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 - 11 快乐

    对，包括伊文捷琳也是一样。莉莉安一边磨磨蹭蹭地踏教堂，一边幻想着那个看起来那么无趣的女人信仰崩塌时的场景，她真想看看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女人在她面前崩溃，哭着乞求她的原谅。当她意识到并没有什么神明的时候，如果她愿意跪来亲吻莉莉安的脚趾，莉莉安说不定会愿意把她带回夜之都。

    那不是社的礼貌笑容，她的笑容带着真挚与诚意，让莉莉安好想转就逃。

    说实话，莉莉安讨厌教堂。她在很多年前，在比现在还要更加弱小和年轻的时候，溜去人类的城镇玩过很多次。对于她来说，人类的聚居地本就是另类的游乐场，随都有移动的，要抓哪一个来尝尝味都随她喜。被人类发现是夜之民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们惊恐的表，看着他们尖叫着像蚂蚁一样四逃散，非常有趣。

    “伊文捷琳呢？”莉莉安不想和陌生的修女寒暄或是打招呼，她毫不客气地直接问了她想知的问题。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弱，就算是现在的莉莉安，说不定也能掉她。但莉莉安想了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要这又累又没有好的事。

    莉莉安在“贵宾席”上坐，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神像脚，闭着睛祈祷的修女。

    人类似乎觉得离神像越近的地方在祈祷时就显得越优越，莉莉安第一次知的时候抱着肚笑了好久。在她看来，如果人类真的有无所不能的神明，那这么一距离一定什么都影响不到。

    像是什么猜测被肯定了一般，名叫奥罗拉的修女脸上了明显的惊喜。她又接着问：“你和……和主教阁，正在一起生活吗？”她的声音带着一颤抖。

    修女穿着朴素的黑袍，背对着莉莉安，完全没有发现她。

    血鬼小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什么问题。她震惊地望着对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想要认识一位夜之民。莉莉安甚至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睛不好，看不见莉莉安鲜红的瞳。

    莉莉安一气，慢慢地开始朝着那座白教堂的大门走去。

    这座教堂里也亮得要命，但建筑的浮雕、装饰，还有整的设计，都比莉莉安曾经见过的其他教堂要优秀。明亮宽敞的空间排列着许多椅，莉莉安记得前排是付费座位，没有钱捐给教会就要坐到后面去，或者站着祈祷。

    人类的礼拜日，宽敞的空间会挤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每一个都闭上睛，不断地向本不存在的东西许着愿，然后把满足生活所需之后剩的钱捐给教会，以求犯的过错能得到神的宽恕。

    “哦，嗯。”莉莉安呆呆地想着事，在糊地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过准备离开。她没想到，她后的修女叫住了她：“你，你是……”

    教堂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寂静一片，听不到任何人声，也看不到任何人。莉莉安在门踌躇了一，在她看来，这座开着门的教堂似乎虚伪地伸了慷慨的手，邀请着包括夜之民在的每一位途人来参观。

    她闻气味就知了，那不是伊文捷琳，伊文捷琳几乎没有任何气味，就像不存在一样，总是能突然吓莉莉安一，而面前的人类女则有着正常的气味。圣城里的修女并不全都是那样的怪，莉莉安的心稍微好了一。

    地面上的空气和塔上的空气差别不算太大。这片湖心的陆地，又或是小岛上，有着打理得不错的园林，这让莉莉安稍微有想念自己的家了。以前有哪个人类仆从知她不喜白天，所以特意为她找来了只会在夜晚盛放的朵，莉莉安才只看过一次呢。

    在莉莉安看来，他们完全是被骗了。

    夜之民会人类的血，人类是夜之民的。从这一看来，夜之民就是人类永远的敌人，何况人类的宗教也在不断地调和重复，夜之民是邪恶的、应当被消灭的。为什么，一个人类，一个人类修女，会想要知莉莉安的名字呢？

    纯白的建筑，为了维持外表的洁净无暇，总是被不断地修补和粉刷，随时都保持着难闻的气味。无论多小的教堂，里面都至少会有一盏刺的圣光灯，和其他无数的蜡烛一起让建筑在夜也亮得如同白昼。

    没错，拿莉莉安来奇怪的实验怎么想都不会是她的本职。

    修女在愣了一之后，很快利地回答：“敬的主教阁已经前往南方诸郡巡视，在向兄弟妹们播撒福音之后就会回到圣城，继续侍奉神明。”她竟然轻易地就回答了莉莉安觉得不会得到回应的问题。

    莉莉安狐疑地望着她，什么都没有回答。

    在看到莉莉安的时候，修女显然陷了震惊的绪。她呆呆地看了莉莉安几秒钟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莉莉安很不愿地又了一，就在她很想虚张声势地补充一句“伊文捷琳在当我的女仆”的时候，她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修女发了一声像是被刻意压抑

    年轻貌的修女带着和善的笑容，向着莉莉安缓缓靠近：“午好，亲的妹。”她在向莉莉安走来的时候，微微张开了双臂，竟然像是想要拥抱她一样，莉莉安警惕地站起来，朝着远离她的方向退了半步，对方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在离莉莉安距离两步的地方停了。

    莉莉安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在某程度上确信，只要伊文捷琳在，她就是安全的。

    教堂寂静一片，静得让人不舒服。莉莉安等了好久，等得不耐烦了，才有些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哈……”

    好吧，先姑且照这理论来理解人类的行为逻辑，如果说教堂最前排的座位是贵宾席，那么比最前排座椅还要靠前的，神坛之前的地面，又是什么呢？

    这应该不是信任或是依赖，莉莉安只是单纯地想起了对方上次在浴池里诚恳地对她低请求原谅时的景，她已经在等着对方的一次歉了。

    莉莉安有些费力地在脑把异教修女的话翻译了一遍：总而言之，伊文捷琳……她去传教了？也对，她也是主教，也是有事要的吧。

    修女的猛地抖了一，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莉莉安看到她站起，回过来，发现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

    但那个惹人厌烦的女主教也许就在里面。

    莉莉安回过去，用红的眸盯着她看。对方显然看到了夜之民标志的红睛，有些惊恐地睁大了。但乎意料地，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试图呼唤同伴来消灭莉莉安，而是小声说：“你好，我，我是奥罗拉，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究竟在什么？她应该是想忍辱负重地逃走，而不是去单挑圣堂的锐队。

    而教堂则是人类的市镇不太有趣的，或者说，令莉莉安到非常不快的地方。

    修女脸上的表令她到无法理解，年轻女人的脸上似乎有着期待和兴奋，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住在塔上，对吗？”

尊严。她怎么可能会害怕人类呢？

    莉莉安皱着眉看她，犹豫着轻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