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肆章 绮念

    徐巧珍见绮雯掩帕哭泣，拍拍她的手背，宽：可怜见的，不帮你都不成，你且照我的话。遂压低声这般又那般地详述。

    绮雯听得欣喜，没了泪，虽然动，却也迟疑：少夫人大费周章的帮我，可我却无甚回报，实在于心难安。

    徐巧珍摇：这算甚麽！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敬茶那日她当众刁难我，我看她不惯。又：你若真过意不去，就当欠我个，待日后再还我不迟。

    绮雯还待要说，忽听帘外有丫禀报：老爷回来了。

    就听得廊上足履踩响，竹帘挑起，萧旻着簇簇新的绯官袍，神彩奕奕迈房，绮雯唬得忙站起福见礼，徐巧珍却仍坐着，只仰脸微笑打量他：爷今儿归府的早。萧旻撩袍坐：因升了官，同僚闹哄着要请吃酒，我回来换衣裳再去。你晚间先自安寝，不必等我。

    徐巧珍心底不乐，抿也没说甚麽，萧旻渴，瞟见旁有个丫鬟垂颈埋站着，蹙眉：怎连个倒茶的也没有？

    绮雯听话识音，恰茶壶就在跟前，遂取个茶盏斟了递给他，萧旻接过才见不是嫣桔，且认得她，有些奇怪问：你怎在这里？

    绮雯扯个谎：我来寻嫣桔要绣的样，她不在，遂先过来给少夫人请安。

    萧旻一面吃茶，一面打量她，穿着件雪青洒衣裳，黑漆漆的发，盘揸髻，瓜脸，挑眉杏目，两俏薄的朱，段纤秾合度，虽无林蝉风动，自带的天然憨媚，却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他想起自己的那些梦境，绮雯是老太太遣给林蝉用的丫鬟，他经不住她挑勾，很快就收用了。

    徐巧珍他不喜，却慑于其父的威势，面对她总有压迫，房事上亦是，而林婵，他最她，至死不渝，但床第间却难，唯这绮雯，自知份卑贱，随他怎样的把玩，无所不从，无事不应。在她这里，他最享受的愉。纵是个梦境，但凡与她媾醒来，也是酣畅淋漓的。

    徐巧珍突然冷哼了一声，绮雯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察到萧旻盯着自己看，神非比寻常，脸儿泛红，福得赶回去，恐夫人寻她，就要转离开。

    萧旻也觉自己有些许失态，清咳一嗓，叫住她：小叔外公务，独留小婶一人，易胡思想，你要好生伺候，仔细开解，莫孤单了她。

    这番话简直说的没没脑，绮雯满心生疑，表面不显，只应承着，告辞了房。

    徐巧珍讥笑问：爷这话甚麽意思呢？我倒是听不懂。

    萧旻把茶仰颈吃尽，随意：不过是晚辈的一些关怀。顿了，抬手抹过她的面颊，笑了笑：你却想哪里去？站起往房更衣去了。

    徐巧珍只恨的把牙咬得吱吱作响。

    回门三日后，萧旻来接，徐炳正送她至二门，特意告诉她，萧云彰确有可疑，他自有打算。

    岂止可疑呢，简直证据确凿，她不能坐视不理，要借绮雯的手，等死了林婵，再杀绮雯，前世里她得偿所愿，重新再来，她更是占先机，没理由会败仗。

    再说绮雯回来，把徐巧珍送的碧螺递上，然后回禀：在园里逢遇嫣桔来送茶叶，且说明日少夫人要来与夫人一起针黹。

    林婵在灯前看书，也未抬，半晌才：我不吃碧螺，赏你罢！绮雯了谢，走房，看见月楼叫两个厮仆在院里忙活，地上盘着绳和木板，又锯又割好不忙活，小眉和青樱在旁嘻嘻哈哈地看闹，刘妈则坐在廊前嗑瓜。

    绮雯凑近刘妈问：她们在甚麽？

    刘妈瞥她一，总是气不顺：还能甚麽，在扎秋千！这新来的丫可比你们会来事。说着将攥的瓜壳撒丢一地，拍拍手转走了。

    到了次日辰时，夜雨连绵不歇，林婵去给老太太请安，月楼打伞，路过荷潭，池没至沿边，数条锦鲤在大如华盖的荷叶划尾游，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林婵脚步放慢，怔望侧旁那间陋房，大门阖落了锁，月楼笑：那房一直锁着无人住，是因其有一段不为人的渊源，仅府里几位老人知晓，有次说起，恰被我听得。

    注：虽然没有章，但还是想求珠珠，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