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se - 雪国（二）

    晚上十，星辰娱乐和H社的员工们还没有结束必要的际，继续在餐厅里推杯换盏，李瑾瑜已经冲过澡，穿着酒店送来的浴衣，坐在和式房的梳妆台前，慢慢分开双。他对照镜的位置，开始一一为自己扩张，这换旁人会觉得屈辱而难堪的姿势，于他，却是十分熟稔。

    李瑾瑜在层会面的晚餐时已经见过H社的奥田先生一面，对方是个成熟稳重颇有风度的年人，实际年龄虽然已经超过五十五，却保养的十分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岁，材结实壮，一看便经常健，是个严谨自律的人。以李瑾瑜在carol工作时得到的经验来看，这在日常生活非常自律的人要么本不会天酒地，要么，就是玩起来样百，越是被压抑，释放的就越凶狠。

    有备无患，李瑾瑜分开，低伸手指去，在里面搅清的，无论接来是怎样的一夜，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李瑾瑜看着镜神飘忽迷离的男人只觉得恍如隔世。

    午初见的时候，林扬向奥田先生介绍李瑾瑜的时候说：“这是一位舞蹈家。”

    林扬早就从旁门左上打探清楚，奥田先生早年只是娱乐公司的职员，曾经与剧场里的一位知名的芭舞演员短暂约会过，那个年代的舞蹈演员往往名门，将来要嫁门当对豪门的大家闺秀。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不敢在东京市区约会，周末前后脚坐着刚刚开通的上越新线，来到越后雪场的酒店里胡天胡地。后来淡了，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奥田先生因为老板无，以得力助手的份接受公司，改名换姓了老板的养，公司又赶上日本娱乐产业发达的好时代，二十年之后已经是业界王牌之一。

    可是奥田先生一旦有空，无论冬夏，都会来到雪场边的酒店，在此偶尔小憩，那时候怀作陪的人，无论男女，大多是能歌善舞、灵一般的人。

    李瑾瑜看着镜的青年冷笑，舞蹈家？他十七岁时没有机会成为一位舞蹈家，更遑论二十七岁。

    镜的青年已经不是五年前来日本旅行时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少年，他的眉目被权势摧折，又被时光平顺，可无论怎样舒展，经历的痕迹已经是无法抹消，永远刻在了灵魂。

    那个会叫、会闹、会笑、会的李瑾瑜，早就死了，被践踏、被蹂躏、被打碎、连骨渣都不剩，混着一颗真心的灰烬沉在了太平洋的海。

    李瑾瑜用审视一件艺术品的目光检查自己的。如果单说相眉目，他可能比二十岁的时候更好看一，因为目光的和平温顺，要显得比二十岁初茅庐时的青涩更有气质，还极其幸运地残留着纤细的年轻，尽没有机会再上舞台，他在每日睡前还会习惯地三十分钟基本功，这雷打不动的习惯至少让他的维持住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青，以至于他自嘲都年近三十，居然还能遇到林扬这样的有钱老板不择手段地要包养他。

    一个月至少三五万的殷实收，再加上全力负担方老师的医疗费，普通人能得到这样好的际遇，早就应该恩德，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唯有以相许。

    林扬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行这陪大老板的收费，一晚上至少上万，林扬一个商人，既然雇佣了自己，肯定会尽其用，否则他们之间的易岂不是真成了救治绝症病人的慈善事业。对李瑾瑜而已，不过又是重复以前那段昼夜颠倒的日，李瑾瑜想的很开，再说三年时间，说其实也短，从指间倏忽间就溜走了。

    晚上星辰娱乐和H社的两位老板在合作已经快谈成的时候准备了一场私人之间的密会，和室里只坐了四个人，他陪着林扬，奥田先生怀躺着一个羞可的年轻少女，不仅能歌善舞，还能说一利的文。

    李瑾瑜有意无意地看着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清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好年华，不需涂脂抹粉便是一青洋溢的漂亮风景。林扬将他包装好送给奥田先生品尝，奥田先生也投桃报李，为林扬准备了可的小心。

    晚餐时林扬和奥田先生彼此客气地恭维对方的伴侣，然后心知肚明地让怀的人换了位置，去陪一陪对面的客人，陪一陪，自然是要陪一整夜的。

    吃饭的时候奥田先生表现的十分绅士，对李瑾瑜的芭舞经历非常兴趣，他因为某一任恋人的关系也了解了许多芭舞知识，和李瑾瑜不说相谈甚，至少不至于同鸭讲。

    最后散场的时候，小姑娘俏地搂着林扬，林扬一脸玩味地看着李瑾瑜，李瑾瑜温柔地跟在奥田先生后，眉目间顺从的味宛如黑白老电影里静默的古典人。

    奥田先生吩咐他，自己还有一小事需要去理，让他自己先在房里洗澡沐浴，准备好之后耐心等待，他的房是全酒店最好的观景位置，他们可以一边赏月一边聊风雪月，度过一个此生难忘的妙夜晚。

    李瑾瑜微笑着说好。

    梳妆台上摆着小姑娘用的各琳琅满目化妆品，李瑾瑜为自己完扩张，最后看了一镜的男人，忍不住打开女孩用的胭脂粉底，用手指轻轻蘸了些桃红，抹在自己毫无血的脸上，还有嘴，他模仿绛的造型，微微在上打上一醺红，让自己苍白的面容看上去仿佛一朵红芯的白。

    如果没有让重要客人尽兴的话，他的老板大概会很生气。自己平白无故拿人钱财总要有些职业德，总不能坏了规矩。

    哪一行的规矩？

    李瑾瑜对着镜的男人笑了一，这笑容清到近乎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