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檀树不是树

    工作日的咖啡屋客人不多。陈望舒随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了一杯巧克力，沐浴着午后温的光，趁人还没来赶着稿。

    不一会儿，一个背着书包的年轻男孩走了来，四张望了一，迟疑地走上前来：“请问你是‘旧月’吗？”

    陈望舒站起向他伸了右手：“是的，‘旧月’是我的笔名，我叫陈望舒，你可以叫我望舒。”

    “我是‘檀树不是树’，本名白檀，叫我小白就可以了。”白檀连忙与陈望舒握了握手，这才坐。

    “你要喝什么吗？”陈望舒于礼貌问了一句。

    白檀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谢谢，不用了，我带了杯。”

    男孩生得秀气，却因营养不良而显得羸弱。衣着整洁，只是明显可以看穿了很久，外袖都起了球。背包也有些破旧。陈望舒有些明白了男孩这样回答的原因，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次请你来是为了讨论页图的事。我来之前看过你的微博，有一些画可以直接用，小白你看看这这几张可以吗？”陈望舒打开网页，将电脑转向白檀。

    白檀仔细看了看，了：“可以的，就是不知作品的主旨是什么，不然我可以改一改，也方便其他图的创作。”

    “这没什么问题，就是讲了一个底层女困境的故事，我仔细给你说一说吧……”第一次通过语言的方式向别人讲述自己的作品，陈望舒有些窘蹙。然而白檀听得仔细，她也羞赧继续讲了去。

    白檀拿本记，不时问几个问题。陈望舒也逐渐放松来，兴致来了还会拿过本添上几句话。天渐渐黑了，直至华灯初上，两人才终于谈好。

    陈望舒眉展开，舒了一气，看看窗外，转不好意思：“没想到耽误你这么时间。一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白檀的脸倏地红了，局促地摆手：“不用不用，本来就是我应该的……”

    陈望舒拍了拍白檀的肩膀：“别客气，是我麻烦你。我对这里不太熟，正好你带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店。”

    白檀见推脱不掉，便应了来。

    陈望舒和白檀并肩走着，路灯的光投来，地面上两条纤的影互相依靠。

    陈望舒偏偏：“看你年龄不大，是在上大学吗？”

    “今年刚上大二，在景浦大学术学院。”白檀认真回答。

    “啊，那小白要叫我了。”陈望舒笑起来，“我去年考上了景浦大学的研究生。”

    “…………”白檀的脸又红了，连忙转移话题，“听同学说前面那家米线不错，咱们去哪里吃吧。”说着就快步走了过去。

    陈望舒笑了笑，跟上前去。

    米线店宾客如云，两人好久才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白檀了一碗泡椒杂米线，陈望舒了一碗番茄米线，又加了几个小菜。

    等菜的时候，白檀又鼓起勇气说起来：“说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是去年有什么事没来上学吗？”

    “之前病休了一年，目前也在继续休学。来这里就是换个城市住住，顺便熟悉一学校环境。”

    “是什么病啊……”白檀自觉失言，“对不起，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没关系。”陈望舒不在意地歪歪，“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去年确诊了抑郁焦虑症，有影响学习和生活。现在好多了，不过还需要再休养休养。”

    白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好服务员将米线和小菜端了过来，就用堵住了自己的嘴。

    “别光说我了，你呢，”陈望舒边用勺舀着汤边说，“你画画这么好，是从小学的吗？”

    白檀苦笑：“我是从山区贫困县来的，家里没钱学画，就是有钱也没老师教。画画是我自己的好，我从小就想当个画家，废了好多力才考到这里。”

    白檀嗦了几粉，角有些发红：“只是来了才知，考试是最容易的事。以前别人笑我，我还能只当他们是不理解我。现在我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

    “我觉得你很幸运。”

    “啊？”白檀闻言不解地抬起了。

    “你从小就知自己想要什么，大多数人却到老都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只这一你就已经比别人很多了。很多艺考的学生本就不艺术，或者说更多只是为了考的时候能降分考个好学校，当然，我不是说他们不努力，但是你和他们努力的目的不一样，你是真的术。而且从你的画里能受到其的灵气。有些人的画看起来漂亮，却只有匠气。像你这样有天分又努力的人，如果追求的是世俗的成功，可能需要一些机遇和运气，但若是只求不愧于心，你一定可以的。更何况，你已经有全国四大院之一景浦院这样一个平台了。小白，要相信自己呀。”

    白檀隔着米线碗上升腾着的白雾看着陈望舒的笑靥，心一酸。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导师的漠不关心，同学的排挤歧视，父母的殴打责骂……在这一刻都比不上前一碗腾腾的米线重要。白檀视线愈发朦胧，抬手抹了抹睛，继续埋吃了起来。

    吃完饭，白檀晚上还有课，就在门与陈望舒告别了。

    陈望舒一边走一边想着白檀。这个男孩比她还腼腆，让她忍不住说了许多。她仿佛从他上看到了一分的自己。然而劝别人容易，劝自己却难，懂得再多也只是空谈。希望他能比自己，勇敢地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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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写言，不是很熟练，谢谢小伙伴们的投珠和评论，我会继续努力的！迎大家继续勾搭，有珠的捧个珠场，没有珠珠的迎留言和沙雕作者（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