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 - 29 浴中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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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护好自己,哪怕是您。」

    驯养的隶说这样近乎挑衅的话,黎川也是第一次遇到。会提隶本就不多——大多数隶和主人的地位都是云泥之别,严苛的调教也让隶不敢说这样失敬的话语。但另一方面,零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且不论这座岛看似置风暴之外,实则随时可作断尾的尴尬境,光是自己在岛外有一个对自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兄弟,就足够让一般人寝难安。

    黎川侧过,不甚用心地将贴上了零的,轻轻蹭了蹭。

    虽说是第一次遇到,回答的方式却也早已被教导过——那还是黎川十六岁的时候,负责传授给他调教技巧的金牌调教师特意给他开的小灶——这座岛运行了三十年,调教技巧都已被不断总结来又反复验证,大分运用起来并不难。只是此刻黎川突然懒怠了。那些教科书般的回答对前的隶未必有用,也不是黎川真实的想法。所以他吻过零,只凭心地回应:「我知我现在的况如何。 你觉得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是基于理的判断,我不会质疑。只是你的结论得太早——你来到我边的时间太短,对我的了解也只是浮于表面,而信任的建立是需要过程的。」黎川用手随意拨起浴池的,让温划过零暴在空气,「我们的时间还有很,你大可以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再来判断我究竟是不是值得你心的主人。」

    「并不是这个意思。」零回答得很快,「零……并非不信任您,只是不想——将本该自己承担的责任转嫁到您的上。」

    「责任?」

    「作为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零说得平静但定,「确实,零……生在岛上,自小被当隶对待,无论财富、地位还是人的尊严都无法理直气壮地拥有。但即使如此,零也不想——像寄生虫一样,依靠着您而活。」

    「既然如此——你想要怎么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黎川静静地看着他。有过一夜坦诚,黎川知这个隶曾经在林那里见识过不少东西,不是文学艺术还是影视歌曲,林总偏好那些有启发的作品,因此零偶尔说两句哲学意味的话语来,黎川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有样学样到底容易,理解和贯彻却是另一回事,其间的鸿沟有若天壤之别。

    「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拒绝自己想要拒绝的,争取自己想要争取的……最重要的是,想要什么,由自己来决定。」

    黎川笑起来。他放开零,起浴池,自行取了浴衣披在了上。

    「说到底,你也只是想要随心所地生活而已。真是任的说法。」黎川说,「我以为你聪明却诚实,原来也懂得装腔作势。」

    「真正装腔作势的,难不是调教师吗?」零反问,「自己并不,却一定要在隶面前摆全知全能的姿态,一刻也不能松懈,难不会觉得疲惫吗?明明彼此独立地生活,大家都会更加轻松。」

    黎川莞尔。

    「事实上,我很兴你今天能这样坦白地告诉我你的想法。」黎川拿起还在滴发,「如你所说,调教师也是人,会有不够的一面,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隶面前是故作势。在主关系里,支与服从带来的并非消耗,而是释放与恢复;调教师通过控制隶来积蓄能量,隶也通过彻底的服从来得到心的平静。」黎川说着不自觉笑着摇了摇,他调教师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自己的隶说这样基础的概念,「我知林给你看过一些书,或许也和你说过一些话,让你向往自由的生活和普世的德观,这本没有问题。但如果你用这样的标准来非黑即白地评价所有事,就会暴自己的幼稚。」走到浴池旁边,黎川伸手,把零从浴池里拉起来,给他披上浴衣,「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需要依靠掌控他人来获得活着的意义,另一些人则只有在被掌控的时候才能觉到自己的价值,行要求他们彼此独立地活着,只会让双方都到痛苦。」

    零几乎不眨地看着黎川。

    「或许你知——我和你一样,从小生活在这座岛上,从十四岁开始就被当调教师训练。我的确有过你所说的虚张声势的时候,也曾妄想过自己能够生在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拥有普通人的生活。但回过来看,我并不怨恨,甚至谢这样的命运——你知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确是那些人的一个。」黎川用巾包住了零的后脑,了滴发后,又用尚且燥的分一缕一缕细细拭着零的发,宛如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一样,「黎白第一次向我提那个方案的时候,我的心是抗拒的。比起家族斗争,或是潜在的命之忧,我更在意的,是你们。训诫或是保护你们都是我作为作为主人的乐趣,我并不想失去它。」黎川说着,「你或许知,其实我很喜林——是你的「」的那。但你应该不知,我当时是怎么追求他的。」

    零抬望着他。

    「我问过他三次,想不想试试接受我的调教。」黎川说得颇为平静。

    「主人……」零惊讶地看着黎川,一副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模样。

    「还有两个多月。」黎川转移过话题,「放你的偏见,在我边好好看着,好好受。我尚且没有把你捆绑起来,不要给自己带上枷锁。」

    「您说过,即使过了这两个月,你也不打算放开我。」

    「我认定你是我的隶,自然不可能放过你。」黎川悠然,「到了那时候,你真的想要离开,也不会来寻求我的同意。过去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向岛外传递信号,也从未征询过我的意见吧。」

    他言之意再明显不过——放过零是不可能的,但若零真的那样渴望离开自己,他可以逃。

    也算是黎川能够到的极限了。

    两人相对沉默着,黎川托着零的后脑,了零最后一丝漉漉的发,又解开了零的浴衣——上大分地方都已经透,只有两颗饰的珠还略微泛着光。黎川取了消毒药和棉签轻轻拭消毒过,又换了燥的棉签分。

    「你今夜的表现很好,去休息吧。」黎川说。

    「可是,您的发还着。」零抬起说,「请允许我……请允许零为您吧。」

    黎川的脸上不动声,心里却扬起了一丝愉悦。前的隶难得错,尤其是这用语上的错误。看来今晚的对话,确实令他有所动摇。

    坐到浴室另一侧的沙发上,黎川抱着零的腰,让他叉开双,用骑乘的姿势坐到自己的大上,一边享受着零的服务,一边玩起他两侧的尖。穿环的伤正在愈合之珠的微微发,黎川觉得有趣,不由多挲了两,便听到零气的声音。

    「疼?」

    「不疼,主人。」

    「还记得它代表什么吗?」

    「……零属于您,主人。」零迟疑着回答。

    「我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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