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下有火 - 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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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炕底的炉,有些好奇地对李有河问:“见宝说‘好的坏的都要想’,你说明天大家会说到哪些好的方面?”

    李有河从布袋里拿两个玉米面儿的菜团在火上了,说:“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呗。”

    关于那些地主们究竟为村里过什么好事儿,似乎是丘人人都会知的事。这恐怕是因为那些地主们一旦了有利于穷人的事儿,多半儿都会到宣扬,以“证实”自己乐善好施,是个大善人。尽剥削和压迫在丘已成常态,表面上那些地、富分们还是很乐意被称作“善人”的。

    不过秋穆回到丘的时间太短,还不了解这些事儿,于是就让李有河给她地讲讲。

    李有河想了想,说:“荒年里施舍给穷人几碗粥,这事儿肯定是会有的。如果是大过年的,乞讨的人走到他们家门前,为了图个吉利也得施舍些吃的。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好事儿了,不过实际上穷人没饭吃还不是他们害的?”

    “当然是这样。”秋穆说,“不过在这,若是哪个地主施舍了,说明她至少还有些怜悯之心,不是对穷人毫无同的。”

    “这么说也对,所以这也应该算是所谓的好事儿。”李有河又说,“除了这样偶尔的施舍之外,还有比较明显的,就是组织‘慈善会’了。”

    慈善会是丘的一个民间宗教慈善组织,有大约四十亩优等地和一笔相应的资金,以此向有困难的会友提供救济金,并且给村里办村学②。由于村学的学费比像各个地主家的私塾那样请先生来教书便宜得多,村里普通农民家里的孩也能有机会学。尽村学教授的容和那些地主家的私塾没法比,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儒家等级思想的影响,但这至少是一个让农村的年轻人认得字的机会。

    村里很多人都认同慈善会的作用,但没人会否认,掌慈善会的显峰在这上面时常都能捞一大笔。另外,和显峰一同组织的秋云山和王从家每年也能从得到大量的好

    因为慈善会在丘村乃至村外都有许多会友,每年它都会得到不少捐款。而这些款项无论是账还是支都要经显峰的手,她可以随意篡改账本,在这里面可以拿至少三成的回扣。而除了捐款之外,慈善会那片地的收也都由显峰来支,这些粮显然是与那些被以善事的名义拉来在地里活儿的人无缘的。

    另外,慈善会作为一个宗教组织,还会每年举办祈求丰收、祭祀五谷神的活动,村里无论穷富都得照家里有地的亩数来捐粮。而所谓的五谷神显然是不会真的收走祭品的,而那些粮最终都显峰的酒坊,成为了她家另外一桩生意的原材料。

    因此,尽慈善会的确在村里了些善事,但群众们恐怕也不会认为这就能说明显峰和其他与此有关的地主都是好人。不过,相反地,也不能由于地主们在慈善会里捞外快、贪污捐款,就全盘否定它的积极意义。总而言,显峰等人组织慈善会是了好事儿,而贪污捐款、挪用公粮则是该受罚的罪行,这两方面得分开来看。

    注释:

    判例法:之后对于相同或相似案件的判定,如没有其他况,则遵循之前(上级)法院的判决;即所谓的“遵循先例”。

    ②参考张庄的“北老社”(第31页),本章以所有容均参考该社。费孝通也有对类似农村宗教组织的记载。

    作者有话要说:  从慈善组织、宗教组织捞私利,已经是自古以来了……

    又:关于地主作为个人究竟是本善良只不过受到封建制度的影响,还是心里就德败坏,目前不同立场的纪实作者观似乎不太一致,所以在在这方面也不想过多的讨论,只是着重于对事实的演绎。

    不过尽如此,在还是想说明:那些所谓的伤痕文学并不属于纪实作品,其很多容都是凭空杜撰的,不能说当年的地、富分心里就很恶毒,但剥削的事实至少是不可否认的。那些当行的、反历史常识的、所谓的“敢说真话”的文学作品“无辜”、“清白”的“大善人”地主形象恰恰是在歪曲史实。

    ☆、第七十五章:想嫁人

    农会会员们对于“秋云山类”还是“王从类”的分法没有异议,但王从本人却对此很有意见。

    她也申请了加农会,但由于大家对她的地主还心怀戒备,这一次没有被通过。因此,王从没能参加农会会员的大会,但是散会之后听说丁福多把她分成了地主的一类,顿时就有些不兴了。

    第二天早上,还没等农会大会再度召开,王从就去村公所找组织农会的王元品了。她认为农会把她称作地主的一类是损坏了她的名誉,这让王元品有些惊讶——之前大家还以为用王从的名字指代较好的那分地主会让她本人兴呢。

    王元品最初只是向她说明,由于她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为了方便归类才用了她的名字。然而王决要抗议,并且说:“剩那么多地主,为啥偏要用我的名字?你们不让我加农会,是不是就等着在这儿骂我呢?”

    “哎,这哪儿是骂你?而且,不让你加农会是农会委员会投票的结果,又不是我和福山不让你加的。”王元品有些无奈地解释,“再者说,你原先难不是地主吗?农会里说的都是之前的事儿,用你当作一类地主的典型,也没有冤枉你吧?”

    王从明白了这只是说一个客观的分类,并不是针对她,她反对这称呼并没有什么意义。可她心里依旧有些不痛快,一边嘀咕着“我现在已经是农了”,一边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副村的办公室。

    门之后,王从正好碰见来村公所报的秋穆。她心想秋穆对她比较心,或许会同她而向农会委员会提议换掉这个称法,于是便过去跟秋穆抱怨了一通。

    没想到秋穆听说之后,却笑着说:“从啊,你不愿意被称为地主,说明你已经有以剥削为耻的意识了,这是件好事儿嘛。”

    “这是不是好事儿我不知,可是他们说什么‘王从类’,你说这是不是损害我的名誉?”王从说

    秋穆却反问:“那你之前是不是地主?”

    “是。”王从毫不犹豫地回答,又说,“可是我现在已经——”

    “你现在是农,也不妨碍你以前是地主啊。”秋穆说,“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人家说的是事实,而且只不过是个分类罢了,也没有要说你坏话。”

    “我知、我知……可是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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