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生养

    许母早饭是一碗芝麻汤团，外磨糯米粉，馅心用黑芝麻，白砂糖再挖一匙猪板油包的，满嘴的糯香，正吃兴致，就听廊前一阵脚足响动，丫恍恍赶着通报，还是慢半步，谢太太携谢芳已不请自。

    她未及漱，只胡过嘴，此时才察牙里着片芝麻，本也无伤大雅，随意用了，无济于事，便稍凝了些力，了又，竟尝到一丝牙血味儿，那依旧纹丝不动；生活顺遂惯了，忽被个渣滓拦截，这颗心就突突地烦躁。

    人就是喜跟自己较劲儿，她一面铁青着脸同嘴里的芝麻战斗，一面左耳右耳、听谢太太诉自己不被理解的冤屈。

    “亲家勿怪我说话过甚.......”谢太太讲的渴，才发现话的许母，不知何时沉默如钟。

    也就这当儿，许母卷着尖贴着牙猛得一，再趁势一，芝麻被剔来，赢得这场无声的胜利。

    “落有意随，归燕无心恋堕泥，现讲究解放思想，是以彦卿看不上、我也迫不得。”她神舒畅笑：“不过芳姑娘倒很合我缘，若能给大儿彦昭，也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告辞！”到谢太太脸铁青了，站起拽着谢芳往外走，说甚麽嬉玩话呢，好端端的姑娘，谁会去给个离不开摇椅的瘸妾。

    许母一任她旋风般离去，坐在椅上连抬都懒得抬，端起白骨瓷碗把芝麻往一吐，“呸”的一声，飘浮在浅褐茶面儿，像溺毙的小蠓虫。

    赵婆捧着个黑漆雕镶嵌螺钿的四方盒，掀帘来，里面整齐叠着牌九，她透过窗牖朝外张望：“方还说要打牌的，亲家娘娘怎就气哼哼走了？”

    许母撇撇嘴，不答只问：“彦卿把燕窝粥吃了没？”

    赵婆回二爷说此趟燕窝粥熬的清甜，多吃了一碗后方洗漱睡，许母这才招手让她过来：“彦昭未前，大媳一直不见显怀，如今他遭逢此祸，嗣更是渺茫，我瞧那芳姑娘腰丰、圆，是个好生养的，兴许真能给大儿诞个一男半女，怎奈谢太太听了后跟吃炸药似的，我不要同她讲，你请个能说会的媒去劝说，若是成事儿缺不了她的好。”

    赵婆一拍儿，眯起笑：“有个合适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前，何需再费力劳烦旁的。”

    “说的可是你麽？”许母怔了怔。

    赵婆一伸，凑近些，低声嘀咕：“芳姑娘家同我的老宅邻房相连，每年回去祭拜，抬不见低也见，倒是知些她爹娘的难。我也是嘴儿利害的，说短少有破败，只是事成后，太太记得我曾为府上少爷尽过这份心就成。”

    许母听得喜挂眉梢，想想又吩咐她：“你去给许隽传个话，就说我说的，要在厅搭个戏台，定一班正经唱戏的，要会唱《红楼梦》及《杨乃武》全本，那些个太太就喜跟风儿，京城行甚麽她们就听甚麽，伺候好她们，彦卿纳妾自然就有眉目。”

    赵婆喏喏地应承来。

    作者话：前面剧章有多多，后面炖章就有多多，大在后面哦，亲们稍安勿躁。

    还有请亲们投珍珠啊，能投多少就投多少，这样才能上榜，我才有更大的写好文的动力，再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