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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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还稍微安全一些。”

    黎问已经是左耳右耳,只间或敷衍地答上两句。

    可黎江穆此番谈话,本就意不在他,余光瞥见墙角的一小片影,又接着话茬:“后来你玩儿过的极限运动,我也数不过来了——总之你一门妈妈就得烧香。再后,你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读到一半,又非得退学去学什么音乐……不论值不值当,至少安全上是保证了,也就没人阻你。”

    “问问,你这么多年都没个定,乐趣从一件事转到另一件事,一地换,我们都依着你,”黎江穆终于绕回了主题,“但是牵扯到另外的人,就不一样了。人不是凭一时兴趣就可以留在边的。”

    二弟黎江越是圈了名的风纨绔,黎江穆都没有多,可对黎问又不一样。

    除了他是黎母的心肝宝贝命、地位实在超然,黎江穆不得不多加留心之外,黎问不安分的因素太多,对上的又是薛枞——黎江穆也从二弟那里大致听过薛枞的况,不免更加担心,怕黎问惹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也怕薛枞引得黎问些更危险的举动。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不相匹的。

    不知何时跑来的球球也攀上了琴盖,又到黎问上,被黎问轻轻抱在怀里。他逗了会儿猫,才抬对上黎江穆,慢悠悠地反驳:“……不只是兴趣。”

    可较真起来,若说是兴趣,也不全错,甚至可以说,薛枞勾起了黎问前所未有的兴趣。

    他第一次见到薛枞,是听黎江越在家聚餐提起后,独自了空去医院探望。

    那时还叫沈乔的同龄少年孤零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双闭,浑满了,连一寸肤都没有。黎问对他的记忆,只剩被无数冰冷机包裹的、似乎随时就要死去的模糊影像。

    再见便是大学。

    薛枞在黎问的心,几乎已经褪成了毫无意义、等同于死亡的符号,可这人却又好端端现在了黎问面前,除了不良于行的双,竟像是没有被那场灾祸留更多的印记。

    于是这个“符号”,从代表“死亡”蜕变成了“生命”。

    黎问将那冰雕雪琢一样的脸刻了记忆里。数年后再次相遇,刚对上那双黑而锐利的瞳眸,便认了他。

    “我喜他待在我边,”黎问并不能清楚地分辨自己的心,却能隐约地觉到什么,“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黎江穆不再像方才一样不着边际地侃,只顺着黎问的说辞,捉住了他的七寸,“是因为他的残疾,还是他家里发生过的事?除此之外,你告诉我,他和你见过的其他人,还有哪里不一样?”

    黎问不是愿意向别人坦心声的人,更没有闲雅致向谁解释剖析自己心的想法,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大哥。话到这里,已经引起了他的反:“你别了。”

    “你还是没想明白,”黎江穆语气里的压迫,“心血来、冲动、猎奇……这些可以对事,但不能对人。你只是对突然现的东西抱有些,至多也只能持续到它对你而言不再新鲜了为止。”

    “但现在,你已经需要对每件事负责了。”

    黎问不想再听,早已收了淡然的神,“大哥,”他站起来,“别让我把你赶门去。”

    黎江穆没因这番无理的措辞动怒,他盯着已经比自己一些的幼弟:“问问,你只是在观察他。因为他令你觉得特别了。”

    黎问还是孩的时候,便鲜少有绪波动。同龄人因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便可以哭哭笑笑,他却总是无动于衷地坐在一旁。这份漠然随着年岁渐,才慢慢被周遭的人察觉来。

    难过是什么、开心又是什么,对黎问而言,都似乎没有特殊的意义。虽说人的喜乐悲并不想通,可像他这样天生钝于的,却也并不在多数。

    与其说黎问是冷淡或是难以亲近,更贴切一些,倒不如说是麻木。

    黎母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却也没能得到太多改善,便只能自我安,将此当智商人格所附带的后遗症,一并接受了。

    黎江穆说他在“观察”,也算不上错。黎问二十多年来的生活,都更接近于一个旁观者——旁观着周遭的一切,也旁观着自己。

    他品尝不到寻常的悲喜,便只能追求不间断的刺激。因而他的兴趣总在接连不断地转移,只是从前还没移到“人”的上过。

    黎问因黎江穆的笃定而思考了片刻,一时也难以厘清这其的分别。

    “这样说可能直白一,”黎江穆又换了一个更加有诱导的问法,“你在薛枞边,会有灵,对不对?”

    浪漫一些的人,大概会有更加风雪月的说辞。

    可不论是黎问,还是薛枞,都不是会生多余绮念的个

    黎问喜静,与薛枞同席而坐时,迷迷糊糊靠在薛枞肩时,甚至看着他笨拙地逗球球和小鱼时,都觉得这人仿佛是一幕幕着浅淡的画卷,举手投足都透着说不的沉静意味,像是拥有另一个常人难以探知,却又过于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心世界。

    在他边,脑海里难以成型的段落便会乖巧地、行云般排列起来,组合成或是悠扬或是婉转的旋律。黎问没有究过缘由,只是觉得与薛枞待在一,是逸然而自在的。

    他意识地默认了黎江穆的话,还待说些什么,却听见不远传来重落地的闷响,还以为是薛枞了事,循着声响过去,见是小鱼把倚在墙边的木质拐杖扑倒了。

    这动静也遮掩了薛枞离开的声音。

    他之前被黎问了些月饼,有些渴了,才来倒杯喝,哪知碰上黎家兄弟谈话,还没来得及声提醒,便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退两难间,才被绊住了步

    从薛枞的位置,看不清黎问的表,听到的也都是些糊的回答,便只能消化着黎江穆意有所指的话意——他知黎江穆早就注意到了他。

    听到这里,也没了去的望。多待一秒,都只能是徒增难堪。

    第二十八章

    黎问收拾好小鱼制造的混之后,便送走了黎江穆。

    薛枞今天休息得比往日都要更早一些,已经回了房间。黎问坐在钢琴旁,百无聊赖地发着呆。他左手搂着刚刚才被教训了一顿的小猫,右手随意地在琴键上敲击着。

    正考虑如何打发时间,却见客房的房门打开了。

    “别弹了。”薛枞皱了眉,“难听死了。”

    他的椅就停在门边,并没有靠近黎问边的意思。说了这样不礼貌的话,也没有试图解释几句。

    黎问到他的目光,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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