著點頭：「這麼神秘你還讓我知。」

    「我怕他們見到你，說不好聽的話。」

    童言童語讓她提起警覺：「哪個他們啊？」

    這次她回答得不像之前快，把玩了一會手指才細聲回答：「就是住隔那些，胖和阿忠他們。他們都說你是怪，會吃小孩的。」

    她不知自己在孩間的風評接近聞風喪膽，沒有反駁，反問囡囡：「那你不怕嗎？萬一我真是呢？」

    囡囡怔怔地抬頭，杏瞪得老大，好像真的嚇到了：「可是...可是天昭哥哥說你不是的啊。」

    天昭嗎？她被撩起了好奇心：「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你是好人、是英雄，因為和怪打架受傷才會變這樣的。」英雄兩個字叫她愕然，手突然被囡囡住：「，你真的見過怪嗎？是什麼樣的？很可怕的嗎？」

    她微皺眉頭思考如何代比較適合未成年人收看，不遠處就傳來非叔叫喊的聲音，且愈來愈近：「囡囡，我留給天昭的你是不是喝了？」

    「沒有！」她扯著嚨喊回去，片刻非叔就現在所謂無人知曉的秘密基地，小女孩氣急敗壞：「爸，這是秘密基地，你不能來。」

    囡囡在平台上晃著腳，嘟著嘴往父親伸雙手：「我要去。」

    非叔聞言走到平台底，囡囡一撐就從平台上去，恰恰落父親的懷，非叔抱著她蕩了半個圈，又把她抬在肩膀上，小女兒興奮哈哈的低笑聲不斷，如被碎玻璃撒穆艾的心，麻麻痛痛的。

    獨自一個這麼多年，還是會羨慕別人一家團圓。

    她的父親在她還小的時候職場失意，沒有那麼忙，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事事，整日在家，穆艾是由他帶大的，兩父女特別好。直到她上初，他的論文才開始有人賞識，工作漸多，但還是每個周末都會帶她去玩。

    直到他把她和母親送走之前，還答應了那個周末一家人去吃飯。

    他在哪裡呢？

    若不是在原來的城市被人爆頭而亡，就是被親生女兒令召到無人島上燒死了，不知哪個比較幸運。

    耳邊是孩和父親一來一回親密的叫嚷，穆艾把目光放在跟在非叔後的那個人影上，那個人捧著一小籃雞，頭髮微亂，髮頂著雞還無知無覺，但卻察覺到她在看他，回望過來，對她淺淺一笑。

    居的穆艾看著表有點黯淡，天昭趁在玩耍的父女不為意，悄悄接近平台，仰頭問：「你也要來嗎？」

    平常無奇的一句說話，不知他為何說得耳微紅，穆艾說好，他就彎腰放籃，在重新直起之前一影從旁邊落，啪地一聲穆艾已自行了來，把手上沾到的沙拍乾淨，天昭姍姍站起來，這次整張臉都紅了，轉面向非叔掩飾尷尬：「咳，非叔，拿完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