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 - 分卷阅读117

    <p>衣角了就李白手里，带着余温给他看，好像李白也变成了追在他后面喊老师的小朋友，而这白的小东西是什么新奇的玩。</p>

    <p>　　正神发愣，那徐荔察觉到远远停在杂草地上的脚步，抬起脸来，“你好，”她说，“找杨老师吧？”</p>

    <p>　　李白。</p>

    <p>　　只见徐荔用肩膀把遮的碎发别到耳后，继续剁起那些苞谷和野菜，又：“他不在，天没亮就城了。”</p>

    <p>　　李白“哦”了一声，还想说谢谢，却什么也没说来。这女孩对他来说早就是熟脸了，但要说真正相识，也是昨天杨剪介绍的，不对，应该说是女人，她比杨剪还大了半岁。一块吃了顿晚饭，她似乎已经把李白当成了认识的人，可李白却不，他不想认识她，不想变熟悉，事实上任何工作之外的友关系都能让李白到不适，他就想自己躲得远远的，谁都不要闲得没事把他看见。</p>

    <p>　　尤其是跟杨剪关系不错的，看起来很聪明的女人。</p>

    <p>　　李白认为她们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最好敬而远之。</p>

    <p>　　回到杨剪的房间，李白拿起自己落在枕边的手机，充上电打开，才发现那人给他留了话。六，五个字，“我晚回来”。李白打了行字又删掉，改成“好的，注意安全”，发了去。未免太简短了，也太生分，可李白一时也没什么办法，某意义上他的确是个新手。自从在招生宣传单上找到联系方式以来，那串号码在他通讯录里躺了这么久，这么久，然而从刚刚那五个字开始，才跟他自己的手机号有了联系。</p>

    <p>　　双向的，崭新的，还是杨剪主动的，联系。</p>

    <p>　　可自己要是不停回信息轰炸就会把人吓跑吧？你在哪儿，你什么去了，如果有次能不能带我。杨剪跟他说过，不要三个问题连着问，像审讯。那我就不要十万个为什么了，这也没问题啊，这很简单，李白默默想，和人相……要有距离，要有分寸。他赶工途买的那些恋宝典之的机场读都这么写。在单人床上躺，双手搭在腹前，他望着起了霉的木质天板，无端开始傻笑。</p>

    <p>　　还有好多开心的事儿呢，他该满意了。昨天睡前，也是在这里，两个人都没什么困意，杨剪从后面捋着他的肋骨，一地数过去，忽然问他：“你现在手机号多少？”</p>

    <p>　　就像他们刚刚认识一样。</p>

    <p>　　“还是原来那个，”李白用掌心覆住那手背，“159——”</p>

    <p>　　“我知了。”杨剪没让他说去，额贴在他颈后，呼均匀。过了好一会儿李白才敢确认，这人已经睡着了。</p>

    <p>　　原来是久别重逢。</p>

    <p>　　李白没再继续回想，昨晚那甜的酸楚上泛回来，又一次把他包围了。听着窗外暮蝉的嘶鸣，他能觉到时间正在过去，他并不宽裕的时间。拇指在手机上瞎划拉，屏幕里始终是那一绿一白的两个气泡——万事开难，这是真的，他回到杨剪边就会变得好笨，这也是真的。也不知到了最后，这些对话又能叠上几句，翻上几页呢？</p>

    <p>　　他回到了杨剪边。</p>

    <p>　　还是有不公平。一个沙漏摆在面前，告诉你，倒计时已经开始了，你就等着吧。这时老天又大发慈悲地送上来一盘好菜，而你正是世上最饿的人，可惜沙漏始终蒙着黑布，偏不让你知自己还能在这桌上停留多久。</p>

    <p>　　吃一，少一，但也算一。终究没有人会因此放弃对好菜的品尝。</p>

    <p>　　那天李白通过闭门不而避免偶遇，直到傍晚的时候杨剪回来，还给他带了晚饭。是县城里的麻酱拌面，还有乡里的坨坨，都在庆祝火把节，这隆重的陡然变得随可见。杨剪还给学生们带了几碗回来，十几个在家里待不去的小孩在宿舍门排队站着，个儿站得笔直，矮个儿被挡了，就歪过脑袋瞅。</p>

    <p>　　大多数孩都显得有些畏手畏脚，虽然目光已经挡不住地笔直起来，却还是安静乖巧地等待门扎上坐着的老师，等他用小刀把洒满辣椒盐的煮块拨在小纸杯里，装得满满的，一杯杯递给他们，庆祝他们闹盛大的节日。</p>

    <p>　　而李白坐在屋里，咬着沁上麻酱味的一次筷尖儿，从窄窄的门框看去，看见的是杨剪黑的背影，以及他上方的天空。焚松味儿还飘在风里，江边也传来碎碎人声，这天空就像是被火炬映红的。</p>

    <p>　　李白想起一个词，金台夕照，是北京的地名，在CBD区，他一直觉得这个词极了，坐十号线去在那边租房的小明星家里给人过发型，也看过几次那边的残，有时灰蒙蒙的，有时又艳，却从没清楚金台在哪儿。</p>

    <p>　　可他现在……好像看到了。</p>

    <p>　　李白突然变得极为笃定，从写字台边起，走到门，着袋斜靠在门框上，和杨剪一同注视着学生们的狼吞虎咽。</p>

    <p>　　“那个是什么意思？”他问起刚刚听到的短语，学着念，“莫格尼。”</p>

    <p>　　杨剪抬看了他一，“吉祥如意。”</p>

    <p>　　李白笑了，又问：“那‘卡莎莎’呢？”</p>

    <p>　　“是谢谢！”几个孩异同声。</p>

    <p>　　杨剪也笑了。</p>

    <p>　　等学生们吃完散摊，他捧起那几只陶碗去房清洗，李白却跑回屋里拿上吃净的饭盒，几步就追上来，和他说“卡莎莎”，意思是我也被喂饱了，碗就让我洗吧；后来到了江边的石滩，穿梭在缭火把与载歌载舞的男女间，杨剪要李白注意看好自己的包，握上了他的手腕，带他往人少一的地方走，他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